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物以類聚
「是嗎,我看看。」嫡夫人愛女心切,看著蕭珊兩眼淚汪汪,很快厲色轉過頭質問蕭珊,「三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蕭珊說是長姐先在別人面前嚼自己的舌根子,嫡夫人自然不會偏向她。
……
「唉,聽說大小姐回去后後背好多淤青呢,大夫人看著心疼,太傅大人也是生氣得狠,下令罰三小姐三個月的禁閉,哪裡都不出去呢。」
「那三小姐真是大的力氣,從院子側邊把大小姐推到花台上面,弄得大小姐把花台也撞翻了……」
蕭簡正要去看望一下蕭珊,走過來便聽到一些丫鬟在私談剛才蕭珊和蕭珍爭執的事,心中暗喜。
三姐的院子里傳來一低沉略帶蒼老的男聲。蕭簡推測這個時候父親在裡面。
「不,我就只有兩盆花,為什麼還要送出去?」蕭珊哭著對太傅不滿道。
「只有你和珍兒有,你看看你做的事情!這樣吧,我到時去跟你姐姐說,本來我準備是想把她的花送出去,但你知錯悔改,願意獻出自己的花賠罪!」
「我不要!」
「別不知好歹!珍兒已經說了此事她不會張揚,庶傷嫡可是遭人厭嫌,到時別人都說你不懂尊卑,看你還怎麼嫁出去!」太傅不耐煩地瞪了三女兒一眼,覺得她實在是不懂事。
「來人,把這花兒其中的栽得好一點的一盆給六小姐的房間送過去!」太傅一聲令下,幾個人便過來利索地動身幫著搬花來。
蕭珊哭鬧著追著上前,眼睜睜地看著太傅讓人把花兒拿走,大門無情地關上。
蕭簡在外面聽著靈巧地躲在牆角處隔隙里。偷看到太傅出來臉上的不悅神情,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看來現在去看望三姐不合適呢。」
等著太傅走遠,蕭簡才從角落裡出來,正打算往回走,背後一個令她討厭的聲音響起。
「小妹既然回來了,那麼路上應該也聽說了最近家裡發生的不得了的事情吧。」蕭耿頗有敵意地看著她。
「哦?」蕭簡笑盈盈地轉過頭,對著自己這個嫡出的長兄微微欠身行禮,在外人看來她是對蕭耿敬重有加的,「是啊,我是不是應該恭喜哥哥?」
蕭耿心思被道透,父親總是誇讚蕭簡善解人意,可是這一點恰恰是他最討厭的。他不喜歡被人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妹妹這是什麼意思?不擔心你的言哥,反過來恭喜我?」面對她,不覺多幾分警惕。瞪著她不善的眼神,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他們兄妹的感情並不好。
府里蕭簡雖是對其他幾個哥哥姐姐表現得知禮敬重,可平常並不跟這些哥哥姐姐談得上話,除了姨娘生得那對低賤兒女,蕭言和蕭夕。蕭耿想到蕭簡自己也是從一個婢子肚子生出來的,心裡暗自說他們是「物以類聚」。
「呵呵,聽說皇上最近最近想升一名官員協助禮部侍郎主持科舉之事……」
蕭耿聽蕭簡的話,目光收緊,難道她都知道了?
「爹可是在皇上面前極力推薦你的,可是皇上聽聞言哥也有幾分才氣,據說更偏向他呢……」蕭簡姣好的臉上的輕笑看得蕭耿心裡滲人。
「我還聽說,大哥和郭家三公子前一陣子都和花樓一個女子糾纏不休……」
「你住嘴!」蕭耿沒想到這件事也被蕭簡知道了,觸到了他心裡的毛頭,一把衝上去捂住蕭簡的嘴,將她按在牆上。
蕭簡早料到他會如此反應,只用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眯著,帶有挑釁地看著他。
「我警告你,不能告訴任何人!」
看著蕭簡有點頭的動作,蕭耿慢慢鬆開她。
「哥哥你怎麼了啊,我只是好意想提醒你,現在你還未娶妻,不要老是沉溺於兒女情長里,不然到時和言哥一樣,好不容易有個好前途忽然被毀於一旦,豈不可惜?」語氣里透漏著的擔憂,好像真的是一個懂得擔心自己長兄的「好妹妹」。
「哼,保不準有人會動些什麼心思,企圖救他。」蕭耿看著蕭簡,自從在城南山林那個老道士那兒治好病以後,整個人都變得高深莫測起來,還有她那一張在人前笑得討人歡心的臉,自己的嫡妹有時也不能及。
言道京城太傅府里的六小姐「七竅玲瓏心」,讓人不敢小看了她。
「哥哥啊,先別說有沒有人救他,咱們府貌似想在這上面大作文章,得皇上青睞呢。我生是蕭家的人,自然要為全府大多數人考慮,我怎麼能在人前亂說呢?再說了,那些也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哥哥不要在意。」
如果是猜測,那蕭簡的猜測也太准了吧?
蕭簡心裡暗樂,皇上的消息是從師父那裡聽說的,而蕭耿和郭家二公子的事,也是她時不時地喬裝遊走在外街處碰到的。甚至沒事的時候,潛入太傅府各個院子里隨便偷聽上一兩句也是有可能掌握寫不少有用的信息。
誰讓太傅里只有她一人會輕功呢?
蕭耿轉念想蕭簡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應該懂得「明哲保身」。她再怎麼樣也是儀家的女子,蕭家在皇上面前得器重與她無害。便也只好暫時相信她。
「好,那依小妹所見,誰更適合協助主持科舉?」蕭耿試探道。
「哥哥想要和誰比呢?」蕭簡輕笑道,「我剛才說了,蕭簡恭喜哥哥。言哥戴罪之身,恐怕日後再無做出仕機會,而你現在是機遇頗多。哥哥現在還顧及著言哥幹嘛呢?他跟你已經不能放在一起做比較了。」
蕭耿笑笑,蕭言現在自身難保,太傅府不管此事,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蕭夕也不理不睬,看來他的日子真是到頭了。
「哥哥,小妹出來走了一圈,也累了,先回去了。這院子里好多花開得燦爛,哥哥就一人欣賞吧。」
說罷,蕭簡便告辭離開。
太傅府的花園裡百花鬥豔,看誰斗得過誰……
回到院子里,看著依舊空蕩蕩的只有碧雲一個人在,蕭簡百無聊賴地坐在簡單的坐椅上,想到剛才和蕭耿說了那麼一大串還真有點口渴了,便拿起茶壺倒了點水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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