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氣煞村長
「你主要是沒有經受過社會現實的拷打。算了,我懶得跟你講道理,講也講不清,你就一輩子守在這個木板屋裡吧。這輩子莫討婆娘算了。」馬金貴氣糊塗了,轉身就要離開。
「慢走啊!」陳銘嘿嘿直笑。根本就不把馬金貴的話放心上。二十一二歲的年紀,也沒嘗過婆娘的好,心想我一個人吃穿不愁,養個婆娘每天吵吵吵的,還不要煩死,還不如養條狗哩。
馬金貴走了幾步,才想起過來的主要目的給忘記了,回過頭來:「陳銘,你明天有空進山裡一趟么?」
「沒空。」陳銘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你又沒卵事,怎麼沒空?」馬金貴皺起了眉頭。
「我沒卵事,也沒空。你管我呢?我吃你家米了?」陳銘沒好氣地說道。
「求你個事,進山一趟,把文林和他的那些同學帶出來。文林沒怎麼進過山,現在山裡都被茅草封死了,野獸也多,我這心裡一直打鼓。你經常到山裡採藥,熟悉裡面的情況。你幫我個忙,明天進山去,把他們領出來,我不會虧待你。」馬金貴也很狡猾,說是說不虧待,但也不說怎麼個不虧待。
陳銘對馬金貴的話嗤之以鼻:「沒空就是沒空。你拿什麼空頭支票出來,我也是沒空。」
「我怎麼就是拿空頭支票出來了?我隨便給你弄個低保指標,你一年白得幾千塊。」馬金貴有些惱怒,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他用得著好聲好氣地跟陳銘說?
「你去我屋裡看看,你看我差那一點吃的沒?家裡的母雞都沒地方關了,雞蛋撿了一缸子,屋后的鴨子蹲了幾排。我缺那低保的幾個錢?我要是愛錢,治個病我收割百八十塊的,不比低保來得快?」陳銘說道。
「拉倒吧。你醫師資格證都沒一個,你要是收錢,別人去衛生局告一下,分分鐘把你關進去。我告訴你,徐萬元忍你好久了,你要是敢收錢,徐萬元指定去告發你。」馬金貴不屑地說道。
徐萬元是村裡的赤腳醫生,也沒正兒八經的醫師資格證,拿的是鄉鎮執業助理醫師資格證。這證很容易考,就是為了解決偏遠農村缺醫少葯的現實情況。不過陳銘這種,應該算是祖傳醫術傳承。也是可以申請醫師資格證的。可陳銘這又不算是正兒八經的中醫,嚴格說起來,只能算是傳統醫術中的糟粕。所以,想要申請醫師資格證,應該是比較有難度。當然陳銘本人壓根沒有申請什麼醫師資格證的想法。
「你讓他告好了。就他那醫術,當個獸醫都勉強。」陳銘不屑地說道。
村民來陳銘這裡看病,不光這裡不收醫藥費。人家捉一隻老母雞過來,這醫藥費可不算低。茶樹村這裡養的都是正宗的土雞,一隻老母雞,也就是兩三斤重。鎮上的人來村裡買正宗土雞,至少五十塊錢一斤。在鎮上別想買到正宗土雞,就算到村裡來,不通過可靠的人,買到的也不一定是正宗的土雞。
正宗土雞,必須是用老母雞孵出的雞崽,必須是放養,喂的也是一些稻米苞谷之類的糧食,喂的時間必須接近一年或者一年以上。城裡人想買正宗的土雞,可不那麼容易。茶樹村的人喂幾隻土雞,那都是自己吃,一般不拿去賣。
那些拿去賣的都是專門餵雞,餵養的過程中肯定是要喂飼料的,甚至是在養雞場買了半成雞,買回來之後,先餵養一段時間的飼料,到了後面才餵養糧食。就算是放養的,這種雞與正宗土雞比起來,也差了老遠。
來陳銘這裡看病的,捉的雞那肯定是自家吃正宗土雞。馬金貴可是沒少帶人來陳銘這裡買土雞,陳銘心情好賣兩隻,心情不好,懶得理會。
「你進山一趟,我給你兩百塊錢。」馬金貴說道。
這當村長的老子可比兒子大方一些了,直接就是馬文林出的價錢的兩倍。
但陳銘看不上,雖說村裡的工價一天就是兩百左右。但是進山一趟,可不是這麼簡單的。更何況還要帶八個拖油瓶。別看他們一個個裝備像模像樣,到了山裡,那些裝備能管什麼用?更何況裡面還有四個嬌滴滴的女生。一看都是沒吃過什麼苦的,到了山裡,指定是哭爹喊娘。陳銘才不給自己找這不自在呢。
「你咋不自己去呢?直接省二百塊錢呢。」陳銘不屑地說道。
「我沒空,明天要去鎮上開會。」馬金貴說道。
「我也沒空。你找別人吧。」陳銘真看不上這兩百塊錢。多這兩百塊不多,少這兩百塊不少。陳銘天天宅在這山裡,有錢也沒出花。
「那你要多少?」馬金貴覺得陳銘是嫌錢少。
「多少都沒空。你給我一千,我也沒空。我明天要把藥材拿出來晾曬一下,不然要發霉了。」陳銘之前還真是從山裡采了藥材回來,還沒曬透。主要是他每天起得太晚,起床之後,吃過早飯,大太陽都過去了。本來曬兩天就可以的,他這曬了三五天了,還沒曬透呢。
「一千。你乾脆回去好好再睡一覺,看晚上能夠做個好夢么。」馬金貴沒好氣地說道。
「哎。你忙著,我去準備晚飯去了。今晚早點睡,做個美夢。」陳銘轉身就往屋子裡走,直接將馬金貴晾在那裡。
馬金貴氣不打一處來,可就是拿陳銘沒一點辦法。他這一村之長,還真拿不住陳銘。就真能拿得住,他也未必敢拿。梅山水師可不是好惹的,人家能夠治你的病,也可以要命。隨便給你放個蠱,輕鬆就要了命。誰知道陳銘有沒有從陳老爹那裡學到了蠱術?
馬金貴也沒真著急,馬文林那些同學,說起探險,條條是道,在山裡宿營應該沒啥大問題。畢竟大龍山也沒聽說有什麼大型猛獸。
天漸漸黑了下來,茶樹村的炊煙在山村田壟間飄飄搖搖,將山村渲染成一幅天然的水墨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