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殿下認錯了人
喬錦娘憐惜林氏不易,便將原先知味閣之中留下來的老人們也都留了下來。
這些人能夠抵禦負心漢的銀兩誘惑,必定都是忠心之人,她也沒有改知味閣的名字,畢竟算是長安的老招牌。
至於百味樓,待日後她在長安穩住了腳跟再開一家也無妨。
去官府簽字畫押,喬錦娘便給了林氏五萬兩銀票,林氏連連推拒道:「這太多了,剛才不是說好的三萬兩嗎?五萬兩都是當年生意繁盛之時的價了。」
喬錦娘道:「知味閣值得。」
林氏看著多出來的二萬兩銀票對著喬錦娘福身道:「多謝了。」
喬錦娘回了知味閣之中,安排了百味樓之中的夥計的住宿,掛出了歇業幾日的牌子。
喬錦娘坐在桌子上,對著夥計們道:「知味閣需重新整修一下,這幾日就勞煩大傢伙兒整修酒樓,令擇一個黃道吉日開業。」
「是,主子。」
喬錦娘又叮囑了一下各自該乾的事,單獨談了工錢,說了規矩,直到太陽快落下的時候才回的侯府。
回侯府時,連侯夫人都去了東宮。
「小姐,東宮那邊的小祖宗出了事情,正好與三小姐有關,是以夫人只能前去……」
喬錦娘問道:「小祖宗?」
紅菱答道:「小姐在江南有所不知,小祖宗乃是小皇孫,太子兩歲的兒子,陛下皇后寵愛得很,是以長安人人都叫他小祖宗。」
喬錦娘不免有些擔憂,她在江南戲文之中經常聽伴君如伴虎,得罪小皇孫可不是一樁小事。
……
東宮之中。
喬若水懵然得不行,太子失蹤三年回來就帶來了一個小皇孫長得粉雕玉琢的惹人喜愛。
她雖然有意想要進東宮為太子妃,可不代表會去討好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可誰知,這孩子見到她之後,就哭著跑過來叫娘,要她抱。
喬若水乃是嬌貴的侯府嫡女,聽到這話怒氣騰騰地便呵斥了過去,誰知就嚇到了小皇孫,啼哭不已。
饒是如此,小皇孫還是喊著喬若水為娘,死活拉著喬若水不讓她走。
喬若水的婢女怕出事連連讓人去侯府請夫人,小皇孫身邊的嬤嬤也連連去請了太子。
「小皇孫,莫哭了,喬姑娘不走。」一旁的奶嬤嬤好生勸慰著小皇孫,「喬三小姐,勞煩您就哄哄小皇孫吧!」
喬若水惱了:「你這奴婢說些什麼?我未嫁之身怎可為了哄他而自毀名節,你當我們安遠侯府可以欺負……」
「住嘴!」侯夫人連連過來,頭疼萬分,她這二女兒是最刁蠻不過的。
喬若水見到侯夫人連聲道:「娘,您總算是來了,這刁奴要損毀女兒名節!」
安遠侯夫人朝著小皇孫見了禮,小皇孫見了安遠侯夫人,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朝著她過來喊了聲娘。
安遠侯夫人自然是不敢應的,「小殿下,您怕是認錯了人……」
小皇孫卻是伸著肉鼓鼓的小手,拉住了安遠侯夫人的衣袖,「娘,娘親。」
「太子到。」
隨著宮娥的吟唱,安遠侯夫人和看熱鬧的眾人都紛紛跪了一地。
穿著一身綉著金莽玄色衣袍的太子將在鬧的小皇子抱起,「皇孫年幼,孤替他向侯夫人與三小姐賠不是了,三小姐與侯夫人長得有幾分似皇孫娘親,他年幼認錯,還望見諒。」
侯夫人哪裡敢讓太子道歉,連道:「無礙,無礙。」
喬若水離開太子府後,一臉的惱意,「那小皇孫也不知是哪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生的賤種……」
侯夫人揚起手就打在了喬若水的臉上,「你瘋了,這話若是傳到太子耳里,你是想要安遠侯府都陪葬不成?」
喬若水捂著臉嗚嗚哭道:「母親,你尋回了大姐姐,就不要我了嗎?」
侯夫人警告著喬若水,「能長得像小皇孫的娘親,是你的福氣。
你不是一心要做太子妃嗎?這小皇孫喜歡你,難道不是好事一樁!」
「一個庶長子罷了。」
喬若水一出口,一旁的喬若依臉色有些不虞。
侯夫人拍了拍喬若依的手道:「你素來穩重,日後出席宴會,多看顧看顧你姐姐。」
喬若水氣惱不已,心中卻是越發地惱恨那個小野種。
……
小皇孫啼哭不已,可心疼壞了皇后。
皇后問著太子道:「派去江南的人還沒有回來嗎?」
太子嘆了一口氣,「人已不在百味樓了,其他人也不知百味樓主僕去了何處。」
皇后好不容易哄睡了可愛的小孫子,「那不如,就先賜安遠侯府的三小姐為太子側妃。
她乃是安遠侯嫡女,側妃之位也堪配,重要的是,團哥兒喜歡她。」
太子搖頭道:「母后此事不妥,兒臣命屬下會在各州郡尋錦娘的下落。」
皇后道:「你當初為何不將她一起帶回長安?」
皇后看向太子的眼神便明白了,「我算是生了一個好兒子,你純良的母后看上去像是會有門第之見的嗎?」
太子拱手道:「母后,兒臣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怕皇祖母和賢妃那邊會惹事,是以想著先有聖旨,再將她帶回宮中,可誰知……」
皇后嘆氣,「罷了罷了,還是早些找到她吧,本宮可不想在看到我的小乖乖哭得嗓子都啞了。」
兩歲左右的小娃兒剛剛開始聽得懂人話的時候,自然也是最黏母親的時候。
……
喬錦娘半夜裡醒轉,她做了一個團哥兒被那負心漢折磨的噩夢。
守夜的紅菱,綠荷聽到動靜,便過來詢問著:「姑娘是需要起夜嗎?」
喬錦娘咳嗽了一聲,「不,幾時了?母親可回來了?」
「子時了,夫人已經回來了。太子府那邊是小皇孫將三小姐錯認成了娘親,是以有了些麻煩。」
紅菱給喬錦娘倒了一杯水。
喬錦娘淡淡地飲了一口,被人千寵萬嬌著的小皇孫尚且要娘親,她吶可憐的團哥兒豈會不想娘親?
喬錦娘打定了注意,明日見到侯爺的時候,便跪求他幫忙找團哥兒。
她這個當娘的在侯府享受錦衣玉食,還不知,團哥兒到底吃不吃得飽。
那個狗東西,也不知能不能照顧好團哥兒。
喬錦娘幾乎睡意全無,熬到了早上。
由著丫鬟給她洗漱,喬錦娘以為在船上的洗漱已經算是繁瑣,卻沒有想到這才叫真正的繁瑣。
難怪近身的需要四個大丫鬟,光是梳發就要梳近一刻鐘,這還只是將頭髮梳順,塗抹上發膏之後,繼續梳著。
一旁的丫鬟拿著熱毛巾輕輕地在喬錦娘的臉上敷著。
還有兩個丫鬟,拿著玉肌膏在喬錦娘的手上塗抹著。
糯米在一旁都看呆了,「以往是我沒用,委屈姑娘了。」
喬錦娘笑了笑,「以往我每次睡懶覺,起床洗漱都沒有功夫,即便你有這份本事,我可還是想要多睡一會兒的。」
爹娘去世三年,雖然有狗東西的幫襯,可她照樣是忙得不行。
畢竟是江南有名的酒樓。
紅菱也笑笑道:「小姐日後也可多睡會兒,侯爺夫人這麼疼您,不用日日早起的。」
說著便給喬錦娘梳了一個好看的靈蛇髻,戴上金簪,穿上綉著祥雲的紅衣,整個人貴氣十足。
「小姐可真美,闔府上下小姐最好看了。」綠荷嘴巧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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