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林德·拉斐爾:「在較早的歷史中,西南星域並非被稱為西南星域……」
宋逐雲接續了下去:「而是分別被稱為南部星域跟西部星域。」
雖然她的歷史業被判定為缺乏靈跟美感,但基礎知識方面還是牢固的。
林德·拉斐爾:「因為最早的時候,南部星域跟西部星域就是分開的兩塊地方,它們最後會糾纏在一起,是因為『無貌旅行家』的一個拼圖儀式。」
創造界降臨到物質界之上,然後又被根源之樹重新撐開,就像東部是被「森林」的所撐開一樣,西部星域就是被「刃」所撐開的地方,而南部星域,則是被「鏡」所撐開之地。
隨著「無貌旅行家」的死亡,原本被撐開之的創造界,又將逐步覆蓋到物質界之上。
而且這並非是南部星域面臨的唯一一個問題。
林德·拉斐爾:「『無貌旅行家』將西部星域跟南部星域的部分空間拼圖,然後將那拼圖以錯誤的方式連接在一起。」
宋逐雲曾收到過去班爾溫德遊學的朋友的郵件,那邊有一個奇怪的習俗,居民出門在外時,會攜帶一表面尖銳的物品在身上,以此避免迷路。
有人會莫其妙地在一個地方反覆轉圈,等終於打破迷路的狀態后,卻發現自己居然出現在了另一顆星球上面。
如果說這種不正常的迷路並非自然形成,而是人為製造的話,一切便能夠解釋。
「無貌旅行家」雖然身死,但他留下的儀式,至今還在發揮用。
林德·拉斐爾:「『無貌旅行家』發明過一個祈求類儀式[錯位拼圖],他將『鏡』的斷枝拆卸下來,布置在儀式當中,充當供能之物。」
正常情況下,根源之樹不太可能會隨意拆卸自己的枝條,但「無貌旅行家」不同,他當時經察覺到,自己在「鏡」的道路上無法抵達根源。
既然如此,就趁著還能掌握「鏡」的根源時,多做一準備。
「無貌旅行家」布置[錯位拼圖]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持續製造跟「混亂」、「扭曲」有關的迴響。
迴響可以使特定目標具備某個領域的親性,也可以當做驅動副本遺物的「燃料」使用,是一非常好用的儀式材料。
事實上,被「無貌旅行家」的殘餘意識所控制的[古鴉首領],當時之所以能在竊取「刃」的斷枝失敗后,將相關的根源之樹給遮蔽住,就是利用了那「混亂」與「扭曲」的迴響。
宋逐云:「所以我接下來的任務是找到[錯位拼圖]的儀式場地,然後進行解除?」
她相信在自己回歸之前,聖堂肯定有尋找過那還在運轉中[錯位拼圖]儀式,並從中汲取了一行動經驗。
林德·拉斐爾:「每個[錯位拼圖]中,都有一小塊『鏡』的斷枝,因為這個儀式本質上還是祈求類儀式,所以身為『鏡』的您,可以通過對儀式線的操控來進行解除。」
不過想要解除儀式,首先要知道儀式被設置在何處。
然而對於[錯位拼圖]的具體地點,聖堂這邊並不太清楚,他們只是將其稱之為「失落之地」,以此表示儀式場地的隱蔽性。
林德·拉斐爾:「在塔斯隆特這邊意識到『無貌旅行家』的舉動時,他經通過[錯位拼圖]積攢了足量的『扭曲』與『混亂』的迴響,而這類迴響,能夠使得很多儀式無法發揮原有的用。」
這就是為什麼在世上存在很多尋找目標的儀式的情況下,他們依舊遲遲沒能找到「失落之地」的緣故。
但現在宋逐雲經回歸,並成功獲得了人性,考慮到那斷枝本就源自於樹種,所以「失落之地」與宋逐雲很容易產生命運方面的聯繫。
如果她去西南星域,哪怕只是隨意閑逛,都有可能一撞進某個「失落之地」里。
除此之外,「利刃」薩羅揚現在也正好就在瑞星。
西南星域的居民會隨身佩戴外表尖銳的物品,以此避免迷路的意外發生,用卡牌方面的知識進行解釋的話,是因為「刃」跟「鏡」之間有點互相克制的意思在,真battle起來,是「鏡」領域的「混亂」更強還是「刃」領域的命中更強……主要取決於雙方的技能熟練度。
林德·拉斐爾建議宋逐雲,去班爾溫德的時候,可以跟薩羅揚結伴同行,這樣一來,就算她們發現「失落之地」的情況過於複雜,暫時無法處,也能合力砍出一條撤退的通路出來。
而且薩羅揚應該也願意做這件事。
她本身就是一個性格寬的人,所以會因為後輩語焉不詳的暗示,不遠千里從北部跑到東部來查探情況,除此之外,「無貌旅行家」的殘餘意識之所以能成功屏蔽掉「刃」的根源之樹,就是利用了「混亂」跟「扭曲」的迴響,只要解除掉「失落之地」里的[錯位拼圖]儀式,就能降低屏蔽效果,使得薩羅揚能繼續後面的斷枝移植。
宋逐雲同意了林德·拉斐爾的建議,后也就把子的身份,透露給了被從北部星域喊來塔斯隆特的照夜社社長。
聖堂,大祭司的書房內。
聽完林德·拉斐爾講解的薩羅揚,先喝了口本地特產的黃金樺樹汁,道:「這就是你讓我過來的原因?」
宋逐雲鎮定道:「……現在是。」
薩羅揚:「當時用[予易之手]聯繫上時,我實在沒有想到,對面的會是『生命』的子。」
宋逐云:「……」
不止薩羅揚,她自己當時也沒有想到。
薩羅揚放下飲料杯:「我現在覺得,泰辰大學最深藏不露的部門,很可能是……」
宋逐雲接續道:「是招生辦。」
兩人對視一,都露出心有戚戚的容。
她們現在經都加過了好友,以便今後聯繫,而且要是一切順利的話,這個「今後」可能會持續非常長的一段時間。
畢竟根源之樹有著悠長的壽命,正常情況下並不容易隕落。
今的同事,說不定過了幾百年都還是同事,大家一齊蹲在創造界里,努力為「將兩個世界撐開」的目標做貢獻。
這樣看來,被原本的代行背刺成功的「勝利之劍」簡直是在用生命書寫丟人二字……
在薩羅揚同意加入解除[錯位拼圖]儀式的行動后,聖堂這邊會給她們準備一包括[予易之手]在內儀式承載物,以便兩人即使在副本區域內,也能夠互相發送訊息。仟韆仦哾
——以聖堂這邊對「無貌旅行家」的了解,對方設置[錯位拼圖]的地點,多半就在某個副本內。
宋逐雲是個很注意效率的人,在跟薩羅揚溝通完畢后,本來打算回去繼續寫業,不過想到那個西服的事情,又問了林德·拉斐爾幾句「苦行」的後續情況。
當時哈代教授能夠通過[循途而行]強行進入鏡面世界當中,但西服人卻做不到這一點。
既然是子詢問,林德·拉斐爾自然不會隱瞞:「[循途之行]是『森林』領域的儀式,但『苦行』其實並沒有『森林』領域的親性,而是通過後改造,獲取了成為代行的資格。」
宋逐云:「《容器的制與維護》?」
按照極冬之宮那邊的論,軀殼屬於容器,而靈魂則是容器內的承載物,對人來說,容器的部分完全可以根據需要出各種調整。
在很久之前,冬聖就研究出了提升某容器特定領域親性的方法,其中被首個拿來做實驗的,就是「生命」領域。
——儀式[腐肉之沃壤]。
冬聖最初是在死去的屍體上培植各種新生命,以此增添容器對生命的親性——祂的嘗試成功了。
這個儀式流傳出去后,有人就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他們先使得自身的一部分軀體死去,變「腐肉」,然後在上面培育新生命。那位「苦行」採取的也是這個方案,他樸素的法師袍下面,是腐爛到能露出骨的胸膛,行走的時候如果不夠注意,甚至會有碎肉直接從身上掉下去。
——僅僅通過文字描述,就能感受到這種生命領域的親性獲得起來是有多麼不容易。
從這個角度看,[腐肉之沃壤]不愧是冬聖的儀式,完全不考慮使用的舒適性跟安全性,只要能夠達到某個要求就好。
這也十分正常,畢竟冬聖並非人類,對人類的習俗也不感興趣,算是一個中立性質的存在。
那埋在沼澤之下的屍體,也用了相同的辦法進行處,使得明明應該算是亡靈概念的容器,獲得了生命的親性。
這位監察官的下場讓宋逐雲有點感慨,在「苦行」跟他的同夥死亡后,塔斯隆特原本六監察官就只剩下人,除了「聖地護衛」林德·拉斐爾之外,另外三人分別叫做「密林」約瑟芬·奧古斯塔斯,「戰車騎士」默文·諾恩斯以及「織網」阿索格·克羅寧。
其中「戰車騎士」默文·諾恩斯會護送宋逐雲跟薩羅揚一起到西南星域那邊。
順帶一提,這位外號中有著「騎士」稱謂的監察官,按照卡牌樹分類的話,其實是個水系法師。
「……」
宋逐雲就不是很懂這人的稱號到底是怎麼個起法。
聖堂的工效率極高,簡直看不出剛剛失去了將近分之一的員工,很快為宋逐雲她們制好了前往西南星域需要的各類物品。
宋逐雲拿著剛完工的[予易之手],隨意看了一,然後目光忽然凝住。
這件承載物上面,原本處於空狀態的用來書寫跟展示的區域,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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