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自有霸氣殲來敵
五十騎猶如旋風一般,將那十幾夏人馬軍捲走,地上堆滿了屍體,為首一人手綰一桿大槍,喝的一聲道:「將馬匹牽過來,其餘人等收羅弓箭刀槍,剝了他們的軍服!」
便斜刺里衝出十幾人,奔上前去,紛紛下馬,將那夏人的馬匹與那屍身旁丟棄滿地的弓箭刀槍收起,又將那些夏人剝得赤條條的。捲起衣物后又紛紛上馬,牽了夏人的馬匹自入軍中。[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8jwx.com]
那些軍漢自始至終沒有瞧那漢子一眼。
眼見得那些馬軍便要離去,那漢子上前一步,叉手對那為首之將道:「敢問將軍,可是俺大宋兵馬?」
「正是!」那馬上將軍傲然看著這漢子道,「我等乃是渭州鎮關西成忠郎麾下先鋒軍。你是何人?因何吃那夏人追殺?」
那漢子聞言,臉上不由抽動起來,恨聲道:「俺乃是前面那於家莊裡的莊戶,喚作余元的,今日那夏人數百人圍困俺等莊子,吃他殺了個乾淨,俺見機得快,與俺渾家並孩兒一同逃出來,哪只俺渾家並孩兒墜下馬來,吃這下夏人殺了,如今只剩的俺父女兩個!」
「到底多少夏人?」那為首的將軍看了那漢子一眼,又遠遠望見那莊子里,濃煙四起,不時傳來夏人吆喝之聲。
「莫約兩百有餘!皆是馬軍!」
為首的將軍點頭道:「你且上馬隨我等走。」
「走?」那漢子不由愣住了,「俺如今卻望哪裡走?若不是放不下女兒,只想返身回去,與那夏人廝殺,好歹也砍死他幾個,好與俺家那孩兒陪葬!」
「我等乃是先鋒哨騎,兵馬不足,此地不宜久留,若是你不走,我等也顧不得你了!」那將軍斜眼看了看他道,「我看你也有一身好拳腳,卻不如投了我鄭家兵,日後還有報仇時機。」
「你等可殺夏人么?」那漢子稍稍有些躊躇。
「自然!」那將軍大笑道,「若不殺夏人,我來這裡作甚?」
「好,俺隨你去!」那漢子叫道,說罷便迴轉身,到了他老婆並孩兒身體面前,用布裹了,拴在馬背上,自己又同女兒上了另一匹馬。
但聽得那將軍大喝一聲道:「後撤,後撤,后軍警戒!」
一隊人馬依次而行,望渭州城方向飛奔而去。
那漢子回身望時,但見的那莊子里火光衝天,並不時又慘叫聲傳來,人馬身影橫衝直撞。不禁熱淚下來,使勁揩乾了,一抖韁繩,跟上馬隊,飛奔而去。
鄭家莊二十里之外,一座座軍營猶如散落的星星。那營門前不停又哨騎往來賓士。忽地就見得一匹馬飛奔而來,大聲的叫嚷著:「林校尉回來了!」
不多時便見一名將軍領了五十騎,身後還有十幾匹馬趕了過來。那轅門口軍士見戰馬衝來,忙拉開營門,馬蹄捲起塵土飛馳而入。
「下馬!」林沖喝得一聲,自己已然翻身下馬了,對那身旁一將道,「雷副都總,好生安置這個漢子,我看他馬術了得,又是生死搏殺過的,也算的是個好漢,叫他只在馬軍中調用!他女兒,自叫他寄居在莊戶人家中!」
「是!」雷丁領命,將那余元領到一旁,如此這般的將林沖的話說了一遍。余元點頭道:「也只得如此,只是苦了俺家的女兒!」
他女兒也是個伶俐聰明的女孩兒,聽得這般說話,不由悄悄扯住余元的衣襟,淚珠兒滾將出來,啜泣道:「爹爹不要女兒了么!爹爹不要女兒了么?」
余元肝腸寸斷,哪裡禁得住,淚流滿面起來,對女兒道:「我哪裡是不要你了,只是你娘親並弟弟大仇未報,心裡不安,如今只是將你暫時寄居在他人家裡,待日後我替你娘並弟弟報了仇,自然接你,也只得俺父女兩個相依為命的。」
「卻不如寄居在某家裡如何?」此時一個聲音自他身邊傳來。
余元一驚,慌忙回身看時,卻見一個鐵塔般的漢子立在自家身後,一身盔甲鮮明,腰佩長劍,正微笑對他說話。
「此便是我家成忠郎!」那林沖在一旁說道。
「拜見成忠郎。」那余元立即行了個跪拜禮。
鄭屠點頭,將他扶起來道:「某自領鄭家兵來,日夜便是要思量護衛這渭州城外鄉民周全,卻不想還是力有不及,如今你且安置在我軍中,自然有你報仇時候。你家女兒,可交與俺家裡寄養,待擊退了夏人再說。某家裡幾個娘子都是極和藹的人,保管你家女兒不受委屈!」
余元大是感激,忙對鄭屠磕頭道:「謝過成忠郎!」一面又叫自己女兒磕頭道:「還不拜謝恩人!」他自然知道,若是由成忠郎來看顧自己女兒,自然是受不到委屈的。且鄭屠府邸在渭城,有小種相公鎮守,自然是無慮的了,自己只管放心殺賊就是了。
那女孩兒也是極聰明的,見了,忙磕了三個頭。
鄭屠自使人將那女孩兒送了去渭城,那女孩兒與余元分別,自又哭了一場。余元送別了女兒,自回軍中,領了衣甲穿戴畢,吃鄭屠還入帳中。
那帳中鄭屠坐在主位上,其餘將領分列兩旁。余元進來,放對鄭屠行禮道:「不知成忠郎喚小人可有吩咐?」
鄭屠點頭道:「你且說說那屠你莊子的夏人可有和特徵?」
余元沉『吟』起來,半晌才道:「那些夏人皆是馬軍,莫約二百餘人,此只是俺莫約估算的,那莊子之外定然還有他們等兵馬,若不是這般,哪有一個莊戶也逃不出來的?且弓箭是極準的,俺也曾見過那些夏人『射』箭,殊不如這般厲害的。」
鄭屠點點頭,然後道:「你且回營,有事再來喚你!」
余元領命去了。鄭屠不由道:「顯見得這番夏人來,不過是先鋒之軍,只怕后軍大隊便要到了!諸位如何看待這些夏人?」
呼延勝皺起眉頭道:「若是先鋒,卻如何不過兩百餘人,即便那余元所說,外圍還有援手,料想也不不出五百餘人。若是某領軍,五百馬軍為先鋒,那後面大隊軍馬便不過五千人。此乃先一后十,行軍打仗皆不過如此布置。」
林沖點頭道:「正是。若是后軍為五千之眾,以我等軍馬,自然可以一戰。」
「若是只有五千餘人,夏人如何敢這般張狂進犯?」呼延勝不由疑『惑』起來,「想必還有大軍同舉。只怕渭州城危矣!」
鄭屠點頭道:「渭州城自有小種相公在,俺等寬心就是!如今只看來犯渭州周邊之敵。這些人等顯然是沖渭州城外個莊戶秋稻而來,若是再讓夏人收割了糧草去,只怕渭州城愈加危險。夏人得了糧草自然是日益圍困,不破不休,渭州城失了糧草,自然是缺衣少糧,不宜久守。」
「成忠郎見識的是!」呼延勝又道,「只是若是如此,這五千兵馬只怕不全然是馬軍了。若是馬軍怎能將那些糧草收割了去?」
「正是!」眾人忙點頭。
鄭屠點點頭,沉『吟』了半晌才道:「如今敵軍情勢不明,不管如何,某意已決,決不能讓夏人搶收糧草去!」
「是!」
「武二聽令!」
「在!」
「著你即刻前往五嶺峰張統制處,說服他起兵策應,以牽涉敵軍!」
武二答應一聲,便立即出營,領了軍馬,望五嶺峰飛奔而去。
「林沖聽令!著你領了全部馬軍,只在四處偵探,務必要探知夏人兵馬多少,一旦得知,可飛速來報,切不可與之交戰!」
「得令!」林沖領命,自去準備。
「呼延勝聽令!」
「末將在!」
「著你近起步軍五千,徐徐而進,切不可『操』之過急。待探明敵情,可酌情攻打!」
「遵命!」呼延勝不由滿心激『盪』起來,這將決戰之權交與自家手中,顯見得鄭屠對自己信任有加。
「此戰務必要全殲來犯之敵!」鄭屠忽地站起身來,拔出佩劍,一劍看在案几上,臉『色』發狠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