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人物（二）

孫晉在坐那裡神遊歷史時候，福叔卻與昌盛茶館秦掌柜在不遠地方磕著瓜子聊著天，都是老熟人了，秦掌柜打聽著孫晉是何許人也？福叔微微一笑，搖搖頭沒回答。人精的秦掌柜頓時閉上嘴巴：問了不該問的問題，真是白混了。

福叔透著精光小眼望了望少爺，覺得少爺渾身透著股神秘。在府里孫晉對福叔特別的尊重，對待府里下人也是和藹可親，不擺少爺的架子，嘴裡常常說：咱們哥們誰跟誰！雖是認的乾兒子，他對老爺和夫人更是尊重，每天早上問候老爺夫人。老爺經常不在府里，少爺每天都陪著夫人吃吃飯、聊聊天，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尤為可貴是經常下廚為夫人做些江南的風味小吃，用少爺的話說：即可營養又可解嘴饞，讓夫人感動不已。夫人自認了少爺，彷彿年輕不少，臉上笑容多了起來，福叔最近從夫人嘴裡聽得最多的話是：菩薩保佑孫家，上天眷顧孫家，讓孫家有個孝順的兒子。

福叔平時觀察打量少爺：彬彬有禮，平易近人，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和西洋高等教育。比如這次陪他出來，少爺就囑咐他不要說他是孫家大少爺，用少爺的話說是低調做人，高調做事。聽老爺說少爺對當前政局看法非常老道，不像是個二十來歲的說的話，用老爺的話說：我孫烈臣是看一步走一步，晉兒是走一步看到以後的三步，神哪！

福叔早年當過兵，發現少爺言談舉止頗有軍人氣質，試著詢問了老爺的看法，老爺說他早就看出來，少爺解釋是：當年一戰時，英國士兵不夠，在南洋招兵，他曾經參加過訓練，但家人不同意，所以沒去成。老爺曾對福叔透出想讓少爺去軍隊鍛煉，但後來不知為何沒成。聽夫人房內的丫鬟說，夫人不肯！夫人現在捨不得，視為己出。福叔聽后搖搖頭，心嘆：可惜啊，這麼好的苗子。

這次出來少爺了解最多的軍隊服飾包括軍帽、軍服、軍鞋等等。福叔帶他走了幾個布料商家、牛皮作坊。這裡有孫家的產業，有的是長春城有名大商行，也有洋人商行。福叔弄不明白啥意思，難不成少爺想經商。不過讓福叔開心的是在一家大商行內，少爺當場為他設計了一副護腿套，作用是保護他那條擔心多年的老寒腿，福叔感嘆：這孩子，真細心啊。臨走時，少爺囑咐這家商行掌柜的：邀請商行的東家有時間到府上一敘。

奉天的晨曦姍姍來遲，孫晉在獨門院落的耍完一套組合拳，到正房給母親請安，並陪著母親吃了早點。不一會福叔滿頭大汗跑來，氣喘吁吁說：「夫人，少爺，不好了！奉天府剛剛來電：老爺昨晚突然生病了！「

「什麼，老爺生病了，嚴不嚴重？」孫夫人聽后，尖叫地站起來。孫晉聽后心裡咯噔一下：不會吧，孫烈臣按歷史發展應該是民國十三年也就是1924年病逝的，難道是我的到來改變他的命運，難道我這隻蝴蝶效應第一個效應竟是自己剛認不久的老爹，***，不行，我得好好弄清楚。否則，有麻煩了。

「福叔，您老慢慢說。母親，您別擔心，父親應該沒事的，聽福叔慢慢地說」孫晉此時倒是鎮定起來，他不能亂！

「哦，是，少爺。是這樣的：老爺昨天跟著張大帥到奉天軍火製造局，回來就有感冒，後半夜發燒，早晨高燒不退，現在正在奉天查理醫院」福叔像倒豆子樣說完：「聽奉天府傳過消息，奉天城內好多人有此病，他們說是瘟疫。」

「什麼，瘟疫？」孫晉這回驚訝地站起來。

「聽奉天人說是西洋那邊傳過來的，關內死了好千人」福叔補充道。

「西洋那邊傳過來的，許多人都有同樣的病症，難道。。。。。。？

「難道是『西班牙流感』」？

「對，對，是西班牙流感，現在奉天城內人心惶惶，大帥不知如何是好」福叔與夫人對視一下，驚訝問：「少爺，您怎麼一下子就知道這個瘟疫」。

孫晉發現夫人和福叔有陌生的眼神看著他，彷彿不認識似的。他對夫人微笑著說：「母親，這個西班牙流感，我在海外就聽說它，其實一年前他就存在，今年春季我們國家也有點，大家都沒有在意，而且沒過多久就消失了。而這次不一樣，可能會引發大規模的傳播和感染，所以夫人最近沒事盡量不要外出。福叔，您等下吩咐下去，告訴府里的所有的人，盡量不要外出，盡量不要到公共場所去扎推。若發現府里誰有感冒、流鼻涕、發熱，要立刻把他隔離起來。」

福叔聽后連連點頭下去了，又回過頭問：「少爺，啥是隔離？老爺怎麼辦？」

「哦」孫晉一拍腦袋，心想：用了後世的專業辭彙了。

「隔離就是找間房間把病人單獨關起來，讓大家不要接觸他，然後找大夫看看。至於老爺，請夫人放心，等一下我這邊安排好了，我與福叔去看看」我邊吩咐邊安慰正處在驚悚中的母親。

「福叔，您趕快安排人到藥店扎服藥，藥方是：連翹3錢，銀花3錢，粘子3錢，荊芥2錢，蟬蛻錢半，薄荷1錢5分，生甘草5分，桔梗1錢，廣鬱金2錢，淡豆豉2錢，用蘆根湯送下。」

孫晉對這副藥方還是記憶猶新。前世小時候經常感冒，那時板藍根還沒出，他經常吃這副葯。其實這些是老方子，中國中醫有記載，叫做「銀翹散」。後來板藍根中成藥出來后，他用上了板藍根藥方，所以記住了。

「少爺，您能不能寫下了，我年紀大了，記不住」福叔這回更吃驚地，心說少爺真是神了，這個也懂。

孫晉轉身向書房走去，寫了『銀翹散『藥方，另外他還寫張『板藍根』藥方。不會兒他把手裡的兩張藥方交給福叔，並囑咐道福叔親自到自家經營的藥店的買，而且著重囑咐藥店的掌柜並告誡他，這個叫『板藍根』藥方不要給外人看，特別是同行或者洋大夫。還有這個『板藍根』藥方所需藥材，現在要大量的進貨，要快。

其實這個銀翹散是預防和防治有感冒頭疼初期的病症，對重感冒就起不來多大作用。但是板藍根無論是初期還是後期都有療效，特別是重感冒，療效很好，這是前世現代中醫臨床證明了。板藍根這個大家都熟悉，可這個銀翹散不是中醫的人是不熟悉的。

銀翹散出自《溫病條辨》，是清代醫家吳塘論治溫病所創第一方，是治療流感的名方。吳氏倡導用三焦辨證闡述溫病發生、發展、傳變規律和判斷預后，主張立法處方緊扣病機。銀翹散為溫病初起，邪在上焦所設，並隨證加減，衍生出多個變方。銀翹散在《溫病條辨》中的地位猶如桂枝湯之於《傷寒論》。上焦篇第四條：太陰風溫、溫熱、溫疫、冬溫，初起惡風寒者，桂枝湯主之；但熱不惡寒而咳者，辛涼平劑銀翹散主之。第五條：太陰溫病，惡風寒，服桂枝湯已，惡寒解，余病不解者，銀翹散主之，余症悉減者，減其制。

既然這個是名方，那麼大家都會用，但是板藍根卻不會的，孫晉一定YY一下，讓板藍根提前問世，解決人們的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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