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明朝的醫生不好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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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明朝的醫生不好hún啊
「你說你是誰!」趙越大吃一驚,其他人也一臉驚愕的表情看向他,不明白這位趙神醫反應怎麼這麼強烈。(-)
正太英武版的戚繼光雙眉間出現一個川字,疑問道:「趙先生認識我?」
趙越一把抓住他,兩眼放光的追問道:「你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抗倭名將戚繼光?創立戚家軍,寫出《紀效新書》《練兵實紀》的那個戚繼光?是那個……南北驅馳報主情,江huā邊月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橫戈馬上行的戚繼光!」
趙越放dàng形骸的樣子著實嚇壞了不少人,誰也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就連當事者本人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戚繼光雙手大力掙脫趙越,後退三步,和這個熱情過度的「戚粉」拉開一定的距離,英俊的yù面升起兩團羞臊的酡紅,訕笑道:「趙先生怕是認錯人了吧。在下雖然親手斬殺過幾名海寇,但也有自知之明,萬萬不敢擔當抗倭名將的讚譽……至於什麼《紀效新書》《練兵實紀》在下也未聽聞過,不過聽起來這像是兩本兵家雜學?還請教先生是在哪裡看到過,在下平生除了喜好幾套拳腳功夫,便最是喜好讀一些兵書戰策。」
說著戚繼光一雙劍眉向上一挑,沉聲念道:「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橫戈馬上行……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如此作為!好氣魄!不知此詩可是先生所作?」
嘎!?
趙越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猛然間想起來眼前這個少年或許是自己知道的那個戚繼光,但是此時對方顯然還沒有發跡,再看這相貌年紀,也就現代中學生的樣子,要不是那身披甲兵器,哪裡能看出未來戚大將軍的影子……
趙越驚醒過來,知道自己剛才興奮過度行止有些孟làng,險些犯了大錯,於是連忙故作鎮定的抓了抓後腦頭髮,一邊笑著掩飾道:「我哪裡做的出這樣有……有深度的好詩。其實這是我從一位老將軍那聽來的。哈哈,剛才我說什麼來著?哈哈,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圓啊!」
戚繼光嘴chún動了動:「……」
眾人一頭的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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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清風吹過,返青的蘆葦沙沙作響。
沙洲之上篝火簇簇,孩子們已經在母親溫柔輕聲的童謠中沉沉睡去,男人們圍坐在一起喝著劣酒、吃著從甸子里打上來的水魚,或大說大笑,或低聲傾談,為海寇的退去,也為家園的重建。
不過大家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時不時的飄向停泊著漁船的碼頭那邊,因為那裡不但有登州衛新上任的指揮僉事大人,還有那位來歷神秘卻有著一手神奇醫術的趙先生……
當然,沙洲左右來回巡視的兩隊,大概有十人左右,全副武裝的戚家家丁,也是引人注目的焦點。
簡易的碼頭旁,一簇炙熱的篝火堆上烤著幾條鮮魚和一隻燒jī。
鐵柱將考好的遞給大家,大栓子憨頭憨腦的看誰碗里酒空了,就拎著一隻泥封的罈子給誰倒酒。自然,這黑xiǎo子眼睛大多數的時間都停留在趙越身邊的那隻背包上,因為裡面有一個能發光的神仙寶貝。
「來來來,今日如果不是戚大人與衛所官軍及時趕到,為我沈村剿滅了海寇,我們沈村這三十幾戶百十來口也不得安寧……大家共飲此碗酒,祝戚大人官運亨通,有朝一日傳名於金鑾殿上,封侯拜將!」七叔公舉著酒碗大聲笑道,這言談舉止一點都看不出這是一個普通的鄉下老人。
少年就出仕的戚繼光一開始對七叔公也頗敢驚訝,可當聽說七叔公年輕的時候曾在薊鎮當過兵,殺過韃子,還入過軍醫營,頓時肅然起敬。
當下戚繼光連忙雙手捧起酒碗,朗聲道:「承méng老丈吉言,不過在下帶兵在外,又值家父新喪,不敢貪杯,故而以水帶酒,還望老丈與諸位見諒!」
說完戚繼光便將碗中的酒水灑在地面之上,又為自己倒滿一碗清水,一飲而盡!這+激情小說番動作如行雲流水毫不見半點矯róu造作,更是為這個少年身上增添幾分沉穩老練的感覺,讓人不敢輕視於他。
「戚大人乃是大孝之人,我等鄉野粗鄙之人如何敢當,老大人在天之靈如果看到今日少將軍剿滅群寇,贏得戰功,必定會倍感欣慰。」
「是啊,是啊,欣慰,欣慰啊!」周圍響起一片迎合之聲。
七叔公與幾個相陪的村老連忙陪了一碗。趙越也跟著飲了,抹了抹嘴倒是沒有多少感覺。
這個時代的酒水度數不高,大概也就和現代的啤酒差不多,而且登州一地鄉野間都是自釀的黃酒,味道微苦,苦中帶酸,入口倒是醇厚,就是不過癮。
反倒是與一幫老頭談笑正歡的戚繼光,趙越頗感興趣。
看著眼前這個還略顯稚嫩的少年,趙越還無法把他和歷史上的那個抗倭名將聯繫在一起。一時間更是無法適應與一個歷史人物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如果這一刻是真實的,那麼自己或許就成為了歷史的一部分?
歷史上會不會因此記載自己的名字,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戚繼光初戰,與登州某漁村剿海寇數百,戰後結識奇人趙越……等等等等。」
趙越嘴角不經意的lù出一絲微笑,覺得自己想法好笑。戚繼光是什麼人,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時代的匆匆過客,即便是決定留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也未必有機會載入史冊。
況且自己只是一個醫生而已。現代醫生這個職業雖然受人尊敬,但是這是在古代,是在明朝。
「夫藝人術士,匪能登乎道德之途」。在這個時代,如醫學等科學知識技術,則一律被視為「奇技yín巧」、「xiǎo道」而加以限制與打擊。
明代承襲元朝的匠戶制度。元代醫戶頗受統治者優待,可以全免雜役,僅每年jiāo納包銀三兩供太醫用度;而明代醫戶除了可免除一部分雜泛差役外,正役和稅糧不能免除。又如太醫院醫職,元代最高職級為正二品;明代太醫院最高職級在建國始降為正三品,以後又降為正五品。
這一時期,很多醫家並不是原來就主動或自願從醫的,大都是因習經文走仕途之路受挫而被迫投身於醫學的,就連明代最著名的醫yào學家李時珍也概未例外。其父李言聞本為當地名醫,但因當時醫生社會地位低下,他不願李時珍再以醫為業,而要李時珍走科舉道路入仕途。李時珍1第,23歲后才不得不放棄再考科舉而決心跟父親學醫。
當時社會上一些達官貴人「肆其驕慢之氣,役醫如吏,藐醫如工,家有病人,遂促其調治,並以生死之權責成之」,使業醫者社會地位得不到尊重,進而使醫者本人及其家屬深以行醫自卑,甚至自身諱醫如深。
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趙越也不求聞達於諸侯,只求平平安安……或許因為今天的事情觸動了他心中的一些感觸,但他目前也只是想把外科醫學在這個時代傳承下去演變成屬於中華醫學自己的東西,並且寄望於有朝一日發揚光大。
當然,想這些還有些遠,近的來說,最實際的就是找機會為二丫做聲帶的修復手術。
至於說眼前的戚繼光……趙越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
正當趙越浮想聯翩的時候,那邊正被人捧的面紅耳赤的戚繼光卻是目光投向了他,大聲笑道:「趙先生一直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趙越一失神,手裡的酒碗險些掉在地上。手打小說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