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鬧台獄
「讓他進來!」趙光義認為來的是趙元佐,很是不高興的說了一聲。
眾人都愣了一下,扭頭向外面看的時候,卻發現是戴元跑了進來。
「官家贖罪,官家贖罪!」戴元一進來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趙光義大為光火罵道:「那個畜生又做了什麼?」
戴元不住地扣頭道:「官家,請饒恕殿下,我等沒有教育好殿下,都是我等之過,請陛下斬微臣以儆效尤,而繞過殿下吧!」
「怎麼回事?」趙光義一頭的霧水,誰說我要殺他了。
戴元詫異的道:「官家,殿下已經被御史台押進了台獄,這難道不是官家的命令?」
趙光義這才想起好像是自己的盛怒之下剛下的命令,於是他砰的一拍桌子道:「來人,去台獄把他帶回來。」
外面的侍衛一聽,趕緊轉身跑了出去。
趙光義看看手下的這一幫大臣道:「眾位愛卿,看了這個戰報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眾人一頭的霧水,這份戰報是通過樞密院傳上來的,很多人都已經聽說了這件事,北伐大軍一路勢如破竹,軍心可用,曹彬正在積極地尋求和敵人一戰,這有什麼不好的嗎?
趙光義將大家的表現都看在眼裡,我選的這些相公們竟然還不如一個瘋子有見識?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曹彬無能,害我三軍。身為大將竟然被敵人斷了糧道,然後又進退失據,先是畏敵不前,準備回城帶糧;后又看到友軍大勝,被下屬裹挾輕軍冒進,此乃取死之道也!
曹彬一敗,潘美和田重進也是必敗無疑,河北,河東,京東幾地完全暴露在敵人的鐵蹄之下。遼軍隨時都可以南下,飲馬黃河,戰事糜爛至此,大家有什麼辦法挽回?」
眾人聽了是暈頭轉向的,這是怎麼回事?剛還好好地,大家差點就要去慶祝了,怎麼突然風雲變換,一下子就敗了,而且攻防之勢翻轉,本來我們打到了遼國的南京,突然間就成了遼國兵馬到了我們的京城。
侍中趙普在前朝就是宰相,功勛卓著,雖然已經兩次罷相,也已經年近古稀,可還是再次被啟用,再次入住中樞。這個時候這位老人率先站出來發言:「官家,現在就言失敗是不是為之過早,曹國華畢竟是百戰老將經驗豐富,戰功卓著,說不定他這麼做必有深意,我們還是等等再說吧!」
趙普的話還是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意思,現在樞密院使還是曹彬,他領兵在外,樞密院實際由副使張宏主持。趙光義說的畢竟是兵事,他這也跟著站了起來道:「官家,臣也認為趙相公言之有理,還是等一下前面的戰報吧!」
趙光義的心中也存在著一些幻想,希望曹彬能夠走運給自己一個巨大驚喜,所以聽了二人的話,他也有些遲疑。
宋淇吃了一驚,現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啊!越早進行布置,越能減少損失;現在怎麼能夠自反而縮呢?
這個時候必須有人站出來,宋淇上前一步道:「官家,微臣有話說。」
趙光義點了點頭道:「宋愛卿有話儘管說。」
宋淇躬身道:「官家,眾位大人,以為我們大宋和遼國軍隊相比孰強?」
眾人愣了一下,趙光義的股間隱隱作痛,他想起那些也有如猛獸一樣,騎在站馬上嗷嗷怪叫的遼國騎士。他們來去如風,簡直是戰場上的幽靈。
還有如果不是知道我們比不上他們,我會趁著這次遼國幼主剛剛等登基,國內不穩的時候,毫不將仁義的出兵去欺負一個孤兒寡母嗎?
「他們都是騎兵,我們是步兵,相比我們要差一些。」趙光義權衡了一下無奈的說了一聲。
「官家,河北之地一馬平川,恁認為是對於騎兵有利,還是對步兵有利?」
趙光義已經知道了宋淇的意圖,他臉色冰冷道:「當然是對於騎兵更有效。」
宋淇接著道:「官家,曹彬只帶著5天的糧食,輕軍出擊,他們戰鬥力於敵人孰強?」
「目前正是酷暑,草率出擊,人困馬乏,我們和差敵人很多。」
「官家,那恁認為這次北伐,我們可還有取勝的把握?」
趙光義半天說不出話,張宏道:「宋大人,我覺得你有些危言聳聽了。若果戰爭只是這麼紙上談兵,就不會有那麼多以弱勝強的例子了。曹國華當世名將,滅南唐、伐北漢戰功卓著,這次也必不會讓官家失望。」
趙光義一下子又變的猶豫不定起來,不知道應該聽信他們誰的話。
「哇,哇——」趙元佐一進入御史台就聽到頭頂一陣的烏鴉怪叫,好像預示著沒有什麼好事情發生。果然一進入裡面,陳載就要開庭審理趙元佐瘋癲傷人一案。那個也王僎作為受害者也參與此次審理。
陳載在當中一坐,兩旁衙皂拄著水火棍高聲大喝:「威武!」
這就是所謂的喊堂威,也是一種心理戰術,膽小的一下子就被震懾住了,往往有什麼問題都會招認。
「殿下,我們大宋律條,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傷人者視被害人傷情處罰。但是如果其中有特殊原因,也可以酌情減刑,我想問殿下因何毆打供奉官王僎,當時是不是清醒。」
這是典型的誘供!後果說的多麼厲害,其實就是想要自己承認自己腦子有毛病,一個真的有病的太子,是不可能成為儲君的。
趙元佐微微一笑道:「我當時非常的清醒,也沒有任何異常,至於為什麼打他,就是因為他該打。」
陳載眉頭一皺道:「殿下,你這麼說對你可是很不利啊!雖然你是皇子,不過已經被剝奪了王位,已經是庶民了,你可是國法的厲害!」
趙元佐微微一笑道:「陳大人說的我都知道,我很欽佩陳大人的鐵面無私。請按照國法處置吧!至於對王僎造成的傷害,我願意承擔責任,也願意賠償他的損失。」
陳載的眉頭皺了一下,王僎這點小傷也就是賠點錢,打打板子就解決了,可是這並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王僎跳起來指著他道:「人是木雕不打不招,陳大人,大刑伺候!」
陳載的臉色陰沉,對著一個王子動手,可不是他的意願,所以他還是強忍著怒火道:「殿下,你可要三思啊!要是讓本官來判,可少不了你的苦頭吃。」
「總不能讓陳大人徇私枉法吧!請秉公而斷。」
王僎大怒道:「陳大人,你怕什麼?出了事情自然由人擔著,動刑,趕緊動刑!」
陳載看著趙元佐惡狠狠地道:「殿下,那你就不要怪我無理了。」
趙元佐微笑道:「怎麼你還敢屈打成招嗎?」
「只要是招了就是不屈!給我打!」
陳載一句話出口,旁邊的衙皂們衝上來就要拿人。趙元佐冷笑一聲,飛起一腳就將一個衙皂踹飛了,接著伸手搶過一根水火大棍。
趙元佐可不是拿下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子,他自幼習武,十幾歲就隨著父親上過戰場,手中的一條大棍受過伯父的言傳身教,夠得上一員將才。
一條大棍入手,他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種種事情,身體自然地就有了反應;所以看到這些衙皂們上來,他手中的大棍一揮,當堂就撩到了兩個。
剩下的幾人一見不好,扭頭就跑。陳載和王僎嚇得目瞪口呆,陳載啪的一拍桌子喝道:「趙元佐,你這是瘋了嗎?竟然敢攪鬧公堂,真是罪該萬死!」
趙元佐冷笑了一聲,「你們不是說老子發瘋了嗎?那我就瘋給你們看看;也省的你們還要屈打成招。最好是把官家也驚動了,讓他將我充軍發配都可以。」
陳載倒吸一口冷氣,這個趙元佐怎麼變得這樣天不怕,一點規矩也不講了。他是想看到一個發瘋的趙元佐,不過這個證據,必須是他交上去的,而不是讓官家來判斷。
「拿下,趕緊將它拿下!」陳載一聲大喝,御史台內也有禁軍守衛,各自拿著刀槍沖了上來。
趙元佐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樣,拎著水火大棍就衝過去。他手中這條大棍上下翻飛,猶如巨龍一樣,打的禁軍們不住的後撤。
禁軍們越打越憋屈,雖然對面這傢伙的武藝超群,但是你換一個人試試,一頓弩箭就能讓你變成篩子。就是不能使用弩箭,我們大家刀槍齊下,你又能如何?可是他是皇子,很多的手段都用不上,而且還縮手縮腳的誰也不敢去傷人,這麼多的禁軍被他一個人趕得到處亂竄。
御史台內一片大亂,別管怎麼說今天台內算是丟人到家了。御史中丞阻止不了趙元佐,急匆匆的進了后買的皇宮。
「殿下住手!」趙齊和王遹級的滿頭大汗,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他們三個一回到南宮,就聽說趙元佐被御史台帶走了,所以戴元急匆匆的去找趙光義求情,趙齊和王遹則去了御史台見趙元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