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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成離去后,清音便倒頭睡了,沒多久突然轉醒,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整個人彷彿快死了一般,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她沒想到這酒的後勁兒如此大,她軟綿綿的爬起來,坐在床頭撫著心口,想喊人,聲音卻啞得不像話。

就在此時,煙兒捧著一壺濃茶送進她的房裡,看到清音醒來,不知道想到什麼,嬌憨的小臉浮起一抹淡淡紅暈,「清音,你醒了?」

清音這會兒才知曉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外邊靜悄悄的,夜色有些濃,看起來已經很晚了,她看向煙兒,低聲問:「煙兒,是什麼時辰了?」

「已過戌時了。」煙兒一邊走去,一邊說道,將茶壺放在床頭的茶几上,見她欲嘔的模樣,連忙將痰盂放到她旁邊,一邊抱怨道:「我為了照看你,可是連覺也不睡。可困死我了。」

清音顧不得聽她說話,俯身嘔吐起來,吐完之後,人才覺得鬆快些許,煙兒看著也不嫌棄,以前白玉應酬客人,醉酒也是常有之事,她連忙倒了一杯濃茶,遞給她。

清音接過漱了口,然後喝了好幾杯濃茶,腹中便舒適起來,雖然仍頭疼欲裂,但整個人清醒了不少,她這才對煙兒抱歉道:「勞煩你了。」

煙兒哼了聲,道:「知曉自己不勝酒力以後就少喝點,免得出乖露醜,有得你後悔。」

清音因煙兒這一番話,猛地想起先前發生過的事,她竟然主動親了蕭成,她手不由自主地碰了唇,想到那唇舌交纏的畫面,臉「唰」的一下瞬間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連耳根都沒能夠倖免,她沒想到自己真做出了那種事,而且當時還一副毫不後悔的心態。

煙兒看到她撫唇的動作,不由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畫面,小臉又紅了紅,她真不是故意偷看的,誰叫門開了條縫,讓她無法避免的看到了,天知曉,她雖然懂得男女之事,但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那樣的場面,嚇得她趕緊跑了,不過根據時間以及蕭大人走時的神態,她判斷兩人懸崖勒馬了,她就說這兩人遲早會做出事來。

「蕭大人離去前可有說什麼?」清音身子疲倦地靠在榻上,伸手撫了撫額頭,感覺自己還不是太清醒,蕭成最後對她說了什麼話,她已然記不起來了,好像說了什麼交代的話?

「我怎麼知曉,你是和他最後待在一起的人。」煙兒撇了撇小嘴,想了想,又有些詫異道:「你不會和蕭大人做了什麼都不知曉的?」那到底是誰主動的?煙兒好奇得不得了,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問。

清音見她眼中有曖昧之色,知曉她看到了剛才和蕭成做的事,不由感到羞赧,她撫了撫額,道:「煙兒,我頭有些疼……」

煙兒不疑有他,連忙上前扶她躺下,「那你睡吧。」

清音身子倦怠,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

***

前些日子,蕭成派了衙門裡的幾名差役喬裝打扮成普通老百姓去市井各處暗暗查訪行蹤詭秘,偷偷變賣首飾的人,又將繪製的一對簪子圖樣,發到京中各爿當鋪玉器店中去,責令店主遇到拿此簪子的人既將人拖住,待官府前來盤查。

而就在昨日,綉娘的簪子終於有了消息,是一名叫李四的男子將簪子拿到一爿名為興盛典當行的當鋪準備變賣,被那的掌柜發現,那掌柜便將人控制住並通知官府的人,蕭成的下屬去后將那李四帶回了京兆府。

昨日清音給蕭成送吃食,蕭成中途離開書齋,便是去審問了李四。

那李四生得瘦小,麵皮蠟渣兒黃,一副皮包骨的模樣,與清音描述的兇手身形大相徑庭。

蕭成一看便知曉抓錯了人,蕭成厲聲詢問他玉簪從何而來,那李四被蕭成那凌厲氣勢一唬,便全部說了,道是在賭場時,一男人輸急了眼,要用身上的玉簪換五兩銀子,又說玉簪自己婆娘的,李四識貨,見玉簪成色極好,拿去變賣起碼值七八兩,便用五兩銀子換了那玉簪。

蕭成又問他是否認識那人,卻道不認識,只是在賭場見過幾次面,讓他形容那人模樣,便道是個高大的壯漢,橫眉怒目,滿臉兇相,額頭還有一道明顯的疤痕。

聽李四的描述那人倒是與兇手的身形吻合。蕭成便決定喬裝改扮,讓李四帶領他去賭場認人,但昨日他們再賭場守了許久,並不見那人出現,又讓李四借著玉簪不值五兩銀子,要找那人算賬的名義向賭場眾人問詢那人的身份,卻無一人知曉。

最後無法,蕭成讓兩名屬下繼續守在賭場,他與其他人先回了衙門,而就在回程時,他遇見了醉酒的清音,並送她回了紅袖坊,然後便發生了那件令他後悔又慚愧的事。

蕭成沒有回府邸,而是回了衙舍的書齋,書齋有床,他偶爾會在裡面過夜。

庭院沉沉,秋霜滿地,草叢四周蟲聲唧唧,讓人莫名地感覺到一絲寂寞。

蕭成進到書齋,點亮了燈,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桌上還沒收拾的碗筷,他不由苦笑了下,那女人還真是聽話。

地上還掉了塊手帕,蕭成想,應該是她今日手上拿著的手帕。

他端坐在椅子上,沉著眸打量書齋,之前他一直覺得這書齋冷清,一團死寂,正如他沉寂已久的心。可今日卻格外的不同,這室內充滿著那個女人的氣息,讓人竟感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但這女人的東西本不該出現在這裡,這書齋也不應該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他的視線落在那塊手帕上,目光掠過一抹黯然,起身,他彎腰撿起那塊手帕,手帕上面仍帶著淡淡的香氣,一如她身上的香氣,掌心不由一陣發燙,他突然回憶與她唇舌糾纏的美妙感覺。

心神不由一盪。他無奈一嘆,將手上的帕子放到桌上,而後大步出去,在庭院的水井旁,裸著上半身,沖了個冷水澡。

這衙舍不比他的府邸,沒有侍女僕人,凡事只能自己動手,蕭成雖是世家子弟,自小養尊處優,但凡事也能親力親為,吃苦耐勞,若是吃不了苦,他也做不來京兆尹這官,坐在這個位置上,有時候就要風雨來雨里去的跑案子。

天氣很冷,蕭成沖了冷水澡,卻始終面不改色,體內的熱量平息后,他回到書齋換了身乾淨衣裳。

蕭成鮮少失眠,可這一夜卻失眠了。

他內心有股說不出的煩躁,卻又說不上來在煩躁什麼。

他睜開毫無困意的深目,外面幽篁拂窗,四壁蟲聲唧唧,讓人升起長夜漫漫,難以消遣的寂寥感。

正想著綉娘一案,一抹人影驀然浮現在腦海,而後思緒頓時混亂。

鼻尖彷彿縈繞著那勾人的暖香,蕭成頓時煩躁無比,他闔上雙眸,女子粉面生春,媚眼如絲的嬌態在腦海中再揮之不去,無數雜亂的念頭排山倒海般涌至。

他掀開被子坐起身,任由冷風灌入,然始終吹不散他體內的燥熱,他索性起身又出去洗了個冷水澡,這一夜他心神混亂,輾轉反側,直至五更天方得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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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軟玉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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