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皇帝已知所有事

第四百三十四章:皇帝已知所有事

面對君王冷臉,寒鐵衣不慌不忙地弓腰長揖一禮,「臣不敢。」

他越是這樣,李澤越是火大,「又是為了鳳白梅?」

見寒鐵衣不語,君王怒火更盛,抬手將桌上杯盞掃落。

釉彩盤龍的青瓷杯撞在朱漆欄杆上,登時粉身碎骨,茶水濺了寒鐵衣滿身,令本就深沉的服色更顯得陰暗。

「你當初應承朕,要助朕匡扶社稷,造福千秋,這才過去多久,就為了一個女人……你自己說說,這是你第幾次為了鳳白梅來朕跟前鬧脾氣了?」

寒鐵衣從善如流地跪下,「皇上已經答應了義達交由她處置,朝令夕改,出爾反爾,非君王所為,也非君子所為。」

「朕為何不讓她見義達,你難道不知道嗎?」

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君王冷冷發笑,「你以為朕為何要你送柳生旭出城?你以為柳生旭只同朕說了婚書一件事嗎?」

他越說越氣,在涼亭里快速地踱來踱去,踩著碎瓷片也絲毫不覺,「你把甄兼仁一個普通殺人犯帶到暗牢關了那麼久……朕一直沒說如何處置朱標,你便裝作沒有此人……」

「寒二,你還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嗎?只怕在你心裡,她鳳白梅才是你的君吧!」

君王這話說的極重,寒鐵衣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從容地俯身叩首,額間被碎瓷片劃了幾條細碎口子,血珠子似晨露一般冒了出來。

「臣罪犯欺君,請皇上治罪。」

「治罪?朕要治你的罪,你擔得起嗎?即便從輕發落,也是闔族流放三千里,你如今能耐大了翅膀硬了,可有為你寒府滿門考慮過?」

君王怒極反笑,「你不要命,朕還不想落個薄情寡恩的名聲!」

寒鐵衣恭敬地俯在地上,等他把話說完,方緩緩開口,「臣所行之事,與家中無關,皇上若不誅連,世人只會說皇上秉公執法,大嚴無私。」

聽他這話,李澤大為震驚,「寒二,你認真的嗎?」

「是。」

寒鐵衣字句懇切,「鳳白梅與臣雖未行大禮,但舉國皆知,她已是寒門之人,若皇上肯念多年情義,將她與臣一併流放,臣感恩不盡!」

李澤總算明白他的用意了,這是要帶著鳳白梅離開洛陽,「你休想!即便你想,以鳳白梅的脾氣秉性,她也不會應你。」

「只要皇上肯開恩放過她,臣自有法子勸她。」

寒鐵衣道:「婚書一事皇上既已知曉,就該知道,落魂關的公案,真正的主謀並非廉親王,一旦此事公諸於眾,之前種種努力,盡付東流。即便我們不說,義達、廉親王、以及暗中那些知情人,只要有人同鳳白梅提一嘴,以她的性格,定會一查到底。」

他緩緩地抬頭,掠過滿地的碎瓷,沿著騰雲的飛龍,視線一路往上,迎上君王冷冽的目光。

「到那時,皇上是還落魂關一個公道,還是殺她以平風波?」

君王握在手裡的玉章瞬時不再翻動,拇指剛好落在印面,緩緩摩挲著鑿刻下的痕迹:一個『忍』字。

過了年下,他登基滿打滿算有了四年,這四年的時間,他每天睜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告誡自己,要忍耐。

小不忍則亂大謀。

如今,與列羅休戰,四方安定,他終於能騰出手來整頓朝綱,一點一點地將皇權奪回來。

這盤棋他謀划良久,唯一擔心的,便是鳳白梅這顆棋子,可她卻給了他很多驚喜和意外。

反倒是眼前這個,他從小信到大的人,屢屢觸他逆鱗。

「凡事皆有解決之道,你既然早知舊事,便該早稟於朕。」君王稍稍緩和了語氣。

「早告訴皇上,好讓皇上早些布局,以便在小白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能第一時間殺他嗎?」

他一句話,又把君王怒火挑了起來,「朕在你眼裡,是那般好殺之人嗎?」

寒鐵衣重新俯首,「臣知皇上並非嗜殺之人,可落魂關一案事關重大,皇上曾言,要成大事,必有犧牲。臣這一生,認定了小白為妻,不敢拿她性命來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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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個將軍太難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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