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規則（四）
第611章規則（四）
但為時已往，波比已經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二樓突出在外的小陽台，只見一個美女穿著藍色制服，手拿相機，對著下面的人連續按下快門。兩秒之後，現場亂作一團，反應快的人立刻拉住現場的貓狗裁判要求進入懺悔室，先到先得，現場的三名裁判拒絕帶領第四個人前往懺悔室。沒抓到貓狗裁判的50多位嘉賓只能四散去尋找城堡內的其他貓狗裁判。一時間城堡雞飛狗跳，熱鬧非凡。
始作俑者里斯通同學，拿了一杯果汁，很不滿意看著梁襲：「我知道有一個躲藏起來的裁判在哪。」
梁襲疑問：「你為什麼沒中招？」里斯通先發現惡魔，惡魔應該拍下里斯通才對。
里斯通笑而不答：「這句話也是我想問的。」
里斯通當時所處位置很巧妙，是他自己找到的現場最合適的位置，身邊的人不多，又不會突出自己的存在。在廣播期間一道人影閃過，戰場敏銳度拉滿的里斯通立刻捕捉到這一信息，身體條件反射先閃避後退到牆壁，再抬頭看見了『惡魔』側後背，於是一聲喊問。
梁襲聽見里斯通的聲音心生警惕，第二步腦袋消化里斯通的問話后預感不妙，因為里斯通是不會說出這樣傻乎乎問題的人。第三步結合廣播，梁襲推測出里斯通看見了惡魔，於是立刻阻止波比朝二樓看。而此時，完全沒有防備的波比已經本能的看向惡魔。
不過惡魔倒也沒有把每個人都拍下來，諸如波比就逃過一劫，梁襲攬住波比脖子的手遮擋了波比的臉。同樣逃過一劫的還有十一人。也就是說有44人中招，其中只有8個人找到貓狗裁判在指定時間到達懺悔室。里斯通一聲喊，導致36個人每個人丟失50積分的同時，這36人還獲得了一道詛咒規則。
所謂詛咒規則和里斯通自己偽造的規則類似，此人會獲得一個可以被別人殺死的弱點。好在詛咒規則原則上只有自己知道，嘉賓因詛咒規則死亡后，詛咒規則會消失。當然，死兩次掉了100積分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再對血月邀請抱有任何希望。
……
下午茶時間，梁襲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嘉賓們看著自己小聲說這話，眼神中似乎帶有一定的敵意。更奇怪的是，波比竟然不和自己坐在一起，自己身邊兩個位置是空的。難道自己被規則了？不應該，應該會通知自己吧。
這時，胖乎乎的豪斯坐到了梁襲的身邊，完成任務的他把本次邀請當成一次娛樂，他沒打算收集情報，收集了情報也得上交。最少他是這麼說的。
「看不懂吧？」豪斯翻起茶杯：「給我倒杯茶。」
梁襲無奈一笑，拿起茶壺給豪斯倒茶：「聽說你把芬妮他們給坑了，安東尼足足在城堡外罵了你十分鐘。」
「這是我們的規則。」豪斯道：「不覺得現在很奇怪嗎？伱這個偵探能不能給我推理推理？」
梁襲左右看，有些人避開自己的目光，有些人帶有敵意直視自己，有些人微笑帶著幾分欣賞的態度對梁襲舉下茶杯，梁襲問：「莫非我被栽贓了？」雖然是里斯通的聲音，但現場有幾個人能記住？
「你們偵探是真可怕。」豪斯嚇了一跳，每次覺得梁襲厲害，每次都覺得梁襲比自己想的要厲害，豪斯反過來給梁襲倒茶：「沒錯，有人散播傳聞，說那句引導大家看二樓的話是你喊的。」
梁襲疑問：「里斯通？」
豪斯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我是嘉賓，我不會相信里斯通，因為里斯通的聲音會讓我懷疑。」
梁襲問：「為什麼栽贓我？」
豪斯道：「請推理。」
梁襲看了一會豪斯，豪斯不為所動，梁襲拿起茶壺走到考斯特身邊，給考斯特加茶水：「聽說你坑我？」
考斯特一怔：「啊？」
「里斯通說的，沒事。」梁襲走過幾個位置給漢娜加茶水：「要不要這麼玩？」
漢娜看梁襲：「玩什麼呀？」
「沒什麼，這茶不錯。」梁襲拿了茶壺回到自己位置上，側頭道：「漢娜。」
「為什麼？」豪斯全部看在眼中。
梁襲道：「漢娜有我找她的心理準備。正常反應應該是考斯特那樣，我突然給他加茶水，他奇怪，他疑惑。我問問題后，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反觀漢娜則不然，她回答的那句話是對的，但是語氣不對。玩什麼？帶有疑惑的反問。玩什麼呀？帶有交流的態度。」
「大哥，喝茶。」豪斯再給梁襲倒茶，不再賣關子道：「漢娜為你開出懸賞，一共有四個人接了懸賞。如果你的總積分在七天後低於100分，他們每人可以拿到25萬歐元。如果低於50分，他們每人可以拿到50萬歐元。如果低於20分，他們每人可以拿到75萬歐元。如果低於零分，他們每人可以拿到100萬歐元。」
豪斯說完：「你猜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梁襲道：「嫉妒。」
「答對了，竟然沒算上我。」豪斯道：「但是你絕對猜不到為什麼漢娜要針對你。」
梁襲想了很久：「確實猜不到。」
豪斯道：「兩個月前漢娜在法國收購了一家保鏢公司，專門為富豪提供安全保護的保鏢公司。這家保鏢公司還兼備了反諜與調查業務。」
梁襲道：「歐洲治安很好，最少對於富人來人說治安不錯，富人更喜歡長期貼身保鏢，而不是短期雇傭保鏢。」
豪斯道：「這你就不知道了。美國在半年前查封了一個藏匿的深網網站，這個網站在全世界招募專業亡命徒，準備在歐洲進行成立綁架團伙。在歐洲犯罪有幾個優點，第一個優點，歐盟通行，但是案件管轄有歸屬地，歐盟刑事警察負責歐盟內的跨國犯罪，他們的實力遠不如蘇格蘭場等類似部門。第二個優點，沒有死刑，監獄待遇好，這等同免除了一些人的後顧之憂。第三個優點，大部分國家的人都能在歐盟國家中找到母語國，消除了語言障礙。第四個優點一路暢通，一個人從義大利入境旅遊，去法國綁架人，乘車把貨物運輸到西班牙，自己直接從西班牙離開歐盟。」
梁襲道：「因此綁架團伙的核心只需要一個策劃者即可。策劃者要求每個人在特定時間出現在哪，做什麼事，就可以讓幾個陌生人完成一個綁架行動。事後即使有人被捕，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同夥是誰。」
「沒錯。」豪斯道：「根據美國警方估計，最少有五十人與網站的營運者進行過電話聯繫。根據線人的信息，這個綁架團伙正在篩查報名者的資料。明年的春天歐洲將掀起綁架熱潮。美國學生春假最喜歡到歐洲旅遊，他們也會成為綁架團伙的目標。此外根據調查了解，資產在1千萬到5千萬歐元的富豪，他們中只有20%的人有自己的保鏢，他們家人擁有保鏢的比例不足1%。比如說你，你就是一個很好的目標。」
梁襲道：「故事我聽完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漢娜在北歐、南歐都設立了保鏢公司分部，正在招兵買馬，訓練保鏢。」豪斯道：「倫敦自然也不會落下。我不清楚她為什麼對你格外青睞，但我知道她打算請你當倫敦分公司的合伙人。你一分錢不用掏，虧了算她的，賺了你有份。條件是你要協助警方調查在倫敦發生的與保鏢公司有關的所有綁架案件。」
豪斯道：「兄弟，跟上漢娜這條大船，世界上幾乎不會有你買不起的東西，你也就算上岸了。」
梁襲問道：「她懸賞目的是考驗我？」
豪斯道：「我想應該是更客觀的了解你。實話和你說，本來是五個人坑你，但因為我因為工作耽誤了時間，被取消了坑你的資格。漢娜請我和你說一聲，讓你也有心理準備。」
梁襲問：「如果我積分破百，有什麼獎勵？」難怪漢娜持承認的態度。
豪斯一怔：「純佔便宜的合伙人還不夠嗎？」
梁襲：「便宜沒好貨。我現在開心自在，等我成了合伙人，真有案件發生，我不管不行。我管了后沒有立刻拿出答案，也不行。即使我順利的給出答案，抓到了壞人，並且拯救了被綁架者，那我只是合格，我距離第二次辦案時間所剩無幾。再說，我可能會因為某些原因被迫向警方撒謊，一不小心就得坐牢。」
梁襲道：「我更喜歡按次算錢，接不接案看我心情。這樣一來我不僅可以賺錢，也可以逍遙自在。五千萬和五十億對我來說沒有區別，反正都花不完。」
豪斯舉拇指：「老弟，我最欣賞就是你這生活態度。不過懸賞已經發出，自己小心，你在本次血月邀請中有四個隱藏敵人。」
梁襲問：「長子和考斯特是不是在保鏢公司都有股權？」
豪斯笑了笑沒有回答：「別管那些和我們無關的事，喝茶。」
這就是商人，血月本是一個單純買賣情報的機構。但在新老闆入主后，開始商業化改革，挖掘血月周邊配套業務，準備建立一個以情報為核心的商業集團。至於具體怎麼玩，梁襲這樣沒有商業頭腦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在大家沉浸在放鬆的下午茶時，一個紅貓從側門走進來，由於周邊有一隻紅貓和一隻藍狗，大家對這位紅貓並不在意。梁襲和豪斯看了一眼后，同聲道：「不對勁。」
這隻紅貓戴著面具，穿著也和裁判差不多，表面看沒有什麼破綻，但是他的腳步讓梁豪二人感覺異樣。紅貓從桌子側面走來，梁襲說一個字：閃！立刻轉身離開。
豪斯沒有猶豫，跟隨梁襲離開。果不其然，他們站起來后不到兩秒，紅貓一個轉身，將自己的臉面對向各位嘉賓，同時手拿一台相機瘋狂拍照。沒錯，這隻紅貓把面具戴在後腦勺上倒著走進來，梁襲突然理解了規則中的一句話：臉部沒有被貓狗面具遮擋，而不是沒有佩戴貓狗面具。
第一隻惡魔在二樓陽台突襲嘉賓，讓大家都以為惡魔沒有佩戴面具。第二隻惡魔突襲下午茶，當即殺了個雞飛狗跳。嘉賓們發現惡魔后紛紛潰逃，場面一片混亂，不少人被椅子絆倒摔倒在地，還有人摔在餐桌上，器皿們碎裂聲不絕於耳。里斯通反應極快，他不去賭自己是否被拍到臉部，而是將一位男子擠開，搶下了在現場的兩名裁判之一。只有裁判帶他去懺悔室，才能避免被扣分，避免被詛咒。
梁襲拿了茶壺，豪斯拿了兩個杯子，兩人在外面找個地方坐下來繼續喝茶，不理會裡面的紛亂。
梁襲道：「兩輪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背負了詛咒。大部分人背負兩條詛咒。弄死一個被詛咒的人可以獲得20點積分。」
豪斯道：「但是你不知道詛咒的內容。」
梁襲道：「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下午茶我注意漢娜多一些，我發現她吃的麵包沒有塗抹黃油，她是法國人。法國人吃麵包不塗黃油，就如同德國人啤酒內加冰塊，都是大逆不道的行為。我認為漢娜的詛咒是黃油。」
豪斯琢磨一會：「梁襲，坑我沒什麼意義。」
「嘿，我沒坑你。」梁襲一臉無辜：「我很誠實的。」
「江湖的水太深，坑人坑多人，我早就不相信誠實。」豪斯道：「我還是自己去找詛咒，這樣能安心點。有句名言說的好，想佔便宜的人最後都被佔了便宜。」
「誰說的？」
「豪斯。」
「哈哈。」梁襲問：「看起來你可不像你說的，無事一身輕，你應該想獨佔安東尼想要的那份情報吧？」
「你看，你看，我就說江湖的水太深。」豪斯一臉無可奈何，自己防備了梁襲黃油設套，沒想到卻被訛出自己是帶著任務參加血月邀請。
梁襲真摯道歉：「職業病，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豪斯道：「怕就怕你不是有意的，純職業病。如果說英國有我最信任的人，非你梁襲莫屬。最少你梁襲說話算話，做事做人有底線。」
梁襲問：「茶也能喝醉？」
豪斯大笑：「職業病，對不起，職業病。把人哄好才好拿捏。」
梁襲和豪斯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嘆氣：「悲哀。」兩人都可以算是君子中的小人，小人中的君子，但是很難成為好朋友。
諸如波比在凌晨坑了梁襲，梁襲反而有些過意不去。這幾年來兩人在一起混時，都是波比出錢，梁襲出風頭。梁襲知道波比還得坑自己，沒猜錯的話，里斯通和波比就是坑自己四人組中的兩人。豪斯是不是坑自己的一員不好判斷，這貨說話真真假假，不得不防。
不行了，瘋狂奶一口：阿根廷和法國將並列獲得世界盃冠軍，英格蘭絕對拿不到冠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