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次日中午。
在昨天周采兒嚴肅的警告下,徐長生帶著周葵和女兒出發了。
計程車里。
「徐長生,你到底想幹嘛?」周葵一臉惴惴道:「昨天小姑都那麼說了,你還要胡鬧嗎?」
徐長生嘆道:「我答應了蔣斯年去他的生日宴的,要是不去,他會到家裡請我們,那樣影響更不好。」
周葵哪裡肯信。
她對徐長生的大話已經完全免疫了。
麻木。
不反感也不憤怒。
周葵緊緊抱住望著窗外的小豆丁,慘然道:「我陪你去不就行了,什麼後果我陪你擔著,你還非要帶上小豆丁,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徐長生笑了笑:「我說了,你相信我。」
周葵低頭沒說話,如同一個毫無感情的提線木偶般,任由徐長生帶著走。
……
與此同時。
一位蔣斯年的神秘故友將出現在壽宴上的事情,席捲了整座晉城。
無數人就這件事展開討論,對那神秘人的身份,也充滿了濃濃的好奇。
甚至有說法稱,蔣斯年之所以屈臨晉城舉辦壽宴,便是為了那神秘人而來。
市中心,唐宮大酒店。
此刻,酒店外擠得人滿為患,水泄不通。
這是一場盛會,每個人都想來長長見識,同時也在議論著關於神秘人的事。
周家人也都來了,包括周雨晴和周老太太。
「昆哥,你說那神秘人會是誰呢?」周雨晴滿臉崇拜:「晉城這麼多大人物,獨獨這人有資格與蔣老同桌用席,身份該有多尊貴啊!要是我能認識他就好了。」
萬昆砸吧嘴,感嘆道:「別想了,這是神仙聚首,我們普通人一輩子都高攀不上。」
這時一個周家小輩笑呵呵道:「雨晴姐,我覺得神秘人就是徐長生,畢竟徐長生那麼能講大話,只有這麼厲害的身份,才能配得他吹過的牛!」
「哈哈哈哈……」
周家眾人哄堂大笑。
周雨晴也是笑得花枝亂顫:「徐長生那種廢物要是神秘人,那這個世界就亂了套了,呵呵。」
周老太太戳了戳拐杖,沉著臉道:「安靜點,不看看現在什麼場合么?提那個沒出息的鄉下人做什麼?晦氣!!」
「好的奶奶。」
周雨晴趕緊應道。
很快,前來赴宴的豪車紛至沓來。
無數圍觀者紛紛驚艷指點。
「這輛邁巴赫是楊家的!」
「那是龐家大爺龐天英和二爺龐天雄兄弟倆!坐勞斯萊斯來的,好幾千萬呢。」
「那輛蘭博基尼是誰的?哦,是鄧家的啊!」
「這車……」
「那車……」
當然,重要的不是車有多豪華,而是車裡的人身份有多高。
不過!
在一堆豪車裡,擠進一輛破破爛爛的計程車,那就很過分了!
「這計程車怎麼回事?」
「走錯路了吧?」
「好尷尬。」
「車裡好像是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孩子。」
「我要是那個女的,坐著計程車,被這麼多幾百上千萬的豪車包圍,得羞愧死了!」
酒店外圍觀的人紛紛議論,一臉嘲笑之色。
「昆哥,我要是那個女的,我選擇自殺。」
周雨晴望著駛來的滑稽的計程車,一臉譏諷道。
萬昆搖搖頭:「這些車裡最貴的一輛,我要是要求我爸買,也買得起,但是權財,遠遠比不上車裡的人啊。」
周老太太說道:「小昆,你年少有為,能力極強,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不必妄自菲薄。」
「多謝周奶奶誇獎。」萬昆微微一笑。
周雨晴笑呵呵道:「奶奶,昆哥就算一直在原地踏步,也是徐長生那種廢物奮鬥一輩子都勾不著的。」
周老太太深感同意:「確實如此。」
這時,計程車整好停在他們面前。
看到車裡下來的一家三口,周家眾人愣了一下。
接著,齊齊鬨堂笑開了。
「哈哈哈,是徐長生和周葵她們!」
「徐長生,你該不會真的把請柬當成真的了吧?」
「我笑了,什麼傻子啊,得了癔症吧?」
「周葵,我們好歹曾是親人一場,我勸你一句,別找死,看到酒店門前那些拿槍的護衛了沒?都是晉城軍分區調來的兵!」
「沒錯,周葵,別跟著徐長生這個沒腦子的東西找死了。」
「別說了,她愛找死是她自己的事。」
「就是就是,我煩死這一家人了,又廢又裝,還好奶奶把他們趕出家族了。」
周家眾人紛紛說道。
雖然被逐出周家了,但周葵還是對著周老太太喊道:「奶奶。」
周老太太冷哼一聲,看都沒看她一眼。
周雨晴很是嫌惡地退開幾步,急忙朝著旁邊投來視線的人們解釋道:「大家別誤會啊,他們不是我們周家人,昨天已經被我奶奶逐出周家了,跟我們周家可沒關係。」
周老太太點了點頭,不悅道:「我周家可不至於出這種人,在這種高級場合里,還坐計程車過來丟人現眼!」
「沒錯,各位如果有和我周家有生意上的合作的,可不要因為這兩個廢物誤會了我們周家啊。」周雨晴繼續附和。
無數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身上,周葵好委屈。
委屈得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糊裡糊塗地跟著徐長生過來。
為什麼要來受這種侮辱?
周葵眼眶紅紅的,很想哭。
徐長生,我們平平靜靜過日子不好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周葵兩隻手死死地糾纏在一起,青筋都綻出了。
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雙手。
周葵猛地抬起頭,只見徐長生溫柔地注視著自己,說道:「小葵,不聽他們的,我帶你進去。」
這一刻,周葵心裡的委屈莫名其妙地散去了。
也許,正是徐長生這種從容不迫的風度,才讓自己一直既被他亂吹的大話氣得心臟生疼,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跟隨他……
這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
周葵心想。
在周家人大肆譏諷的眼神中,徐長生牽著周葵的手,周葵牽著徐豆豆的手,一家三口朝著酒店走去。
酒店門前站立兩排護衛。
迎賓的只有一人,是個相貌堂堂氣勢不凡的中年男人,徐長生聽旁人嘀咕才知道,這人是晉城市書李春風。
本來迎賓的還有一個傅忠,不過傅忠剛才有事被蔣老喊進去了。
「這蔣老爺子的面子好大呀,連李春風都願意為他站大門。」周葵震驚地低聲道。
「有我在,放輕鬆。」徐長生說道。
「您好,麻煩出示請柬。」
李春風說著,有些狐疑地打量著徐長生一家三口。
晉城有資格赴宴的人,他都見過。
獨獨這兩個年輕夫婦,還有一個屁丁大的小孩,面生得很,穿著也十分普通。
但他還是不敢怠慢。
徐長生將請柬遞給李春風。
李春風接過一看,愣了一下,接著又翻看幾下,面色陰沉了下來:「找死!」
然後,他一揮手。
嘩嘩嘩嘩!
旁邊手持衝鋒槍的上百個護衛瞬間聚集到大門處,舉起槍,瞄準了徐長生一家三口。
森然漆黑的無數槍洞,恐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