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夜半出事
顏雨笙的話,不是沒那個可能。
皇上體內的丹藥的確來路蹊蹺,顏雨笙悉心研究,就找到毒藥中的三味葯,至於剩下的一味葯,怎麼也找不到。
而缺失的那種葯,才是關鍵。
顏雨笙也束手無策。
南鶴崢眨了眨眼睛,道:「先進宮去瞧瞧,看到底怎麼回事。」
兩人沒耽擱,立刻收拾東西進宮。
但,還沒到宮門口,遠遠就看到不少士兵把守。
曾青坐在馬車前,瞧見不對,停在遠處巷子口,低聲道:「爺,前邊不對,瞧那樣子,不像是把守皇城的將士。」
南鶴崢聞言,探出頭看了眼。
的確,那些士兵身上的衣裳,並非皇城中人。
他皺了皺眉,問曾青道:「這麼多人,要想偷著進靈都可能性不大,你們一直盯著,誰能告訴本王這是怎麼回事?」
曾青大驚,趕緊道:「王爺恕罪,小人的確派人盯著,奔雷那邊也著人仔細把守看管著,這些人,並非從城門進入,應該本來就存在城內的。」
南鶴崢和顏雨笙對視一眼,皆明白對方在想什麼——瞧著數量大幾百人,要想悄無聲息不被察覺,肯定是蜇瑩弄進來的。
那宮內的情況肯定不好!
南鶴崢陡然想起,問:「八皇子呢?」
「回爺。」曾青硬著頭皮道:「皇上的病情陡然加重,八皇子在十日前就進宮侍疾,到現在還沒出來,只怕……」
「這麼大事,你們都不曾察覺,將八皇子置於危險中,辦事越來越得力了。」南鶴崢臉色陰沉,話語中含著怒意,道。
「小人知錯,願意領罰。」曾青低著頭,認錯后詢問道:「爺,現在該如何?」
「琴貴妃既然給令牌,還派人來報信,就說明她知道情況危急。」南鶴崢捻了捻手中拿著的天子令牌,道:「正門人多,你去側門碰運氣試試。」
整個皇宮有四個門,正門居南,其他三門皆為側門。
曾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顏雨笙看著神色緊繃的南鶴崢,道:「琴貴妃娘娘能派人出來,說明還是有空子可以鑽。」
「就是暫時不知裡面的情況如何,王爺先別著急。」
正說著話,忽然,不遠處駛來一輛馬車,馬車上赫然掛著端王府的標誌。
「這是怎麼回事?」顏雨笙放下馬車帘子,道:「府上的馬車怎麼會出現在這?」
「定安王?」南鶴崢狐疑道。
定安王回來后一直住在端王府,與南鶴崢顏雨笙沒多大影響,他每日都出去會老友,或是出去山莊住幾日。
就是南鶴崢,也有好幾天沒見過他了。
果然,馬車被侍衛攔住后,定安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和侍衛交涉著什麼。
侍衛全部帶著刀,沒一會,就全抽刀對著定安王,離得遠,只能看到他們的動作,聽不清定安王到底說了些什麼。
「定安王性子魯莽,再僵持下去怕是要打草驚蛇。」顏雨笙低聲道:「要不要派人去將他先請回?」
「不用。」南鶴崢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南奕銘想要名正言順造反,必須有條件,否則就是亂臣賊子,現在南知行在宮內未出。」
「宮內還有琴貴妃娘娘,說明問題還沒走到最嚴峻的那一步,不如就趁定安王在這鬧,將事情進一步擴大。」
「王爺的意思?」顏雨笙似懂非懂:「既然將事情鬧大,難道就不怕南奕銘狗急跳牆?」
「賭。」南鶴崢照實話道:「現在局勢不明,就看誰的勝算更大,定安王身份特殊,倒是容易成事。」
南鶴崢說著,掏出一塊玉佩遞給白芷,道:「回去將這個交給奔雷,他知道怎麼做,交給他后,你先去請除開顏相外的幾位重臣前來。」
「然後呢?」顏雨笙有些著急,眼睜睜看著定安王還在和侍衛糾纏,道:「消息放出去至少要半個時辰,總不能等著吧。」
「走,咱們也去看看。」南鶴崢從輪椅上起身,牽著顏雨笙的手,道。
顏雨笙目光驚疑的落在他腿上,道:「王爺,你!」
「本打算等皇上駕崩后再恢復。」南鶴崢揚了揚眉,道:「沒想到這麼快,就面臨選擇,為了震懾,如今只有這個法子了。」
顏雨笙瞬間明白,由著他牽手朝正門走去。
曾青這時候也回來了,神色凝重的緩緩搖頭。
不消問,另外三個門,肯定也是重兵把守。
主僕幾人越走越近,能清晰的聽到定安王和侍衛的爭辯,才有人注意到他們。
「見到端王殿下,難道不知道行禮?」曾青見侍衛們全部愣住,半是呵斥,半是試探:「如此不知規矩,你們都是誰的部下?」
為首的侍衛手中還拿著刀,視線驚疑的在南鶴崢腿上流連好幾眼,之後才行禮:「屬下見過端王殿下。」
他開了頭,後面侍衛全跪下行禮。
「起來吧。」南鶴崢故作不知,環顧了一眼,問:「怎麼將定安王攔在宮外,還拿刀相向?」
「回端王殿下。」侍衛首領頓了頓,強行解釋道:「定安王非要獨闖皇宮,這個時辰,宮中早就下鑰,非重大事情,無天子詔令不得進出。」
說著,那侍衛首領意味深長的看向南鶴崢:「即便是王爺,也不得例外。」
「放你娘的狗屁。」定安王一聽這話,立刻不幹了:「老子是要硬闖?分明是你們心虛,攔著不準進去,皇上病重,這麼大消息,本王自然要去侍疾。」
「侍疾還是別有所圖,恕屬下不能定論。」那侍衛頭領倒是很硬氣,說話好不留情面:「還請定安王莫要為難屬下幾人。」
「狗屁。」定安王氣的吹鬍子瞪眼:「這麼說,本王還說你們這群兔崽子是陽奉陰違,看似把守,實則在裡頭對皇上不利!」
那侍衛頭領臉色微變,南鶴崢卻抓住重點,打斷道:「你剛才說,要天子詔令才能入內?」
那侍衛頭領皺了皺眉,微微點頭:「是。」
「本王這有天子詔令。」南鶴崢將天子令牌拿出來,道。
侍衛頭領將令牌拿去看了眼,神色猶豫。
趁著他猶豫的空隙,南鶴崢似笑非笑問:「你們是誰的部下,怎麼之前沒見過?」
「屬下乃神龍營的。」侍衛頭領倒是不怵,回答道:「之前一直在西門駐守,最近才和兄弟們調來南門,王爺從不過西門,覺得面生也正常。」
「哦?」南鶴崢收回令牌,不急不緩道:「神龍營,本王倒是有個認識的,叫王偉,你可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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