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7章 變心
姨娘手放在蕭簡手上心事重重地拍拍,「簡兒,你也知道你言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吧,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我問過言兒了,他說過那不是出於他的本意啊!不是啊!」
對著屋頂上方三爪的黑蛟圖案絕望的呼喊,黑蛟兇惡地張開大嘴,一點一滴吞噬著她的心一般。姨娘深覺可悲,自己的兒子將會死去拋屍荒野,女兒又和自己離心離情……
「是是是,言哥的事肯定是遭人陷害!」蕭簡知道姨娘想表達什麼,順著她的話點頭連連答道。
「對啊,你也這麼想的對不對?」姨娘握著她的手顫抖著,「可是卿兒卻說衙門的官員說什麼就是什麼,那些官員說都是蕭言乾的,可是我不信,我的女兒怎麼能連她的親哥哥都不相信啊!」
見姨娘如此焦心,蕭簡自己心裡更是翻江倒海,到底要不要告訴姨娘,自己的猜測?
蕭言的確是被冤枉的,害他的極有可能是蕭耿。
嘴巴開啟又閉合,囁囁嚅嚅,扶著姨娘,剛說了聲「姨娘」后,突然手上感覺一輕,沒有了之前被緊緊握住的束縛,姨娘含淚的眼睛恍然失去了神采,蕭簡猛然睜大了眼睛,心跳緊張得漏了半拍……
姨娘眼睛一閉,猛地向後倒去。
「姨娘!」蕭簡轉而變成大喊,用力撐住她,先一步,墨畫從後面環肩攙住了姨娘。
「姨娘!」墨畫焦急地喊道,輕輕搖了下她的身子沒有反應。
「姨娘這是怎麼了?」蕭簡習了,寫簡單的把脈之術,剛想抓起姨娘的手卻不知是有意無意地因為墨畫拉著她一個側身,避開了了蕭簡的手。
墨畫帶著歉意道:「六小姐,我家主子近日憂心過渡,偶爾會有昏厥之壯,這次驚擾六小姐了,好在姨娘的住處離這兒也不遠,奴婢這就送姨娘回去。」
蕭簡剛想開口讓姨娘乾脆在自己這兒休息,又想自己這屋裡是個陰暗,常年不見光的地兒,姨娘身子又體寒,還真不適合在這兒休息,便叫碧雲跟著墨畫一起攙扶著姨娘回去。
進了一間素雅的窄小的屋內。房間內一切的裝飾和帘布皆是簡單的花樣,一眼看上去不像是府里主的房間大但也比府內的一些下人的房間要寬敞亮麗些。
墨畫和碧雲輕輕把姨娘放到床上。
「謝謝了。」墨畫對著碧雲說了聲,便在床邊對著姨娘進行簡單的按摩,好讓她氣鬱的心結,血流舒暢。
碧雲看著她按得手法似乎很熟練,沒想到日日見到的墨畫還有這等本領,眨眨眼睛驚喜地說道,「你還會按摩?不如你也教教我吧。這幾天總看著六小姐愁眉不展地,想學著給她按按,按摩可以使人感到放鬆,心情舒快嘛。」
「這個……」墨畫不好意思地偏眼看她笑笑,巴望地希望她快點走。
「我也是給姨娘按習慣了,算不上什麼高超。那個……你家小姐一個人在偏院還等著你去服侍吧……」
看著昏迷的姨娘,朝著一處已目不轉睛盯了許久的穴位一按上去。
碧雲拍了拍腦袋,「啊!對了,小姐還等著我呢!」
「噓!」墨畫一隻手還在按著,另一隻手的食指點在自己嘴唇上發出這樣的聲音。意在告訴碧云:姨娘還在休息。
碧雲點點頭,輕手輕腳地開門,腳步匆匆卻聲音極小地走出去,再帶上門。
「哼,」墨畫臉上的柔和顏色立刻俊厲了幾分,發出一聲冷哼,看著剛剛被碧雲打開的門,嫌棄地說出句,「終於走了。」
她才不想有第三個人在這裡,影響她辦事。
蕭耿說過六小姐可能對蕭言案子知道些內情。剛才見蕭簡目光中有思慮之意,以防萬一,她手中便塗了容易昏厥的藥粉使姨娘昏倒,暫時離開偏院。
按摩起了效果,姨娘的睫毛動了一下,眼帘緩緩睜開。
「我這是怎麼了?」姨娘說道。「姨娘,」墨畫轉臉滿是關切的面容,甜言相道,「你剛才可能是太過擔心言少爺,憂心過度,昏倒了。」
見著姨娘要起來,墨畫趕緊扶上去,扯著杯子,問道:「姨娘這幾日太累了,要不要先躺著休息一下?」
「不了,你瞧我這記性,我好像剛剛去了簡兒的屋裡,跟她說了些什麼來著?」姨娘疑惑道。
墨畫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對她絲毫沒有防備之心。
「姨娘,」墨畫眼中轉動著淚珠,低頭面帶失望,哭腔地語氣說道,「您剛才去求六小姐幫言少爺在太傅大人面前說說好話,別讓言少爺被移除族籍,可是六小姐也拒絕了您。」
「唉,言少爺這回可怎麼辦呢?墨畫嗚嗚哭了起來,好像整個太傅府里的人,為蕭言擔心的除了姨娘就是她自己了。
這一聲哭,牽動著姨娘心裡悲傷的情緒,同時,失望也越拉越大,現在不止覺得蕭夕無情,還加上了個蕭簡。
「好了,別哭了,擦擦眼淚吧。這就是世態炎涼啊。」姨娘遞給墨畫一張手帕,想著如今與自己惺惺相惜的只有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墨畫了。
不知道,這個丫鬟早已變了心。
……
來儀居內天剛亮。
蕭夕一早在院外焦急地來來回回踱步。眼睛時不時地往大門口瞄去,注意著門口墩著的幾個侍衛。
她現在還處于禁足期,院子外的幾個大漢守在外面,防止蕭夕出院子。
蕭夕打量這幾個侍衛,要說硬碰硬,他們武功不算精,再加上自己最近一直勤於調息內力,配合上一世的練習基礎練習,自己目前的功夫對付這幾個幾個侍衛綽綽有餘。
可是,身處安王府內,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她怎麼可能輕易外露武功呢?
院內,也還有幾個不省心的丫鬟盯著自己,自己敢邁出一步,一陣風的功夫,老安王妃大概也就知道了。
藍挽和自己受罰不能出去,可還有青衣和其他幾個丫鬟。
她一早借著丫鬟們領取月銀的由頭,派青衣出去打聽情況。
縱使自己一向沉穩,但心心念念蕭言,在屋內實在坐不住,便在屋外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