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一輩子都別想走(結局二)
男人眼神一深,看著她就脫了一件外袍,人已經中規中矩地躺好了。
她還故意往裡挪動了一下身子,故意將身邊空出大片的位置,她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身邊空出的位置,眨了眨那雙桃花眼。
「過來啊,別愣著了。」
見北冥擎夜還站在那兒沒動,樓蕭輕輕眯了眯眸子。
這小子,怎麼和印象里的她所想的差距有點大呢?這小子以前不是最無恥的嗎,這會兒怎麼這麼矜持了,太不科學了!
看著她拍床榻的舉動,北冥擎夜終於還是動了,舉步走至她的床沿邊坐下。
「你不會還要人伺候吧?」樓蕭見他端坐著,又不動,她朝天翻白眼,直接爬了起來,不由分說地直接將他按倒在了榻上。
她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坐在男人的腰際上,這個姿勢多麼容易讓人想歪。
三下五除二,她就將男人身上的玄衣給褪了去。
身下的男人倒是很乖,一點要反抗的意思都沒有,鳳眸灼灼,盯著她今晚上剛剛洗乾淨的小臉看。
她把他衣裳扯得凌亂不堪,可忽然感受到他落過來的視線,心沒來由地突突地漏跳了幾個節拍。
她連忙伸手扶住了心口的位置。
搞什麼?
剛剛那種感覺,不會是心悸吧?
「怎麼了?傷口疼?」北冥擎夜看見她扶住心口的位置,眼神湧起了一抹擔憂,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不不是。」樓蕭咽了口唾沫,看著他那毫不掩飾的擔憂之色,默默地從他身上撤開,然後繼續規矩地躺好。
她一定是傷口沒有癒合好,否則這種來自心口的位置,麻麻的,悶悶的,還有點酸酸和悸動的感覺是怎麼來的?
她側過身去,身邊的床榻忽然陷了下去。
男人已經躺下。
樓蕭閉上眼睛,努力鎮定。
她這哪裡是傷口沒癒合,這完全就像是剛剛情竇初開似的模樣,真是奇了怪了。
北冥擎夜側頭看她,此刻只能看見她那裹著被褥的背影。
他想伸手抱她,又怕把她給嚇著了,沉沉地喟嘆了一聲,乾脆也背對著她睡。
二人之間,只有幾寸的距離。
不過很快,身後的樓蕭呼吸就變得沉了幾分,均勻而有節奏,像是睡著了似的。
他剛打算轉過身去看,結果後背就貼上了一個軟軟的身子,他就被她給抱住了。
她雙手雙腳都搭了上來,將他給困得死死的,像只樹袋熊似的。
末了,還故意用一張小臉蹭在他的後背上。
北冥擎夜:「……」
真想把她抱到身前狠狠咬一口。
折磨人也要有個限度。
不過此刻,他也拿樓蕭毫無辦法。
……
一覺睡到天亮,樓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抱著一個超大型「抱枕」,而且她的手腳皆搭在人家的身上。
她那原本半眯的眼眸忽然睜大了幾分,徹底清醒了。
看他們二人這個姿勢,似乎像是她故意抱著人家的。
他背對著她,而她……雙手雙腳都在男人的身上。
意識到什麼,樓蕭連忙收回落了自己的雙手雙腳,頗為尷尬地解釋著:「睡相不好。」
北冥擎夜感覺身上的束縛一松,坐起身來,側頭看向她那有些心虛的笑容。
「嗯,習慣了。」他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樓蕭嘴角抽了抽。
她努力維持住了鎮定,見他準備站起身要穿衣,她眸光一閃,連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北冥擎夜心頭微跳,看向她。
「嘿,那個啥……我幫你穿衣怎樣?」
「……好。」看著樓蕭臉上漾開的笑容,明明知道是不懷好意,可他還是說了一個字。
這丫頭臉上的笑容越是不懷好意,他反而越是期待。
樓蕭心中一喜,連忙上前替他將外袍抖開,替他穿上。
北冥擎夜見她如此殷勤,欣然接受她的伺候。
「有事求我?」他問道。
「這個啊……咱也不能用求這麼難聽的字眼吧……」樓蕭眼神閃爍了幾分,笑意盎然,「就是……去西域后,我有自己的府邸嗎?還是……」
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尤其是剛剛蘇醒過來后發現自己竟然雙手雙腳抱住他,她竟有些慌。
萬一哪天她一個沒把控住,把這男人給霸王硬上弓……
北冥擎夜那原本愉悅的情緒倏然消散在臉上,轉過頭來沉沉地看著她,雙眸中映著的光,寒冽至極。
「你……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樓蕭警惕地往後退了數步。
「就這麼不想與我在一起?」他語氣略沉。
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會用「我」。
「哎?不是,我若是不想與你在一起,我……」還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北冥擎夜已經大步往外走去。
樓蕭瞪大著眼睛,有些惱怒。
這小子,傲嬌個什麼勁!
她撈起衣袖,連忙追了出去。
「北冥擎夜!你給我站住!」
前方的男人腿長,走的更腳下生風似的。
他這是賭氣呢?可到底是自己哪一句話惹到了他,讓這位皇帝陛下竟然如此不高興?
北冥擎夜心底不悅的情緒明顯是在放大,尤其是自昨夜她說的那番話。
知道丈夫是誰后,希望討要一封休書?
氣煞他也!
樓蕭在後面叫了些什麼,男人壓根沒仔細聽。
樓蕭這下是徹底惱了,吼了一聲:「奸商,你再走一步試試!信不信我真不跟你回去了!」
她的叫喚聲,成功喚住了北冥擎夜的腳步。
見男人腳步停下了,樓蕭連忙追上去,站在他的面前,撐著腰喘了一口氣。
「奸商,你這小氣鬼。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咋樣?」
「嗯?」他眉梢一挑,等待著她口中說出的遊戲。
「雖說可能我丟了某些重要的東西,但這東西是可以撿回來的是吧?咱們就當做剛開始的樣子怎樣?」她抬起小手,輕輕拍了拍他胸口的位置。
輕柔地,替他撫平他衣裳上的咒痕。
那一剎那,男人恍然以為,她還是過去的那個她,除了她的眼底毫無感情波動。
以前樓蕭看著他,那眼底滿滿的愛意和情意,如今確實都不復存在。
北冥擎夜闔眸,努力壓抑著心底那洶湧的情緒。
再睜眸,他的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嗯。」
「給你一年時間,若是這一年時間裡,我還是撿不回你我之間的那段感情,你就休了我,如若撿回了那段感情……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她私心裡是希望能撿回來的。
她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必定是很深很深的。
否則,她也不會每次都想要下意識靠近他,想要再貼近他一點,想要……想要和他有更多親密的接觸。
她以前,一定非常非常愛這個男人。
就像他每每看她時,那灼灼而寵溺溫柔的眼眸,無一不是在告訴她,他們曾經必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只是她不小心丟了?
北冥擎夜深邃的視線逡巡在她的小臉上,沉沉地吐出一個字:「好。」
很好,一年時間?
一輩子,她都別想走。
……
七日後,西域,早朝。
朝堂之上,俊美無鑄的帝王端坐在龍椅之上,玄色龍紋錦袍亦如往常邪魅絕艷。
但眾臣都能感覺到,今日帝王似乎比往常更高興。
不知是什麼事情能讓帝王高興至此?
「咳,今日,有一位新的仵作大人入朝堂,樓大人,請出列。」羽慕白站在眾臣之首。
他一個不在朝堂中當官的人,也被某暴君強硬地塞了一個王爵,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
既然封王了,那早朝必然要參與。
這會兒他看了一眼站在殿門處的樓蕭,再看了一眼高位上的帝王,他心中哀嘆。
真是苦了一眾臣民啊!
求他們夫妻兩趕緊繼續秀恩愛吧!
樓蕭從殿門處走至殿中央,感受到眾位大臣們那驚呆至極的神色。
「這這這……」
「這不是皇後娘娘?」
「娘娘做仵作?」
大臣們議論紛紛,這當今皇后做仵作,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們家陛下,這回是徹底開了先例。
樓蕭聽見他們的議論,一點都不驚奇,畢竟皇后這個身份她早已猜測到了。
她在大殿中央站定,朝著上方的男人行了一禮。
「臣,參見陛下。」
「臣」一字,輕飄飄的出口,不細聽都不曾聽見這個字。
北冥擎夜長指微曲,輕輕而有節奏地敲打在扶手上,淡淡地道:「不必多禮,暫時無多餘府邸賜予你,暫住皇宮吧。」
「……」樓蕭眉抽了兩下。
還有這樣的?
她以為,她不過就是一名西域普通的仵作,至於住哪裡,這肯定不會是這位帝王過問之事,沒想到……
「謝陛下。」她應了一聲。
「還有其他事啟奏?」帝王敲擊在扶手上的手停下了,視線掃了一眼此刻早已目瞪口呆的眾臣。
「無事就退朝。」末了,羽慕白也分外了悟似的替他說出了這話外之意。
眾臣也跟著恍然大悟,動作一致朝著帝王行禮退下。
霎時間,大殿內就只餘下了他們三人。
羽慕白嘖嘖了兩聲,「小瀟瀟,你可真是會折騰人。」
「折騰你什麼了?」樓蕭理了理身上的官袍,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