第288章 分別
接下來的幾日。
江尚獨自一人逛遍了鎮妖關臨近的三府二十八縣。
他很是虔誠的拜訪了二十八縣的玄元觀，給玄元道尊的神像上了一炷香，至於事後構建出各個玄元觀的場景也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了。
都上香了，玄元道尊也不至於這麼小氣是不。
同時江尚也敏銳地發現玉門府城的玄元觀的香火之力似乎比上次他來的時候少了很多。
只有薄薄的一層，和他作弊器中的香火之力差不多。
江尚當場實驗一番，發現隨著他將作弊器玉門府玄元觀場景的香火之力吸納一空，現實中的玄元觀中的香火之力也隨之消失不見，不免又鬧出一番動靜來。
好在這一次他長了記性，沒有當著玄元道尊的面實驗，而是站在玄元觀之外。
否則兩次玄元觀出現意外，他都在現場，傻子都知道他有嫌疑。
但這也讓江尚心中多了一層疑慮。
如果作弊器中的場景都是盜用現實的話，豈不是說他一直盜取晨曦洞天的靈氣。
亦或者洞天場景是個例外？
如果猜測成真，按照他現在這麼個修鍊方式，在一瞬間內就增加萬年道行。
洞天的體量再大，也經不住他這麼折騰。
說不定這會兒洞天已經出事了。
當然，這事還得他親自去一趟晨曦洞天才能確認。
不過在此之前，修鍊不能斷。
他不能因噎廢食。
而且據徐白涼所說，如今大夏亂的很，他沒有鎮壓天下的實力，實在是沒有安全感。
嗯，就暫時修鍊到十萬年道行。
至於剩下的先緩一緩。
可別因為他把洞天吸幹了，讓洞天裡面生活的其他人都遭了殃及。
怎麼說也是他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
那裡的學員個個是人才，說話又好聽，關鍵是都給他送過禮物。
他江尚可不是翻臉不認人的人。
就這樣，江尚一邊實驗著新發現的規律，然後順道竊取了三府的香火之力。
他一鼓作氣地將武道神通·朝聖修鍊至大成之境。
由此初步掌控了玄元道尊的大地之力，太一天帝的虛空之力，青帝的生滅之力。
還有他多的幾百次推演次數，一股腦丟給他的自創神通·無量。
終於在數量堆積下，強行將無量推演至下一個階段。
這是一招令他心驚、令他肉疼的超級氪金之拳。
所以明明才幾天過去，當九頭妖聖再見到江尚之時，竟發現他又雙叒強了。
他不自覺縮了縮頭，退後一步，把自己當透明人。
「乾爹，海老伯。」
江尚在他娘的墓前見到了袁乾爹和精神不錯的海山。
海山依舊是以前的打扮，手裡一桿老煙槍閃爍著火星子，看起來很有煙火氣息。
而這也是江尚第一次見到原身母親的墓。
墳塋藏在一片楓樹林之中，火紅的葉子像或一樣燃燒著。
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土包，不過打理得很乾凈，沒有雜草，只有幾片孤零的紅色落葉。
土包前面是一塊大理石材質的墓碑。
上面刻著「蘇雪兒之墓」五個大字，墓碑的一角則是有『兄袁不為立』幾個小字。
而在墳旁有一座新墳，是蘇綺的墳。
「你回來了。」
袁不為的樣子很平靜，他大部分時候都不會將情緒展露於人前，喜歡自己消化。
「見見你娘吧。」
江尚點點頭，朝著他娘的墳恭恭敬敬地跪拜下來，還磕了三個頭。
雖然他們彼此沒有見過面，也沒有記憶，但只論生身之恩，這幾個頭值得磕。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不算你兒子，不過這具身子總是你兒子，所以你就當做自己兒子給你磕頭了吧。」
江尚對著墓碑默默念叨。
然後他站了起來，朝九頭妖聖吩咐道：
「你先去把其他人接上，我們待會過來。」
九頭妖聖點頭答是，溜得飛快。
「乾爹，你還好吧？」
江尚問袁乾爹。
剛才袁乾爹讓他支走九頭妖聖，顯然是有話要對他說。
袁不為輕笑一聲道：「難道你還擔心我走不出來嗎？」
「你娘都走了這麼長時間，該傷心的我已經傷心夠了，該難過的也難過好了。
你現在也長大了，我也插手不上。現在的我啊，了無牽挂。」
「不過我的確有一件事要同你說。」
「什麼？」
袁不為道：「我打算留下來，老煙槍也想陪我留下來。」
江尚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麼？乾爹，咱們一起回青陽縣不好嗎？
以後咱們就安安心心過日子，誰來也打擾不了我們。
你趁著年輕，趕緊給我找個乾娘。
我再給你找十個八個兒媳婦，生一窩胖小子，俊小妹，到時候一家人多開心。」
他從沒有什麼大的夢想和目標，一切所求，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平靜生活。
只是他的身份和操蛋的命運逼得他不得不放棄安逸。
如果有的選，他現在還在青陽縣當他的幕後老闆，鹹魚縣尉，銀面捕快。
選擇持續性混吃等死，偶爾行俠仗義，再用作弊器練練功，即便沒有現在的實力，但日子不要太快活。
可惜他的身份尷尬，一睜眼就要面對撲面而來的惡意。
好不容易多了一個愛他疼他的袁乾爹，卻又為了保護他而命不久矣。
所以他只能選擇儘力而為，因為他的努力不再只是對自己一個人負責。
他不想自己明明有能力的時候，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對他好的人離去。
袁不為卻笑了笑，目光滄桑深邃。
「落葉終要歸根，我生於此，也希望老於此。
這幾天，我去見了不少以前的老朋友，他們有的已經死了，有的已經殘了，還有的還在堅守著。
我想著也為他們做點什麼。
當年因為你娘的事情，我不得不離開這裡，但我最開心最難忘的那段時光都在這裡。
青陽縣再好，於我而言，也只是過客。
而且在這裡，我可以守著你娘，沒事的時候可以和她說說話。這麼多年了，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說給她聽。」
江尚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袁不為打斷。
「尚兒，不要勸我了。」
「如果你想我了，也能來看我，以你的本事，不過幾個時辰就到了不是嘛。」
江尚看出了袁乾爹的心意，只得苦笑一聲：「那好吧，乾爹你保重，我會常來看你的。」
說罷，他轉過身去，對袁乾爹擺了擺手，身子一躍而起，已然消失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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