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19章
薛五小姐為什麼不行?
陸嬈的腦袋瓜飛速轉著,很快便搶過薛五小姐的畫像,指著上面分明是清秀佳人的薛五小姐道:「少夫人您看,這薛五小姐印堂凹陷,眉骨高凸,人中淺窄,下巴過尖。有這樣面相的人,脾氣比較大,做事容易失去理智,為人還小氣吝嗇,特愛斤斤計較。這樣的人若是嫁進長寧侯府,且不說日後侯府會被鬧得雞飛狗跳,老夫人和夫人都會怨上您吧,光是成日要看見這麼個人跟這麼個人相處,那對您也是折磨啊!」
看陸嬈說的一本正經,就差拍著胸口發誓的模樣,秦氏幾乎要認為自己眼瘸了。
要不然,為什麼他沒法從這張簡易的畫像里看出這麼多?
蔡嬤嬤卻是認準了陸嬈跟薛五小姐有過節了,但她納悶:「阿嬈,按理你一個小丫鬟,還不是長寧侯府小姐身邊的丫鬟,按理你連薛五小姐面都沒見過才對,你怎麼會對她這麼大敵意?」
那日的理由蔡嬤嬤不信,陸嬈自然不會再拿出來說,見秦氏也好奇的看著她,陸嬈便道:「少夫人,這事兒奴婢只能告訴您一人。」
蔡嬤嬤臉一黑,這問題可是她問的!
她還不能聽了?
秦氏是真好奇,於是手一揮,連帶著蔡嬤嬤在內的屋裡人全被攆了出去。
陸嬈倒也沒去關門,就任由門敞著,湊到秦氏耳邊低聲道:「奴婢在西廂房伺候的時候,有一回聽世子爺說京中喜歡他的女子很多,他列數了幾人給奴婢聽,其中就有薛五小姐。」
陸嬈猜秦氏不會去找趙應城對峙,所以謊話說的就跟真的一樣。
秦氏還真就信了:「趙應城可真夠自信的,不過也是,這京中眼神不好的女子確實挺多。」
可不是么,書里後來阿嬈做了世子夫人,外出做客的時候沒少被人為難。而那些為難她的人,十個里有九個是要麼明戀要麼暗戀趙應城的。
陸嬈點頭,道:「所以少夫人,這薛五小姐絕對不行!」
秦氏本來看薛五小姐是沒惡感的,但聽陸嬈說她喜歡趙應城,頓時就不喜了起來,吩咐陸嬈道:「嗯,把她的畫像卷了放一邊。」
「哎!」陸嬈開心的應了。
蔡嬤嬤再進門的時候,就聽秦氏道:「這些人選你挑的都不錯,除了薛五小姐,其他的你都送去榮安堂吧!」
蔡嬤嬤目光像利劍一樣瞪向陸嬈,這小狐狸精到底說了什麼,怎麼三言兩語的,主子就被她說服了?「少夫人,薛五小姐是哪裡不妥啊?」蔡嬤嬤實在忍不住,便問了。
秦氏沒有替陸嬈瞞著的意思,道:「她喜歡趙應城。」
啊?
薛五小姐,竟然喜歡趙世子?
蔡嬤嬤面露懷疑,轉而看向陸嬈,出口便是訓斥:「阿嬈,薛五小姐還待字閨中,便是在少夫人面前,你也不可胡亂給她套上這種名聲!」
秦氏果然靠不住,還好她沒說是趙應城自己說的。
陸嬈才這樣想過,下一瞬秦氏就道:「嬤嬤,你錯怪阿嬈了,是趙應城親口說薛五小姐喜歡他的。」
陸嬈:「……」
她死了!!!
因為不認為陸嬈敢撒這樣的謊,蔡嬤嬤終於信了,一面可惜的叫丹桂把薛五小姐的畫像收起來,一面吩咐月桂:「你跟我一起去榮安堂送畫像吧!」
眼看蔡嬤嬤和丹桂沒拿薛五小姐的畫像,陸嬈在心裡安慰自己:算了,秦氏靠不住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左右結果跟她想的一樣,過程如何還是別計較了。
蔡嬤嬤一走,秦氏就又催陸嬈了:「不是叫你去西廂房?」
女色胚!
靠不住的女色胚!
陸嬈心裡罵了句,敷衍的笑了下,轉身往外去。
還不等陸嬈出門,香憐就抱著個淺紫色的小布包袱出了西廂房,瞧見陸嬈時面色一沉,絲毫沒有要交流的意思,大步越過她進了上房。
陸嬈倒也不氣,畢竟那晚她的叫聲傷害的不止趙應城一個。
作為另一個受害者,香憐生氣情有可原。
恭敬的給秦氏行了禮,香憐便上前一步把布包袱放在秦氏手邊的桌上,並幫著打開了:「少夫人,奴婢這幾日一直沒停,共做了六件小衣。三件厚些的三件薄些的,另外顏色也選了大紅水紅鵝黃嫩綠純白淺紫六個色,您看看行不行。」
不用看秦氏就點頭了,不僅知道舉一反三還知道多做幾種顏色,算是個伶俐的丫鬟了。於是直接招手叫陸嬈:「你來看看,這些做的行嗎?」
短短三天做出六件,針線上自然是沒的說的,但花樣上就簡單了些。
不過陸嬈覺得文胸這東西吧,跟肚兜不同,其實是並不需要太多花樣的。因此香憐每件上繡的精緻小巧的花樣,反倒更合適。
型當然是比不上現代的文胸,但大致模樣確實是做出來了,且香憐還聰明的除了做後面開扣式的,還做了直接套頭的。就是肩帶,也把厚些的做成了寬肩帶,薄些的直接做成了細的。
陸嬈將六件古式文胸看了遍,不由在心裡想,香憐這樣的要是能穿越到現代,努努力,服裝界絕對有她一席之地。「挺好的,少夫人,香憐做的跟我想象中的已經差不離了。」陸嬈誇道。
小小的那麼兩片布料,穿到身上會是什麼樣呢?
秦氏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了,因此陸嬈聲音剛落,便立刻吩咐道:「你去裡邊拿錢褡子,給香憐抓一把金葉子。」
香憐做的好,確實該賞。
但一把金葉子……陸嬈忙把文胸放桌上:「少夫人,這小衣怎麼做可是奴婢想出來的,是不是奴婢也該得一把?」
秦氏看了眼桌上的五顏六色,涼涼道:「你就出張嘴,力氣活半點沒幹,當然不能跟香憐得一樣的賞。就……賞你一片吧!」
怎麼回事?!
秦氏不會是看上香憐了吧?
陸嬈狐疑的將秦氏和香憐看了個來回,秦氏面上什麼也看不出,香憐倒是忍不住沖她解氣的笑了下。陸嬈皺皺鼻子,踢踏著腳去了裡間,抓了一大把金葉子。
本是想偷藏幾個的,但一想秦氏等會肯定要她試穿,只好遺憾的又放回了錢褡子里。是的,沒給香憐,就算秦氏有錢,秦氏的錢也不是她的錢,但她就是捨不得給香憐太多!
眼見香憐歡天喜地的接了金葉子裝好,陸嬈突然道:「少夫人,香憐的身段跟奴婢的差不多,不如叫香憐跟奴婢一起試穿給您看?」
香憐頓時想起三天前那個晚上,她用一下午的功夫匆匆給自己做了件鵝黃色的小衣,晚上世子爺來看到后眼睛都直了。那晚世子爺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就將她撲倒了,後來要不是上房傳出叫……怕是世子爺能折騰她大半晚。
想到此,香憐對陸嬈的恨又上了個台階。
不過此刻她顧不上這些,雖然少夫人也是女人,但她那模樣只能給世子爺看,除了世子爺誰都不能!於是,香憐噗通一聲跪下了。
只秦氏卻先一步開了口:「胡說什麼呢,香憐上下幾乎一般平,怎麼就跟你差不多身段了?」
香憐:「???」
跪下的香憐連自己想幹什麼都忘了。
陸嬈也好不到哪裡去,愕然的看看香憐,又更愕然的看看秦氏,陸嬈心裡簡直跑過一萬隻草泥馬。她穿個越穿成小丫鬟已經夠慘的了,怎麼偏還碰上趙應城和秦氏這對奇葩夫妻?
這兩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給她樹敵嗎?
「別跪著了,下去吧!」秦氏半點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自覺都沒有,久居上位的人,壓根就沒有替下人多想一點的想法。
香憐又氣又委屈,眼淚都要下來了,爬起來的瞬間到底沒忍住,不甘道:「少夫人,世子爺都誇奴婢穿了那小衣好看呢!」
「是嗎?」秦氏看了眼香憐,語氣里的不信都快溢出來了。
不蒸饅頭爭口氣,香憐氣得挺起胸:「是的!世子爺說,奴婢穿那小衣顯得身材特別好!」
秦氏點頭:「哦,顯得。」
香憐:「……」
香憐真氣哭了。
陸嬈在一邊聽了全程,對秦氏無語,對香憐都忍不住生出了心疼。太可憐了這姑娘,怎麼就遇到秦氏這樣的大奇葩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