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第52章 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身後傳來的溫暖和堅實,讓葉笙一下覺得有了倚靠,終生的倚靠,那些幾乎吞噬她的黑暗和冷意一下子被驅趕得乾乾淨淨。

「哭什麼呢?有爹爹在呢,只要爹爹在一天,誰也別想欺負我家瑟瑟!」

葉兆粗聲粗氣的說道,葉笙把頭埋進他寬厚溫暖的胸膛,放聲大哭,鼻涕眼淚抹了一堆。

「還哭呢?爹爹就離開一天,怎麼就弄成這個樣子?」

看葉笙哭得傷心,葉兆也不知怎麼安慰女兒,只能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小時候哄她入睡那樣,邊拍邊哼著搖籃曲。

偏生他嗓子粗嘎,哼起小曲不僅沒有那種溫柔安寧的意味,反而又沙又啞,加上五音不全,哼出來的聲音全不在調上,實在有些……難聽。

葉笙實在哭不下去了,抹著眼淚道,「爹爹別唱了,再唱把整個宮裡的人都嚇醒了。」

「你小時候哭,爹爹也是這麼哄你的,你現在大了,就拐著彎說爹爹唱的不好。」

葉兆不服氣的說道。

「然後呢?」

葉兆方正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赧然,「然後……你哭得更大聲了……」

葉笙忍不住笑出聲來,一笑鼻子里噴出一個鼻涕泡,葉兆一見,指著葉笙的鼻涕泡哈哈狂笑,跟打了雞血似的,葉笙一臉黑線,怒嗔道,「爹爹!」

「爹爹也不想笑啊,可爹爹忍不住啊,抱歉啊,女兒……哈哈哈……」

葉笙臉更黑了,瞪了葉兆一眼,「女兒再也不理爹爹了!」

「可是真的好好笑啊……難得看見我家瑟瑟出糗……」

葉兆笑得不停拍地,他力氣大,巴掌跟蒲扇似的,三兩下就把鋪著的地磚拍裂了。

鬧了這麼一出,剛剛的傷感氣息,一下就煙消雲散。

葉笙心裡暖暖的,像被溫泉水浸泡過,又軟又暖,舒適得讓人嘆息。

「還難過嗎?」

葉兆輕聲問道。

葉笙搖了搖頭,「剛剛只是有些害怕有些孤單,本來一個人好好的,爹爹一來,頓時就覺得委屈得很,一下就忍不住了。」

就好像很多時候,一個人堅持,一個人硬撐,一個人吃苦受罪,一個人披荊斬棘,都覺得沒什麼大不了,扛一扛就過去了,可若是被人真心實意的問候一句,關懷一聲,就會突然心酸。

葉兆伸出大手揉了揉葉笙的頭髮,「有爹爹在,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後果爹爹幫你扛著!哪怕捅破了天,爹爹也幫你扛住!」

他力氣太大,三兩下就把葉笙的頭髮揉亂了,還揉掉了不少頭髮,葉笙沒好氣的拔開葉兆的手,「爹爹別揉了,再揉,瑟瑟都被你揉禿了!」

葉兆咧著嘴笑,也不生氣。

葉笙撲進他的懷裡,腦袋在他的胸膛上拱了拱,像小貓依戀大貓一樣,「爹爹,謝謝你。」

只有在此時,她才感覺到自己是個十六歲的少女,而不是那個歷經兩世,閱盡生死,已經二十六歲的葉笙。

「對了,」

葉笙從葉兆懷裡抬起頭來,問道,「爹爹,你剛剛從哪裡來?你可有英王的消息?」

一大早,爹爹就帶了大哥二哥去視察京畿附近的駐軍所,還把三哥也拖了去。

三哥天還沒亮就來鬧騰她,想讓她去向爹爹求情,別帶他去駐軍所,他一點都不喜歡軍隊,他也不想跟大哥二哥一樣從軍,他只想當個遊俠,遊盪江湖,行俠仗義。

當時,三哥說行俠仗義四個字時,雙眼發亮,整個人好像在發光,只可惜,爹爹緊跟著追過來,抓住三哥就一頓削,邊削邊罵:「老子讓你行俠仗義,都閑逛了這麼多年還想閑逛,想遊盪江湖?可以!剃掉葉的姓氏滾蛋,別當老子的兒子!」

最後的結果毫無意外,三哥還是想姓葉,乖乖上馬出發。

「我一回城,就聽到英王在將軍府重傷昏迷,你進宮請罪的消息,我讓老大他們回府照看,我連馬都沒下,直奔宮裡。」

「那英王呢?」

葉兆突然沉默了,葉笙的心猛地提起,聲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他,他出事了?」

葉兆深深看了葉笙一眼,突然吹了個口哨,像夜鳥的啼聲,不細聽根本聽不出區別,簡直可以以假亂真。

一個瘦弱的小太監弓著腰快步走了進來,「將軍放心,這周圍並沒有人。」

他身上穿的是青衣,說明品級很低,再看他的容貌,普普通通,屬於丟進人堆里也找不著的那類。

葉笙沒想到爹爹在宮裡也有人。

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

都說兵貴神速,不只是行軍速度,還指消息傳遞,軍情傳遞的速度。

而宮中,是消息最密集,最緊要的地方,身為掌握重兵的大將軍,掌握消息也是必備手段之一。

葉兆突然面朝御書房跪下,和葉笙並排跪著,跪得筆直。

葉笙大驚,剛要勸他起身,就見葉兆朝小太監說道,「知道怎麼稟報了吧?」

小太監點了點頭,沉默著低頭離開。

「爹爹,你快起來……」

葉笙忙去扶葉兆,葉兆紋絲不動,跪得比葉笙還直,葉笙又急又心疼,「爹爹!皇上罰跪的人是我,不是您,您跪著幹什麼?」

葉兆轉過臉來,目光深沉,哪有半點往日里的粗放,「瑟瑟你要記住,皇上讓你跪,你不僅要跪,還要跪得讓他稱心,讓他滿意!否則,哪怕膝蓋跪廢,雙腿跪斷,也是白跪了!」

葉笙一愣。

「今日,爹爹不能幫你求情,越求情,皇上心裡越不舒服,爹爹只能陪你一同跪著,讓皇上心裡那口氣出來,你好好看清楚,爹爹是怎麼跪的!」

「爹爹,是我的錯……」

「不,我家瑟瑟沒有錯,我的女兒最是乖巧,怎麼可能有錯?可即便不是你的錯,在皇帝心裡,也是你的錯!皇帝不能責罰安樂王,就要把安樂王給他的氣加在你身上,你不僅要受著,還要受得讓皇上心裡暢快的同時,有一絲內疚。帝王的內疚難得,別浪費了!」

葉笙眼眶通紅,「爹爹,蕭御他……」

「他就是葉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葉兆斬釘截鐵的說道,但眼裡並無多少仇恨,平靜得很,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人前人後都要如此!尤其是在皇帝跟前!」

葉笙很快就想通其中關節。

她突然想起前世的傳聞,當初先帝雖然立了皇帝為太子,但在臨死前卻想改立九皇子蕭御為太子,不知為何又沒有改,許是被人勸住了吧。

皇帝坐上龍椅后,為表示天子大度,對蕭御極其恩寵,待遇優渥,就連安樂王府的規模也遠超一般王爺府邸的規模,不像是王府,倒像是半個皇宮了。

安樂王,在大燕,就是個僅次於天子的尊貴名號。

但事實呢?

一般王爺都會有封地,去當個山高皇帝遠的藩王,而蕭御卻一直被皇帝留在京城,皇帝說是捨不得這個幼弟,蕭御也說捨不得哥哥,就這麼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留了下來。

說是留,不如說是龍困淺灘。

皇帝不放心蕭御,把人留在眼皮子底下盯著。

還有,皇帝待蕭御雖然恩寵,實際上卻沒給他半分權柄,只是不停的給他賞賜,金銀珠寶,美人田地。

從前,葉笙不懂,當了幾年皇后之後,她明白一個道理,沒有權柄,一切都是虛的。

就跟男人寵愛小妾一樣,只是寵愛而已,開心時給點賞賜,不開心時扔到一邊。

皇帝這般忌憚蕭御,為何不幹脆殺了他呢?

按葉笙的想法,人死了,才能真正放心,才不會跳出來作妖。

「瑟瑟,其實進宮前我就收到消息,英王已經醒了,但為什麼你還跪在這裡?你知道嗎?」

葉笙沉吟片刻,輕聲道,「因為皇上想讓我跪。」

「對,皇上想讓你跪,想出這口惡氣,可又不能食言,天子一言九鼎,這才故意切斷英王已醒的消息。那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爹爹,我不知道。」

葉兆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又聽到葉笙輕聲說了句『我什麼都不知道』,彷彿囈語一般,葉兆目不轉睛的看了葉笙片刻,長長的嘆息一聲,感慨萬千的說道,「我的瑟瑟真的長大了,爹爹就放心了。」

他揉了揉葉笙的頭髮,「瑟瑟什麼都不知道,爹爹更是什麼都不知道,爹爹風塵僕僕回了京城,連馬都沒下就進宮尋女兒,又怎麼知道英王有沒有醒過來呢。」

父女倆相視而笑。

葉兆望著御書房的方向,眼中光芒浮沉,突然扯開喉嚨嚎了一嗓子,「皇上啊,老臣教女無方,犯下如此大罪,老臣愧對皇上啊……」

他捶胸頓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葉笙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開始低聲抽泣。

葉兆嗓門太大,沒多時,宮中各處已經熄了燭火的宮殿紛紛亮起了光。

「皇上,老臣罪該萬死,求皇上饒了瑟瑟,要打要罰都由老臣來承受……皇上啊……」

雖明知葉兆是在演戲,但葉笙還是鼻頭髮酸。

戲是假的,情是真的。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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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大佬吊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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