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 心如止水
白燕婉捏住蕭夕的手放下,哭笑不得,「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蕭言哥哥被抓進大牢,嫂嫂你都不擔心嗎?」言語中有透漏著驚訝,看著蕭夕不動聲色的,都在懷疑嫂嫂是不是對她的親哥哥沒什麼感情。
白澤被釋放出來以後,蕭珍又開始和白燕婉熟絡起來。
先前路過花園時看到蕭珍過來拉著白燕婉的手有說有笑的。蕭夕看到她們在一起也識趣退到一邊往別處走不打擾。
她說過讓白燕婉不要總是和蕭珍走得太近,然而她說過一次便不會再說第二次了。畢竟白燕婉是白燕婉,腿長在白燕婉自己身上,她也無權干涉白燕婉的自由。只能時不時地旁敲側擊一下,再希望日久見人心,白燕婉能快點發現蕭珍絕非善類。
在花園中她們兩個之間交談多多少少落入了自己的耳中。
蕭珍當著白燕婉的面哀嘆著蕭言多麼不幸,為何攤上了這麼大的事,真是家門不幸,希望審案子的官員能對蕭言從輕發落。面上滿面愁容,像極了一個憂心兄弟姐妹的好姐姐。
白燕婉聽了也表示安慰。
很快蕭珍又間接了問到了蕭夕最近怎麼樣,提到了姨娘曾經偷偷派過人來求蕭夕的事。可是蕭夕這幾天還是好好待在自己院子里足不出戶,也沒去家裡看看姨娘,看來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躲在旁邊的蕭夕服了她那張信口雌黃的嘴。
表露擔憂能表露得那麼動情認真,也是服了。她要真的那麼擔心,自己怎麼不去想想辦法救救哥哥,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還非要怪別人袖手旁觀,要不是看在白燕婉的在場,她真想衝上去質問一番。不過,這一偷聽,也讓她知道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墨畫說著是偷偷來的,可是蕭珍知道,還跑到慕榮嬿婉這兒來說事,很像是有心設計的事。
青衣呈上了點心,蕭夕先不答白燕婉的問題,對她淺笑一下,轉而吩咐青衣,「去,把傾香和凝香那兒釀好的酒拿來給郡主看看。」
青衣便去拿了。
蕭夕拿過點心盤上的桂花糕給到白燕婉手上,親昵地說道:「來嘗嘗這桂花糕,這是我親手做的,特地留給你的。」
看著蕭夕白燕婉無奈地接過桂花糕。嫂嫂做的桂花糕入口即化,味道好是好,只是現在滿腹疑問的白燕婉此刻一點也笑不出來。
忽然間房間有一股清香的氣味。
白燕婉看到青衣拿過的酒壺,裡面陣陣桂花香。
「看吧,這幾日院子里的桂花開得盛,就取下來做了桃花酒,你不是說了想喝桃花酒嗎,這下有口福了。」
白燕婉笑著接過了酒壺,想來嫂嫂親手釀的酒一定別有風味。「謝謝嫂搜。」
可是又想到之前的話,嫂嫂還沒說什麼呢,臉上的笑容又消失不見。嫂嫂閑心給自己吃點心,送桂花酒,當真不管她哥哥的死活了嗎?
蕭夕看著她擰成一團的眉毛,自己接過一片桂花糕,吃起來,味道的確比之前做的要香甜一些。
「你剛才和蕭珍在一塊?」蕭夕先問。
「是啊,」白燕婉驚奇地眨了下眼睛,「嫂嫂怎麼知道?」
我可不止知道這些,蕭夕輕佻下眼,「她說了一個太傅府里的丫鬟過來偷偷求我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哼,蕭珍想表明自己薄情不怎麼擔心哥哥,那自己也反說她一句,給白燕婉好好上一課了。
「是啊,她說那丫鬟過來找你想讓你出面幫幫太傅家的蕭言少爺,可是看嫂嫂最近好像一直心如止水,不怎麼在意呢。我剛才跟嫂嫂說起蕭言入獄的事,嫂嫂還有閑心跟我說笑,吃點心。」語氣含著些嗔怪。
「先不說我急不急我哥哥入獄這件事,嫂嫂問你一句,你前些天不是抱怨幾天不見蕭珍找你玩嗎?那剛才蕭珍來的時候可跟你解釋過她前幾天為何不來?」
「這個啊,她說前幾天太傅府里找了個嬤嬤一直教她習宮中禮儀和女紅什麼的,太忙所以沒來找我。」
像太傅千金那種大戶人家裡的女兒,找幾個宮裡的嬤嬤來學習宮中禮儀,出去好顯得有家教尊貴,也是很平常的事,就連這幾天,老安王妃也有意打算尋個宮裡的嬤嬤過來教一下白燕婉。
所以白燕婉聽到這樣的解釋也沒多想,她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也不追究此事,和蕭珍又玩了起來。
「其實另有原因。」蕭夕說道,「我哥哥是在太傅府犯了錯才被我爹罰進田莊,那丫鬟跟我說過,之前我哥哥就是因為想來安王府看看他的妹妹我,才惹得太傅大怒,一氣之下將他罰進田莊。」話語間帶著一絲的怨氣,似在譴責蕭太傅這父親做得絕情。
「為什麼?哥哥看望妹妹不是常理嗎?」白燕婉睜著天真的大眼睛,一雙眼睛,真的是如清水透明,不諳世事。蕭夕甚是喜歡這雙眼睛,同當年的蕭夕一模一樣,可是太單純無暇,終是會害了她自己。
蕭夕嘆了口氣,繼續說:「承世子出事的那幾天,我爹說過蕭家的所有人不得與太傅家有所往來,害怕受到牽連。包括我這個從蕭太傅府出來的女兒。蕭珍不跟你來往,也是怕受到牽連。」
「燕婉,你覺得她這樣做算是你的好姐妹嗎?」
白燕婉想明白了,再想想蕭珍的樣子,怎麼想都覺得虛偽。她害怕承哥哥的事會牽連到她們家,作為自己的好姐妹,自己擔憂承哥哥時她都不安慰自己,她們家是都覺得承哥哥是殺人犯,包括她。
蕭珍,白燕婉對她的好感開始大片減少。
「燕婉,你看這酒壺裡的酒。」蕭夕目光向著上面,引導著白燕婉看,「先前桂花開得不盛,釀出的酒味道也不怎麼好。如今等到桂花開盛林釀出的酒香甜可口。終究還在於一個『等』字,有些事急不來的。有些人也要『等等』和他相交,免得一時沒想清楚,日後受其害。」
白燕婉手摸著酒壺,沉思片刻,突然目光一亮,「我好像知道了,嫂嫂也是在等一個時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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