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保守秘密

欣寧公主特意把回顏諾召了來，見面就拉著她，嘟著嘴兒問道：「聽說你要跟隨表哥北上去靺鞨國，真的么？我不要你走嘛，我去告訴皇祖母，讓她把你留下來陪我踢毽子。」

回顏諾聽得頭皮發麻，連忙拒絕：「哎，你冷靜點。這次北上可是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你可千萬別給我搞砸了。」

「爭取機會！」欣寧公主睜著天真地邪的大眼睛，表示疑惑不解：「你爭取去靺鞨國做幹什麼呢！聽說那裡天寒地凍，窮天惡水的，很多人有去無回呢！」

回顏諾莞爾一笑，揚眉道：「公主最好看清楚我是陪誰去的。鎮國大將軍武功蓋世，另外還有他的兩位義弟，精兵三千外加心腹五百，絕對能以一擋十。怎麼可能有去無回？我可是想趁機立功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附近欣寧公主的耳畔，唧哩咕嚕咬了一會兒耳朵。

欣寧公主聽得一怔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啥也不明白。

站在外面的大票貴女們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她們哪一個身份地位不比這個女侍衛要高貴，而欣寧公主居然讓她們候在外面，卻留回顏諾單獨說話。

「唔，原來你是想……趁機拿下逸飛表哥！」欣寧眨巴著大眼睛，有些明白了。

「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鐘意你的逸飛大表哥，公主你就成全我嘛！」回顏諾立刻化身小嬌妹，輕輕地搖晃著欣寧的胳膊，嘟起嘴兒來撒嬌。

無論怎樣，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再作打算吧。

「……」欣寧公主並不知道對方鐘意哪一位，更沒見過敢在她面前撒嬌的人，一時間招架不住，慌亂間就繳械投降了——點頭應允！

「多謝公主成全，等我回來給你帶靺鞨國的禮物哦！」回顏諾搞定了這個傲嬌小公主，趁她沒改變主意之前，趕緊開溜。

「站住！」一聲男音喝斥道。

回顏諾側眸一瞧，糟，元渣男來了！

元祺滿臉凶煞之色，昂首闊步地走過來了。「賤人，你站住，本將有話教導你。」

回顏諾哪裡肯聽他的廢話，趕緊腳步抹油，溜之大吉。

「你站住！」元祺大怒，一時間氣暈了頭，竟然親自追過去了。

回顏諾衝進了那一大票貴女群里，嘴裡喊著：「油物來了！油物來了！」

那大票唧唧喳喳的貴女頓時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過去，就見元祺追著回顏諾出來了，她們不由想到了那四個大字：「人間油物」，不約而同轟笑起來。

「人間油物……」

「人間油物……」

「咯咯，以前沒有發現還真有點兒像……」

元祺剎住腳步，見一大群對他指手畫腳的貴女，不禁有些尷尬，猶豫著要不要以袖遮面經過，省得太丟人。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回顏諾早就逃之夭夭了。

*

隋太後站在二樓的欄杆前，將下面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她嘆了口氣，問身旁的蘭若嬤嬤：「你說這女子有何過人之處，引得兩位大將軍趨之若鶩也就罷了，就連欣寧也喜歡她。」

蘭若嬤嬤平和地笑道：「單憑這份膽識就足夠奉恩大將軍和鎮國大將軍傾倒，再憑她的聰明機靈勁兒，就連欣寧公主也被她迷倒了。」

隋太后沉默許久之後，嘆口氣：「不過是個侍兒罷了，她若安份守已倒無大礙，如果天生媚骨惑亂天下……」

「太后多慮了，」蘭若嬤嬤笑言道：「此女並無傾城之色，左不過一個清秀佳人而已，說她媚骨天成有些過於抬舉她，她豈有惑亂天下的資格。」

經過蘭若嬤嬤的一番勸慰，隋太后這才寬心：「也罷，無論花落誰家，左不過一個侍兒罷了！」

*

回顏諾擦著冷汗離開太后寢殿，走向了隋逸飛的偏殿，回頭見元祺沒追過來，估計他怕眾貴女嘲笑他，因此又折回去了。

長長吁出一口氣，她挺胸抬頭，揚眉吐氣，甚至還有點兒小得意和小得瑟。

只要離開了齊國，脫離了元祺的控制範圍，對她來說自然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想到自己混得風聲水起，她不由哈哈笑出聲來。

「回顏諾！」一個聲音冷不丁在她身後響起，嚇得她笑到半途卡住，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咳咳咳……」回顏諾回頭，見是江宸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正臭著一張臉睨著她，好像她欠了他二百兩銀子沒還似的。「咳咳，你幹嘛跟在我後面。」

「明天就要啟程北上，我有幾件事情得囑咐你。」江宸拽拽地道。

「切，」回顏諾翻個白眼，表明了拒絕的態度。「你還能有什麼正經事。該不會又來問我在你和你大哥之間選擇誰，或者又想把火鳳從我身上拍出來。告訴你，兩樣都別想。」

江宸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就為這兩件事情來的，可是他總得再說出點事來，才能不顯得他如此鄭重其事的開場白太突兀尷尬：「……我是來警告你，管緊自己的嘴巴，不許對外吐露我大哥有傷在身的事情！」

回顏諾很驚訝：「呃，你大哥還有傷在身啊！」

江宸：「……」

「你要不說，我怎麼知道這事兒……」回顏諾突然打住，想到了那晚溫泉池裡邂逅隋逸飛，霧氣繚繞間，他的膚色和唇色都跟白天看到的他有很大的改變。

難道說，他那晚泡溫泉池其實是為了療傷！

江宸見回顏諾突然卡住，就知道她可能剛想明白了。「嗯，你心裡有數便罷。」

「噢，」回顏諾有些怔忡，喃喃地自言自語；「他也抱恙。」

前世的老大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吸入了毒霧，結果造成了肺部感染，幾次治療仍然控制不住身體每況愈下，最終不治而亡。

隋逸飛跟老大長相肖似，而且他也身體抱恙，這難道是巧合么！

想到老大的結局，回顏諾一陣揪心，收起了平時的吊爾郎當，神色也變得有些沉重了。

「誰也抱恙？」江宸聽不明白。

回顏諾懶懶地道：「沒誰，你聽岔了。」

江宸：「……」

回顏諾咬了咬唇，承諾道：「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絕不說與第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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