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妥協
林然和童天問之間的談話沒有結束,而在另一邊,也相繼開始了一次談判。地點是在韋笑笑所開的藍顏酒吧。
正當崔白衫從酒吧外面一瘸一拐的走進來的時候,沈墨濃已經在酒吧的一個角落坐了下去了,她一看到崔白衫,就嗤笑著對他招了招手。
「好了,你要什麼呢。」崔白衫聳聳肩,渾然當沒見到沈墨濃臉上的高深莫測,站在沈墨濃的跟前直接了當的道。
「先坐下說唄。」沈墨濃笑吟吟的說了一聲,往她對面的空位子上瞅了瞅。
崔白衫一下子就被氣樂了,現在的他後背還隱隱作痛呢。婚禮上受的傷害,他牢記在心,心中對沈墨濃等人的恨絕對不是簡單的一兩句話就能形容出來的。
「你跟我開玩笑呢?」崔白衫乾脆就扯掉虛偽,猙獰的盯住沈墨濃,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早就把沈墨濃給幹掉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沈墨濃歪著腦袋裝作莫名其妙的樣子,狐疑的說了一聲,然後就笑了一下,她努了努嘴,道,「坐吧,咱們慢慢聊。」
「好,你給我記住了!」崔白衫說了一句強撐場面的話語,然後就頹然的朝空位上一坐,這屁股跟後背微微觸及到椅子,崔白衫就嘶的一下倒吸口涼氣,雖說這椅子是加了軟墊的,但是當初他爺爺下手可委實是狠的,一下下的就把他打了個皮開肉綻,這一碰之下登時就痛得齜牙咧嘴。
眼見這著一幕,在吧台上面忙活的韋笑笑立時就惡意的笑了起來,儼然一副幸災樂禍的樣,雖然當時她並沒有在場看到崔白衫的窘態,可是在沈墨濃繪聲繪色的演講下,她還是能將當時的情況給完整的想象出來。而此時,崔白衫的模樣被她看在眼底,心中儘是快意。
由於天色過早,酒吧裡面也還沒放出歌曲。崔白衫很清晰的聽到了韋笑笑那略顯囂張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他想反抗,奈何現在手柄被人握在手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崔白衫緘默的沒有說話,一雙深沉的眼睛落在沈墨濃的身上。
「現在,告訴我你的條件。"
沈墨濃呵的一下就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很著急?嗯,你怕了?」
崔白衫撇過頭不答,心中對沈墨濃這個弱智的問題感到可笑。
「看來你真是怕了。」沈墨濃搖了搖頭,好像是對崔白衫這個模樣感到非常失望一樣。
「誰怕了!」崔白衫猛的一拍桌子暴喝一聲,可是在這一喝之下,崔白衫由於憤怒而漲紅的面龐轉而就變得發青。那是因為,他動作之間拉扯了傷口,傷口刺激了他的神經。
悲催的崔白衫同學還是帶著傷上戰場的。
暫且不說崔白衫是如何悲催,另一邊忙活完了的韋笑笑已經悄然走了過來,她朝崔白衫的肩膀上用力一拍,笑嘻嘻的問道,「崔少,你這是要喝點什麼嗎?」
崔白衫強忍著韋笑笑給他帶來的壓力還有痛苦,艱難的瞥了韋笑笑一眼,然後才道,「白開水,謝謝。」
「不用客氣。」韋笑笑淡定的將手從崔白衫的身上拿開,款款往一字台走了過去。
很快的,她就把崔白衫所需要的白開水放在了他的面前,說道,「這是你要的水。」
崔白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就仔細的看著面前用玻璃杯子裝著的透明液體,心中委實是有些發毛,經過好幾次慘不忍睹的摧殘,崔白衫已經很深刻的體會到這幫人的強悍,秉著惹不起還躲不起的理念,他很乾脆的敗退了,堅決不喝韋笑笑送上來的水。
韋笑笑顯然也是看出了他的遲疑,不過她卻是渾然不在意,自顧自的在沈墨濃身旁坐了下去,雙眼猶如見著了獵物的狼在崔白衫身上上下徘徊。
當然,崔白衫是做到了面不改色,他眼觀鼻鼻觀心,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待著沈墨濃的回話。
看著這樣的情況,沈墨濃也不由讚許的看了崔白衫一眼,雖說崔白衫是敵人一個,但是他還是有許多地方是讓沈墨濃佩服的。
「好吧,我也沒什麼要求。」沈墨濃淺飲了一口紅酒,然後輕聲說道。「這個要求特別簡單,只要你一句話,直接就能搞定。」
「什麼要求?」崔白衫暗暗皺起眉頭,沈墨濃越是這麼說,他的心中就越發感到不妙。
「退婚。」沈墨濃吐出這兩字眼,凝神看著崔白衫一字一句的道,「只要你退婚,當然,對外宣稱的時候你必須說是自己高攀不起,其他的事我自己會來安排。」
沈墨濃這麼說,崔白衫哪能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圖。退婚是件小事,他崔白衫要推掉一個婚禮,那很簡單。但是要是對外宣稱是自己高攀不起的話,那就是不一樣的了。這事關家族的顏面!
而且沈墨濃還說她會安排一切事宜,什麼是一切事宜?只要聰明一點的人都能想到。
於是崔白衫很果斷的搖頭道,「這不可能。」
「你覺得你有反對的餘地嗎?」沈墨濃哧的冷笑一聲,淡漠地道,「那成,不退婚,那我就上報吧。面子,身敗名裂。你自己選擇。」
「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了。」崔白衫咬著牙說了一聲,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顯然是處於非常憤怒的狀態。
「我過分?」沈墨濃有些莫名其妙,一想到對方竟然想直接要了她的命,沈墨濃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崔大少,你用你那號稱智商一百二的腦袋想一下,究竟是誰過分了點?我這樣做,還是給了你面子了,不然你覺得你會有這麼便宜的事?」
崔白衫還想著辯駁一番,不過他並沒有什麼底牌可掌握。誠然,就算沈傲手中的證據公布了出來,那也只是讓崔家痛上一陣子,傷不到什麼筋骨。但是這痛跟面子比起來,還是有可比較性的!
崔白衫心中其實已經妥協了,但是奈何面子問題,他放不下來。即便是爭辯一番,也能顯現出一些自己的硬氣。
沈墨濃可沒想那麼多,把這個對很多人來說就是「尊嚴跟麵包」的問題丟給了崔白衫之後,就笑著跟一旁的韋笑笑說起悄悄話來。
當然,雖然是這麼在做。沈墨濃還會時不時的觀察下崔白衫的臉色,當她看到崔白衫臉上的不甘之後,就知道這件事成了。但是為了節省下時間——她委實是不想見到崔白衫的——沈墨濃還是給了崔白衫一個台階下,她問道,「怎樣,考慮好了嗎?」
果然,崔白衫的想法被沈墨濃猜得**不離十。只見崔白衫苦笑了一聲,聳聳肩道:「你覺得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這麼說你是答應我這個條件了?」沈墨濃這麼說了一聲,自顧自的在旁邊說,「是吧,其實也不是特別難選擇的。」
「就是。」韋笑笑在一旁開口道,「面子啊面子,面子不值錢啊崔大少,被人說就說唄,過沒多久就過去了。還是物質上的快感重要!」
崔白衫沒心思面對韋笑笑的冷嘲熱諷,他霍的一下站了起來,當然還是難免疼上幾分。在覺得自己適應了疼痛之後,他才道,「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今天下午就辦妥。現在,可以把證據給我了嗎?」
「證據?」沈墨濃愣了下,有些不明就已的摸摸腦袋,「什麼證據?」
這一刻的崔白衫就是殺了沈墨濃的心都有了,可一想到自己的把柄還在對方手上,他最終還是耐著性子說道:「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你手中的把柄應該給我了吧?」
「哦,你說的是那個啊。」沈墨濃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來,說道,「那東西不在我這,在老沈那,你找老沈拿去吧。」
「你——」崔白衫一下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明白,自己是被詐了。而且這個悶虧,他還得死命往肚子里吞!
「好了,就先這樣吧。若是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韋笑笑招招手,對崔白衫下了逐客令。
崔白衫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能做成,低著頭就想往外邊走。
韋笑笑又忙不迭喊住了他,「別把水給喝了,我們這不留剩的。」
崔白衫還處於糾結和蛋疼之間,痛苦非常的他儼然忘記自己剛才所想的一切,直接拿起杯子將水往肚子里灌,直到喝了個一乾二淨之後,他才撂倒了杯子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
一直到酒吧大門在也看不到崔白衫的時候,韋笑笑驀地大笑起來。沈墨濃見她這樣,就知道韋笑笑是又做了什麼事了,她不由好奇的問道,「你在那杯水裡放了什麼?」
「沒什麼拉。」好容易才止住了笑容,韋笑笑平靜的道,「昨天小貝買了一大包的什麼催情的,我加了點瀉藥。一起混進去了。」
「什麼?」沈墨濃感覺自己好像沒聽清楚韋笑笑說得是什麼,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心中霎時間就對崔白衫這個可惡的男人默默祈禱起來,希望不會出什麼事情就好。
——在外面跑了一天,所以說我討厭出門。真可惡,竟然還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