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整備軍武(續)
孫晉嘆了口氣:「怎麼,心中還是責怨賢弟如此不該嚴厲,西北軍是我們人民公社基金會根基,出現如此苗頭,長久了會頹廢下去,與吳佩孚、張作霖、段祺瑞之流有何區別?」
越想越怒,孫晉把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怒道:「軍中出現貪污腐化、剋扣軍餉、拉幫結派,這是自詡一支新型革命軍隊!我責怪的是您的心,捨不得老臉不敢得罪人,自認為毀掉我們根基。若是如此,我孫晉還不如回去當個富足少爺,何必操勞不堪呢!」
說罷,孫晉從桌子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林達志手中,說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後勤部甘成玉、張延亭;騎兵師左大瑞團長等,被士兵委員會暗中檢舉剋扣兵餉、倒賣軍糧。這些狀況有人向你報告,你卻壓制下來,不做處理!」
林達志冷汗下來了,這時候他才明白孫晉當初為何強制要在軍中實行士兵委員會!報告上這些人大多數是人民公社基金會高層親屬。
「。。。你是放不下權力的誘惑,你的軍閥私心!。。。」
林達志滿心沮喪地回到家中,耳邊回想起孫晉最後那句話!他也不自己是如何懵懵懂懂地回到家中的,第二天就病倒了!
教場南邊有幾棟倉庫,被西北軍改建成後勤倉庫。在倉庫一棟房舍是幾間小屋,現在當做是羈押違法軍官的臨時看守所。
咣當一聲,鐵質大門被打開,一縷陽光直射小屋內,屋內只剩一張木質床和桌子,薄薄的被褥,桌子上一盞油燈,幾張稿紙!
屋內人很久才適應陽線亮度,憔悴的臉頰、驚恐不安地表情望著站在門口的孫晉。
「表哥,我錯了!我不該貪墨軍餉,您看在姑媽姑父面子上饒恕我吧!」
鬍子邋遢的李谷壽是孫烈臣夫人親侄子,孫烈臣推薦其到孫晉警衛團做後勤軍餉發放處,因貪墨剋扣軍餉,與他人倒賣軍糧被抓。
孫晉走進羈押房,心中痛苦的看著抱著自己大腿嚎哭的表弟。
「谷壽,表哥不該把你帶到軍營!」孫晉想到這裡,狠下心來,冷冷地說道:「表哥剛從你家裡回來,看望了舅父舅母!你走後,舅父舅母由我撫養,我來為他們養老送終,你就安心吧!」
孫晉不忍再繼續待下去,說完匆匆地離開,身後傳來了李谷壽哀嚎和罵聲!
忍著心中悲痛,眼圈含著淚光,傳來李谷壽在羈押房內發泄,劈劈啪啪砸東西,整個大院內都聽得見,其餘羈押房內軍官面如土色,明白這回晉少動了殺心了,誰也逃脫不了軍法處置。
「執行吧!」孫晉冷冷地對著通行地憲兵署張孝淮命令道:「閏農(張孝淮字閏農),執行之前好酒好肉招待,並且要求士官學員必須到場觀看!」
孫晉身心疲憊彷彿用全身力量說完,然後突然昏倒在車旁,嚇得旁邊警衛和張孝淮趕緊扶住,立刻送往東北葯業附屬醫院。
三天後,隨著幾聲聲尖利的槍聲,震撼了察哈爾、熱河兩省軍民之心。。。。。。
整個西北軍行動起來!
中國是個人情大國,全部處決必然導致人民公社基金會內部不穩,孫晉並未將那些違法軍官全部處決。甘選榮的親屬甘成玉、張作相的族侄張延亭等奉系被開除人民公社基金會資格並罰沒家產,發配至海州煤礦挖煤。
同時,孫晉即可處置幾個暗中與日本勾結的蒙古王公,將軍中地方紳士的少爺兵清除;大力提拔了郭松齡、關征麟、張孝淮;保定軍校畢業生杜聿明、黃琪翔、嚴重、何基灃等十幾位剛剛加入西北軍新人。
張紹曾在張家口清水河東岸魚兒山南麓征地修建了一座一百多畝西北軍事學院,孫晉咬咬牙出資二百多萬大洋。
在德國顧問指導下,完全按照德國柏林軍校設置課程。全院分5個系組織教學,其中有基本系、參謀系、軍種司令部專業系。完成前一系的學習才能進入下一個系的學習,這與其它軍隊截然不同。實際上,一名參謀人員經過這裡學習后,真正完全成為一名聯合參謀,而不僅僅是兵種和軍種參謀。因此,學員的訓練也分三個階段進行,即基礎科目訓練階段、應用科目訓練階段、專職參謀業務訓練階段。
一句話,西北軍事學院將是未來人民公社基金會所領導高級參謀學習之地,而參謀對當時中**事來說還比較薄弱,並未意識到參謀在軍事實踐中重要性。另外二個系則是軍事系統指揮系及後勤系。
這就等於,西北軍事學院是合併整合承德士官軍校,承德士官軍校只承擔合格基層官兵初級專業學習,而張家口西北軍事學院則比較高級系統。
西北軍事學院依山傍水,綠樹成蔭,風景優美。所有教員都是來自德籍大校以上軍人,大部分參加過歐戰實戰經歷,而且軍事理論豐富;所以入校學員必須學習一門德語,條件還很嚴格,每期只能挑選一百名學員。
對軍隊整風過後,孫晉將那些淘汰出來的官兵作出分配,一部分軍事天賦不高革命理念較深的官兵分配至兩省各個縣鄉鎮級,由他們組建地方民兵訓練,為以後義務兵役製作準備。而其他分配至各個國營農墾團任職。
奉天城大帥府
重檐式小青樓掛上喜慶的紅燈籠,意識著新年將來臨。大帥府內進出大多數為軍人著裝,個個表情嚴謹,或是點頭打個招呼,或是眼神對視一下,都不敢大聲說話。院子內氣氛比較壓抑。
「啥,真的槍斃了!?」
在大帥府張作霖辦公室內,張作霖略顯白凈的臉頰肌肉微微地顫動,嘴角稍微翹起,看不出悲喜。
「是,父帥!」張學良屏氣地向父親說道:「芳志太狠了,自己親表弟也敢下殺手!」
「放屁!」一聲粗魯地罵聲出賣了長相書生樣的張作霖:「這才是上位者必備的要素!」
張學良不知道父親是咋想的,好似是對此讚譽,可表情卻看不出來!
「殺了十六人都有啥背景?」
「二個暗中勾結日本人的蒙古王公及三個作惡多端的王府總管、五個政府官衙內親屬,其餘的原來警衛團及林達志阜新警備旅軍官,那些尚未處決都發配至煤礦、公路做苦力了!」
「唉,後生可畏吾知子!」
張作霖難得一句文縐縐,感嘆的坐下來,眉宇間微蹙,表情更為嚴謹而威嚴。
「小六子,以後切不可與他為敵,否則咱們張家基業很危險!」
張學良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急切道:「父帥,難道孫芳志會吞併我們東三省,為何現在不吞併他呢?」
張作霖不滿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暗道:現如今奉系對付吳佩孚夠吃力了,這時候對孫晉下手,這不是自斷手臂么?孫晉再咋樣還可保全張家地位財富,而吳佩孚則不然!
見父親沉思,張學良細聲細語彙報道:「兒子這次派往熱河,感觸頗多,無論軍政皆有模有樣,井井有條。而且西北軍中與南方國民黨一樣公開宣揚革命理論,啥打到軍閥,叫喊反帝反封建主義。」
「革命理論?打到軍閥?呵呵。。。。」
回味過來的張作霖聞之,呵呵一笑:「他孫芳志宣揚革命理論,打到軍閥,那不是打倒他自己么?」
見張學良滿臉不解,氣得哼的一聲,說道:「這叫聚攏民心軍心!」抿了一口香茗之後,說道:「小六子,派往承德那些軍官你可要好好交流,甚至交心,日後定會成為你的力量!」
「是!」
張學良突然想起什麼,說道:「父帥,這次兒子自私拿出五百萬美元交予芳志大哥,昨兒個他送給我一張花旗銀行匯款單!」
「他主動邀你一起?」
「兒子覺得這方面不錯,也就答應了,沒想到還是嚇了一身冷汗!」
「咋啦?」
「去時是五百萬美元,回來時則是七百三十四萬美元!這才三十天不到呀就凈賺二百多萬美元。」
「啥,二百多萬!」張作霖這回再也沒保持鎮定,心中破濤洶湧,手中茶杯滑落下來摔碎在地板上。
一聲吧啦對寧靜小青樓來說是晴天霹靂,震得旁邊室內人心驚膽顫。
「反常即是妖!」張作霖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