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議慶城橘
他笑著對謝夢擎道：「這兩天，應該會有不少人去龍城實地考察。再等王爺辦了酒宴，那些
考察過的，出的錢肯定多！」
謝夢擎端著酒樽緩緩地品了一口，認可地點頭：「是這個理！」
馮墨筆看看他倆，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又涎著臉兒道：「好了，諸位也別光說龍城了，還是好好享受這裡的酒菜吧！有眉山姐姐和鹿蓮姐姐這樣的美女相陪，你們還這樣議著公事，豈不是煞風景？」
眾人一愣，隨後俱皆輕笑起來：「是極是極！來來來，先吃飯！」
……
酸酸甜甜的果酒，讓陳元鷹喝得還算滿意。在京城裡，他不是沒有喝過果酒，但那些或者是在中途運輸的時候密封的時間長了，比起這裡的果酒，多了一點點酒精味和酵味。
還是這裡的果酒更純更香。
「這酒就是本城聞名的橘酒吧？可是用慶城橘為原料？」
「對啊！」馮墨筆一邊陶醉地飲著，一邊應和：「而且是以我們慶城登科書院旁邊的景山慶城橘為原料。那一塊的慶城橘最甜最香，原是書院的產業，平時有專門的侍衛巡山，就怕被人偷果子。」
「等果子成熟的時候，書院會揀一些品相最好的做貢品，再揀一些上好的，送我們馮家、趙家、知縣大人和學諭大人、郡守大人，剩下的就全賣給書院名下的橘香酒館專門釀酒。這慶城橘酒算是本城最富特色的產品，賣得極好。」
陳元鷹目光一凝：「我看文慶街外面那條街，就有橘酒賣，可是這一種？」
「當然不是！」馮墨筆馬上搖頭如撥浪鼓：「那種橘酒是慶城毛邊山上的慶城橘釀造的，雖然和書院的那一塊的慶城橘樹在同一個方向，但隔著一個山頭，那裡也不是書院的產業，而是知縣夫人娘家的名下產業。」
「它只敢稱慶城邊橘釀，好在數量多，橘味也不差，只是甜味稍稍淡一點點，所以在本城的銷量也還好，來往的外地客商都喜歡買上一些。」
陳元鷹頓時訝異地看向眉山和鹿蓮：「看來邱媽媽的手段不錯啊，只供給達官貴人和京城貢品的慶城橘酒，在你們曲宴樓也能隨時喝到！」
鹿蓮立刻嫵媚一笑：「幾位老爺和公子都是貴客，邱媽媽自然不敢怠慢。但若是其他的普通客人來，可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能讓馮三公子都低頭的貴客，在這慶城真沒幾家，而且武成一上來就喝令換上京城流行的茶水，老鴇又豈敢拿次品來哄騙。
有意拿這慶城橘酒來，也不無炫耀之意，表示曲宴樓的背後也是有大靠山的！
陳元鷹的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又問：「為什麼書院和知縣夫人娘家的慶城橘就好些？莫非它們離龍城較遠？」
「不是，相反，那一塊和龍城就隔著兩個山頭。」馮墨筆倒是個什麼都知道的本地通：「山那邊，水是苦的，澀的；山這邊，水是清的，略甜。我小時候不信邪，專門求著我二哥帶我去試過的！」
「大家都說，這山有靈氣，所以書院就建在這裡。慶城橘好吃，顯然也是沾了書院的文氣。我大哥和二哥就是在書院讀書，一股作氣，考過了童生、秀才、舉人。」
陳元鷹立刻轉頭看向正悠閑喝著酒的謝夢擎：「爺爺，要不我們明天去書院看看？」
「可！」謝夢擎迅速點頭。
馮墨筆眼珠子一轉，馬上主動請纓：「還等什麼明天啊，索性等下吃飽了就去，反正慶城也不大。眉山姑娘若是無事，可以陪我等一起去，畢竟今晚你歸本公子包了！」
「不過，現在才開春，慶城橘可是要秋冬兩季才結果，你們現在去看，只能看到剛剛長出新葉的樹！」
「難得啊，你居然還知道這個？」陳元鷹挺意外地打量著他：「本……公子以為你只會聽曲呢！」
「這事全慶城的人都知道啊！」馮墨筆訕訕一笑：「再說，我平時最愛玩，你要問慶城哪個地方最好玩，我當然清楚。」
「原來是這樣啊！那行，聽你的，大家快吃，飽了我們就出發，晚一點回來也沒有關係。」陳元鷹燦然一笑：「眉山姑娘會騎馬吧？」
「小女子略會。」眉山嫣然一笑，又提醒馮墨筆：「可是鹿蓮妹妹怕是不能和我們一起去了，她晚上還要招待林公子。」
「這個簡單！」馮墨筆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請示地看向武成與陳元鷹：「因遠公子，武二哥，林家曾祖那一代，是慶城書院的教師，后娶了致仕某四品大員的庶出孫女，從此水漲船高，與郡里的官宦人家有了往來。」
「如今林家長房便是那一脈的嫡出，倒是會讀書，十年前中了二等進士，排名第十一，在榮城做了三年知縣后升為格郡郡守。」
「這位林公子是他一母同胞的親三弟的嫡出，還有一個美貌的嫡出二妹，因去榮城探他，被勇毅侯府的三房看中，與我們慶城趙家的嫡出三姑奶奶一起被納為貴妾，所以明面上，林家和勇毅侯府走得還算近。但貴妾只是妾，不是正經主母。」
「所以我爹說，林家與趙家不一樣。趙家的根一直在慶城，這些年裡也沒有什麼出色的人才，但林家長房很有可能會一直呆在榮城，而榮城現在是三王子的封地，所以，林家可能會有所搖擺。」
武成仔細地聽著，很快就理出了關係：「我知道這個林家曾祖，記得他當年娶的是通議大夫劉莫誠的庶出孫女。現在，劉家只有嫡出的二房劉玉敏在朝中任五品的諫議大夫，算是沒落了，但聽說其嫡長子挺會讀書，才十二歲，已經考過了秀才。勇毅侯府曾經想替家中嫡出四房的嫡出孫女議親，但被拒絕了。」
陳元鷹頓時目光一凝：「這個劉玉敏是支持……太子的？」
他差一點就要把皇兄給叫出口了。
「不是。」武成苦笑：「他不接受任何勢力的拉攏，是中立派！所以，皇上挺看中他，但有時候也會被他氣得砸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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