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利用太后
「你這個樣子,還能治我皇兒嗎?」太后擔憂,眼中寫滿了不放心。
薛辛吐了口濁氣,猶豫了一下,說道:「能……」
太后聞言,更加不放心了。
「是真能還是假能?」她強調道,「我皇兒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
薛辛點著頭:「我知道,他是天下之主。」
「那你要謹慎再謹慎!」
「我知道。」
「真的?」太后看著她的黑眼圈,就差把「哀家不放心你」三個寫在臉上了。
薛辛:「來吧。」
說完,她開始為小皇帝治療。
薛辛治療小黃的方式跟之前自己治療沈婉容差不多,但是,比起那個時候,治療小皇帝要更加細水長流。
沈婉容是成年人,精神承受力要比孩童高,所以薛辛能不眠不休給她治療,但是小皇上年紀小,加上被江美濤催眠的時間又長,所有薛辛必須慢慢來,抽絲剝繭一般,急不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太后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她看著薛辛,明顯感覺到,薛辛不如昨天那般得心應手。
昨天她治療皇上的時候,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今天則看起來「很累」,像是緊繃的一根弦,隨時都會斷開一般。
太后的心也猶如一根弦兒,眼睛看看薛辛,看看小皇帝,懸在兩人中間,隨時都要斷開……
這種不安,一直持續到了薛辛給小皇帝治療完。
太后覺得這一次不像是像是被治療,被治療的那個人像是她了。
「好了?」太后長長鬆了口氣。
薛辛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臉色蒼白,說:「好了。」
「你辛苦了。」
「應該的……」說著,薛辛忽然一頓。
太后一驚,只見薛辛一把扶住了床邊,這才堪堪站住,沒有摔倒在地。
「薛辛!」太後下了一跳,「你怎麼了!?」
「我沒事,就是沒休息好……」薛辛說著,支起身子,「太后,皇上這邊,已經沒事了……我先告辭了。」
「你還要去審江美濤?」太后皺眉說道。
「是啊。」薛辛嘴唇蒼白,「他那邊最後一哆嗦了,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
「可是,你……」
「我沒事。」薛辛揉了揉眉心,「太后,我告辭了。」
說完,薛辛離開了太后的宮殿。
她前腳剛離開,後腳太后將一個侍衛傳喚了進來。
那侍衛走進屋中,朝著太後行禮。
太后一擺手:「薛辛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這侍衛是太後身邊的暗衛,最近一直在跟蹤薛辛,時不時要將薛辛離宮之後的一舉一動都告訴太后。
「回稟太后,薛姑娘昨天去見了安王爺之後,回道大理寺,徹夜難眠。」
太后思忖了片刻:「她知道王爺要成親了?」
「知道了。」那侍衛點頭。
「那怪不得了……」太后說著,輕輕揉了揉眉心,「薛辛果然喜歡王爺。」
「是的。」跟蹤薛辛的侍衛說道,「屬下還聽見她在安王府給王爺表白心意。」
聲音很大,隨意侍衛聽得清清楚楚。
「王爺怎麼說?」
「王府戒備森嚴,屬下不敢太過靠近。」那侍衛繼續說道,「王爺當時說話聲音低,屬下沒聽見……不過,看樣子,應該拒絕薛姑娘了。」
太后揉著眉心:「也就是說,薛辛被王爺拒絕了,今天才會這樣?」
「看樣子,是這樣。」
「沒出息!」太后揉著眉心,自言自語哼了一聲。
她以為薛辛是不一樣的,沒想到,她竟然也不能免俗,被男人牽著鼻子走……只不過是被拒絕,就這麼無精打采……
「真是……」太后越想越來氣,薛辛現在負責每天治療小皇帝!比起治療「天下之主」,兒女情長出算什麼,
太后揉著眉心,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不傻的都知道,她此時心裡煩躁。
侍衛低著頭不敢說話,等著太後下命令。
「也不能任由她一直這樣……」太后吐了口濁氣,說,「去,把王爺傳進宮來。」
「是!」
這邊,薛辛離開了太后住處之後,走得不緊不慢,來到了宮中牢房中。
再見到江美濤,人比昨天還要憔悴,獄卒照例洗去了她身上的血污,但是她身上的憔悴還有死氣,卻沖刷不掉。
薛辛走到江美濤面前,皺了皺鼻子。
獄卒熟稔的將把江美濤潑醒。
江美濤渾濁的眼睛,看到薛辛,有那麼一瞬間麻木,今夕何夕,不知所在。
薛辛:「又見面了。」
「你殺了我……」江美濤說著跟昨天完全一樣的話。
薛辛雙手環胸「我說過,不會讓你這麼輕鬆自在死去的。」
「你殺了我……」
「今天,我們換一個話題吧。」薛辛又說。
江美濤低著頭,也不看薛辛了,完全沉積在自己的世界了。
薛辛找了把椅子,坐在了江美濤的面前。
「你知道蕭元儼的吧?」薛辛忽然說道。
江美濤輕輕一頓,不知道,有那麼一瞬間,整個人稍微僵了一下。
薛辛道:「我喜歡他。」
江美濤不由抬起頭看薛辛:「你今天,是來跟我炫耀的?」
「你要是這麼想,也可以。」薛辛說。
江美濤瞪著薛辛,滿眼恨意,因為無可奈何,最後也只能認命,不再搭理薛辛。
兩人一起穿越過來,薛辛能穿越成薛家大小姐,萬千寵愛於一身,而她……則是穿越成了老太監,又老又丑,不男不女……
「周金喜從你這裡學會了催眠術……把趙冰潔殺了。」薛辛道,「這件事,知道吧?」
「知道怎麼,不知道,又怎麼樣?」
「知道,我們就按照你知道的說……不知道的話,就按照,不知道的說。」薛辛挑著下巴,不疾不徐,氣定神閑。
江美濤綳著臉,不願意說話。
薛辛:「看樣子,你是知道,那麼……問題來了。蕭元儼之前娶過一個王妃,死因跟趙冰潔一樣,她的死,是你乾的,還是周金喜?」
江美濤不語。
「不願意說?」薛辛道,「看來,你又忘了,身為魚肉的自覺。」
說著,她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火盆,火盆里放著火炭,火炭繞的正旺……
江美濤臉色蒼白:「是我乾的!」
此時此刻,她也不要否認了。
「為什麼?」薛辛道,「為什麼殺了蕭元儼的王妃?」
「那個姑娘的身份顯貴。」江美濤說,「如果蕭元儼娶了她,朝堂之上,支持他的人更多,蕭元儼稱帝,對我沒有一點好處……」
也確實,一個成熟穩重的帝王,確實不如一個孩童好控制,根本就沒再同一個難度上。
「蕭元儼稱帝……」薛辛喃喃自語。
她不是沒聽過這種話,但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先皇去世的早,皇帝年幼,蕭元儼在朝堂之上威信足夠,如果他想取而代之,完全可以。
「也就你們會覺得他想稱帝。」薛辛冷笑了一聲。
她的七叔,如果可以,大概連皇室之人都不想做。
「我先知道了,蕭元儼不會……」說著,江美濤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我還沒見過這種傻子……」
「你說什麼?」薛辛眯起眼,當著她的面說七叔是傻子,江美濤是活夠了嗎?
江美濤不由瑟縮了一下:「難,難道不是嗎……蕭元儼明明能取而代之……可是這麼多年,卻一點野心都沒有……他不是傻嗎?天下明明唾手可得,我就不信他不動心。」
「江美濤啊,不是所有人……」薛辛哭笑不得,先跟眼前人解釋一下。
但是話到嘴邊,有沒有了說的興緻。
沒用。
跟江美濤說沒用。
她這種人眼中看到的權勢慾望,也以為他人也會同樣如此。
「好了。」薛辛說,「這個問題解決了,下一個。」
「你還要問什麼?」
「我要問的多了。」薛辛說,「趁著你還活著,要好好配合我啊!」
江美濤滿臉屈辱,咬牙切齒:「薛辛,你殺了我吧!」
「早晚的事。」薛辛翹起二郎腿,慢慢悠悠,「所以,不用著急……」
「我不再回答你的問題了。」
薛辛笑出聲來:「是嗎?你可以試試,看看是牢房的酷刑厲害,還會你的嘴巴厲害!」
「林溪!你!」
「我怎麼樣?」薛辛道,「我的手段,你不是沒見識過?前天吃得苦,都忘了?」
江美濤惡狠狠瞪著她,卻也只能惡狠狠瞪著她。
薛辛這邊依舊是不緊不慢,氣死人的從容淡定,又開始追問江美濤問題。
最後,問的江美濤又發了瘋,開始嘶吼亂叫!
薛辛拍拍手,站起身來,看著她崩潰發瘋的樣子,目光定定:「江美濤……快了!」
江美髮歇斯底里,張牙舞爪要去跟薛拚命,鎖鏈扯得嘩啦作響。
「林溪!你殺了我!殺了我!我殺了你!殺了你!」
「給她用刑。」薛辛沖獄卒說。
「是!」
獄卒的烙鐵還沒挨到江美濤,江美濤條件反射,慘叫不止!剛才還罵罵咧咧的話,隨即不敢再說了,而是眼淚鼻涕一大把,沖著薛辛連連求饒起來。
薛辛看著江美濤戰戰兢兢的發瘋樣子,目光冷靜,最後她看向獄卒說道:「老規矩,找御醫,把人看好了,不許她死了,明天我還來。」
「是!」獄卒點頭。
薛辛隨即離開了牢房。
獄卒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遠了。
其中一個獄卒上前,小聲說道:「薛小姐這是要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獄卒說著,不由看向了江美濤。
「每天反反覆復……」
把人逼瘋,然後等到對方冷靜下來之後,又過來,繼續說話,繼續把人逼瘋……
「郭公公,也怪可憐的。」其中一個獄卒說道。
「他可憐?」另一個獄卒搖著頭,「你是沒見過更可憐的,要我說,是薛小姐手段太溫柔了,除了最近開始幾天他用了刑,你看後面,除了說話,都沒用過一次烙鐵!」
「可是,郭公公還給嚇成這樣了呢……」
兩個獄卒的對話,並沒有傳到薛辛的耳朵中。
她已經走出了牢房,外面陽光不錯,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薛辛吸了口氣,秋高氣爽,陽光碟機散了身後的陰霾。
很舒服……
舒服道,薛辛不由想大大伸一個懶腰,但是動作剛做到一半,她忽然一頓,眼珠子一轉,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就如同自己之前在太後宮中一樣。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站起身來,而是順勢倒地不起。
「薛小姐!」守門的侍衛見狀,連忙來到她跟前,。
此時,薛辛已經閉著眼,「不省人事」了。
薛辛在一起醒過來,人在太后的宮中。
她坐起身來,看著身邊伺候的兩個宮女,問道:「我怎麼了?」
「您在牢房門口,昏過去了。」
「啊?」薛辛瞪大眼睛,「我怎麼會……」
「御醫已經替您看過了,沒有大礙。」其中一個宮女說道,「說您只是勞累過度,氣血不足,加上思慮過重,才會昏倒的,往後注意休息就會慢慢好起來。」
「哦……這樣啊……」薛辛說著,掀開被子就要下來。
「薛小姐,您去哪裡?」
「我沒事了。」薛辛說,「我要回家了。」
「可是……」宮女攔住薛辛,「可是太后說,讓您在宮裡靜養。」
「謝過太后的好意了。」薛辛道,「我還是……」
「還會怎麼樣?」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太后的聲音。
她走到薛辛床前,居高臨下看著薛辛。
薛辛道:「我知道太后是為我好,不過,我真的不能住在宮中……」
「為什麼?」
「我在宮外還有事。」
「什麼事?」
「就是,就是……」薛辛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是關於王爺的事吧。」太后說著,宮女搬來了椅子,她抖抖袖子,大大方方坐下。
薛辛:「您怎麼的?」
太后揚起下巴,輕咳了一聲,轉而說道:「這件事,哀家已經替你解決了。」
「什麼?」
「你擔心的是,無非就是王爺成婚,是不是?」
薛辛頓了頓,說:「是……」
「哀家已經說通王爺。」太后說,「他的婚期,要延後了,這三個月里,他成不了婚,如果他非要娶,王妃人選,也只能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