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中毒痴傻
鳳蕭吟轉身安撫宇兒:「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外面的事娘親會處理好的,宇兒,你先回去吧。」
終究不是什麼好場面,宇兒還太小,鳳蕭吟總是不希望他經歷太多這些。
之前是無奈,現在,她自然是想儘力維護小孩子的天真無邪。
「我想陪著娘親。」宇兒卻異常堅決地搖頭,抓著鳳蕭吟的手請求道,「娘親,你就讓我留下來吧。」
明明是個小豆丁,表情卻異常堅決,透露著他的決心。
鳳蕭吟心裡一軟,嘆息一聲:「這麼想留下來就留吧,不過你先站到旁邊,讓娘親處理了這些麻煩,再陪你。」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請來的大師,怎麼能說是麻煩?」柳鶯安撫好鳳芷蕊后,不贊同地看了鳳蕭吟一眼。
她皺著眉說,「我看你這裡實在古怪的很,不如就按照大師說的,開壇做法,驅邪避害。」
鳳蕭吟安撫地揉了揉宇兒的頭髮,慢慢站了起來:「這世上哪有什麼邪祟鬼怪之說,作惡的不過是人心,二夫人應該很明白這個道理才對。」
她神色淡淡,這番話卻聽得心虛的柳鶯心底直發怵。
柳鶯變了變臉色,譴責道:「你不讓大師作法,莫非是心虛不成?」
鳳蕭吟覺得有些可笑,嗤了一聲:「我心虛什麼?」
柳鶯微沉了沉眼眸,厲目緊盯鳳蕭吟,冷冷道:「你心裡有鬼才害怕大師在里這裡查出什麼,更害怕大師對你施法,因為你極有可能……根本就不是鳳蕭吟!」
鳳蕭吟心底咯噔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就穩住了,淡淡道:「空口白牙,自然二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並不擔心真被人看出什麼,這般匪夷所思的事,要不是發生在她身上,她都不可能想到。
更何況是她們?
柳鶯如今不過就是想找一個理由發難罷了。
想通這一點后,鳳蕭吟心底輕鬆了許多,挑釁地望著柳鶯開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二夫人被邪祟上身才肆無忌憚地在這裡妖言惑眾呢?」
柳鶯甩了一下袖子,厲聲道:「巧言善辯!」
她伸手指著鳳蕭吟,說:「可就是你這幅嘴臉,才暴露了你的身份,這京中誰人不知,侯府大小姐鳳蕭吟中毒痴傻,神智不如三歲孩童。」
鳳蕭吟掀起眼皮,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終於抓住了這番話中感興趣的地方,冷聲質問:「中毒?」
原來鳳蕭吟的痴傻竟不是天生的?
她有多記憶都是鳳蕭吟痴傻之後的,以前的事半點不記得。
柳鶯伸手捂住嘴,像是惶恐自己剛剛說錯了話。
不過很快,她就自己找補回來了:「你的毒是從那個那個死鬼娘的肚子裡帶出來的。」
鳳蕭吟冷下臉,忍無可忍地呵斥一句:「說話客氣一點,她是侯府正妻,豈容你這個繼任放肆!」
柳鶯咬咬牙,倒是沒計較這個,只忙著解釋剛才的失言,繼續道:「你小的時候毒藥沒發作,你還是個正常人,越長大毒藥就慢慢地侵蝕了你的頭腦和身體,有什麼奇怪的?」
鳳蕭吟垂眸輕聲道:「原來如此。」
鳳蕭吟抬眸看了柳鶯一眼,輕易就看穿了對方的緊張和偽裝。
能讓柳鶯這麼忌諱……看來這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毒,恐怕也不簡單。
鳳蕭吟的娘是怎麼死的?
她試著去想這方面的記憶,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柳鶯還在絮絮叨叨地說:「就連太醫院的太醫也曾診斷過,說你絕不可能痊癒,可你突然就好了。」
她又把話題扯到了今天帶人來的目的上,徑直說:「甚至表現出來的,比很多人還要聰明,這難道不古怪嗎?」
鳳蕭吟神色淡淡,沒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隨意道:「這世上,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你們沒經歷過,不代表就是邪祟妖孽。」
柳鶯假模假樣地笑了笑:「我們身為你的親人,自然是希望你是真的痊癒了的,可結果呢?你根本就沒好,而且剛剛大師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鳳芷蕊耐不住性子,插了一句嘴:「你就是被妖孽上身,遲早是個禍害,不如儘快解決掉,娘親,你跟她廢什麼話,趕緊讓大師動手啊!」
道士又舉著桃木劍對著鳳蕭吟念起聽不懂的經文來了。
鳳蕭吟沒理,翻了一個白眼,冷冷地撇了柳鶯一眼:「鬧夠了沒有?」
柳鶯沉了沉眸子,真誠地說:「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為了侯府啊。」
她倒是端得一片赤誠之心:「剛才大師都說了,你極有可能為侯府帶來厄運,侯府百年基業,絕對不能毀在你的手上。」
三言兩語,就妄圖給她扣這麼大一頂帽子。
鳳蕭吟實在覺得有些無語,抱著手臂搖了搖頭,嗤笑一聲:「想不到二夫人一把年紀了,卻是白活了這麼久,就只會這些無關痛癢的小把戲嗎?」
柳鶯絲毫不退讓地望著她,堅持道:「是不是小把戲,你讓大師在那個院子里設法查一查便知。」
鳳蕭吟筆挺地站在那裡,不肯低頭,擺明了不會配合。
柳鶯就激了一句:「你不肯配合,莫非是真存了心想害整個侯府不成?」
鳳蕭吟依舊不為所動。
柳鶯有些無法了,皺著眉說:「難道你心裡已經沒有侯府,沒有你父親了嗎?」
不可能的,鳳蕭吟怎麼可能不要自己的父親不顧整個侯府?
侯府的興亡也關乎著她的人生。
更何況,鳳紹群是在她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沒有人能……
鳳蕭吟語氣寡淡地解了一句:「你說對了。」
她這句話,徹底打破了柳鶯的幻想。
柳鶯一瞬間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怔地望著鳳蕭吟:「你說什麼?鳳蕭吟,你不能這麼自私自利。」
「我也不是生來自私,就是想起來……」鳳蕭吟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這些年,侯府不曾給我任何厚待,反而處處責難於我。」
她表情冷了下來,替原主覺得不值,這侯府的一切,原本都是原主的娘掙來的,卻沒想到最後便宜了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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