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模擬
第6章模擬
這位的無心之言,給了我和邵組長一個新的方向,或許能解開四個疑點中的幾個疑點,只是現在天色已晚,現在要驗證我的這個想法或許有些危險,我只好提出明天再來一次的要求。
返回的路上,邵組長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搭話,瑪麗則是在旁邊不斷揶揄我的精神病的事情,似乎非要報之前那喝屍水的仇。邵組長突然問了我一個深奧的問題,讓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邵組長問我:「我知道你一直很嚮往,只是由於身世問題,你沒有辦法,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想呢?」
瑪麗聽到了邵組長的話,聳聳肩說道:「身世問題,他有什麼身世問題?」
邵組長和瑪麗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這次他難得嚴肅了一次:「瑪麗,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先別問。」
瑪麗撇了撇嘴不說話了,似乎有些生氣。看著三十歲的女人了還和小姑娘似的,我也不知道那位傳說中的教練到底是看上了瑪麗哪一點,才有勇氣能夠和她結婚。
我擺了擺手,說道:「我的身份沒什麼好隱藏的。我的父親被抓了,一歲的時候,我媽把我扔在了門口就跑了。可笑的是,我媽竟然找錯了地方,那裡根本沒有我爸。」
我自嘲的說道:「所以我至今不知道我到底是誰的兒子,我爸媽到底是誰。我十八歲之前,是在那地方長大的。」
聽到了我的話,瑪麗張大了嘴,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身世。其實我也習慣了,從小就被叫做沒爹沒娘的孩子,直到十八歲成年後,才讓我一個人出來闖蕩。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邵組長放開方向盤,點燃了一根香煙。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答案,我也沒有辦法回答。我從小面對的都是些什麼傢伙,按照這個尿性,我長大應該也是其中的一種,可為什麼我會想做這個呢?
這是個深奧的問題,我實話實說:「現在我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邵組長抽了一口煙,笑了:「我年輕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呢?」我追問道。
「有人天生喜歡隱藏在黑暗中,有人天生就喜歡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很幸運的是,我是後者,你呢?」邵組長回答道。
「我一半黑暗一半光明。」我撓著頭說道。
邵組長似乎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他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亦正亦邪?有點意思。」
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灑在大地照亮一切的時候,我們已經再次來到了鐵絲網的這一端。今天我要試驗下我的猜想是否正確,我要進行一次模擬。告訴了邵組長我的想法后,邵組長同意了。
我負責扮演兇手,瑪麗負責扮演張旭彤,邵組長負責扮演羅勇軍,而谷琛則是負責扮演李存壯,那兩名發現屍體的電工也被我請了來。
我告訴他們,一切都按照雨夜那天的情景進行,時間軸制便按照李存壯與羅勇軍筆跡重合的部分算。
我此刻正站在簡易屋子門口,接著昏暗的燈光,我看到了一個女人,我笑了笑,隨手拉下了電閘,有趣的事情發生了,所有的路燈都熄滅了。
瑪麗嚇了一跳,卻沒有驚慌失措,而是繼續往前走去。
我鑽入了通道,到了瑪麗對面的鐵絲網外面。然後,我在對面一路狂奔,先於瑪麗。我鑽入了另一個通道,來到了女人的鐵絲網處。我揭開木板觀察著瑪麗,終於,瑪麗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抓住了瑪麗的腿,把她拽了進來。她大叫,可有雷聲掩護。
谷琛遠遠的跟在瑪麗後面,可現在突然跟丟了瑪麗,他心中駭然,此刻正左右查找瑪麗。
我和瑪麗在通道呆了十分鐘左右,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將瑪麗抬了出來。我先在泥地上放了一塊木板,然後般了一把椅子,我想將屍體扔到火車道上。可椅子還是太低,我扔不過去。
然後我想了一個好辦法,我先爬上電線杆,將電線剪斷,一條纏在瑪麗身上,一條扔到了鐵絲網裡面,接著我將鐵絲網裡面的電線順著鐵絲網孔掏了出來,捆好,這樣,一個跨在電線杆和鐵絲網上的「橋」就修好了。
我沒辦法用三根手指在狹小的鐵絲網空隙中爬到鐵絲網上端,除非我不想要自己的手了。但我可以利用這個做好的橋爬上去,並開始拽起捆著瑪麗的另一條電線。當然了,活人瑪麗不怎麼配合我。
當我爬上去后,有些累,我便將瑪麗的手硬生生的塞入了鐵絲網的空隙中,使得她不會掉下去,當然了,我自然沒有敢對瑪麗這樣做。然後一個閃電照亮了夜空,站得高望的遠,我看到谷琛正往這邊走來。
我嚇得顧不得什麼,慌不擇路的竟然跳進了火車道上,這下如果沒有鑰匙,我不可能出去了。這一長段鐵絲網只有一個門,這個門就是簡易小屋的後門。
谷琛離我很近了,我一動不敢動,趴在鐵道上,然後,我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一幕,確定谷琛走了之後,我緩緩的站了起來。我必須出去,將屍體藏好。
好在谷琛走了,我將捆在鐵絲網的繩子解開,想要拽著繩子爬出去,可我剛剛解開繩子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蹬蹬蹬」的聲音,這聲音在漆黑的雨夜裡著實滲人。
「沒錯!我們在夜裡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兩名電工喊道。
我嚇的鬆了手,然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他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外面不遠處的兩點亮光。他將那把椅子輕輕的推到,椅子掉在泥土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然後,他帶著我回到了簡易小屋,然後又帶著我進入了隧道。那兩個手電筒早已經消失了,兩名電工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將綁在瑪麗身上的電線解開,他將木板和椅子收了起來,埋在了槐樹下。
然後,他坐在桌前寫寫畫畫,之後,他告訴我,拿上白酒,跟我走。
我們來到的時候,能清晰的聽到上面有鳴笛的聲音,來的真快。
我們在通道中喝酒,我一瓶他一瓶,然後他說:「我要帶你去自首。」
我慌了,我不自首,他們應該不知道人是我殺的,找不到我。對了,這個人不會喝酒,酒量根本沒有我大,如果我能將他灌醉的話,他一定會淹死在這個通道里,到時候就沒有人知道是我殺的人了。
他的酒量真的次,我們一人一瓶將所有的白酒都喝進了肚子里。他倒下了,淹沒在了只有小腿深的水中。
我走了,我作案的時候帶著手套,他們找不到我。
倒下的人是邵組長,不,應該說是羅勇軍,那麼我是誰呢?
這個答案很簡單。
就在這個時候,邵組長接到了一個電話,掛斷後,邵組長說道:「我們接到了一個外地電話的報案,報案人是一名女性,她說自己在坐火車的時候,看到了令人恐懼的一幕。」
「那是夜晚了,眾人都昏昏欲睡,她被大雨吵醒,於是掀開窗帘想看看雨到底有多大。可她卻看到的是,一個年輕人扛著一個女人站在鐵絲網外,此刻他正不斷努力著想將女人扔到火車道上……」
邵組長繼續說道:「這名報案人對著地圖找了好久,才搞清楚這件事情應該是發生在我們這個市……」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心中的這個人是不是他,只要將他的照片發給這個知情人就好了。
「對了。」我問道:「那白酒瓶子有什麼發現?」
小劉說道:「我剛想告訴你們,一半白酒上面有指紋,和羅勇軍吻合,一半卻沒有指紋,不是被人故意抹掉了,就是那個人帶著手套。」
我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對眾人說道:「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邵組長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案子我遇到的太多了,查清楚羅勇軍的家庭住址,我們準備逮捕兇手。」
當我們查清楚了羅勇軍的家的時候,我們開始實施了逮捕。可當我們將羅勇軍的家門推開的時候,最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一個人倒在地上,似乎早已經沒有了呼吸,而旁邊的桌子上,有幾包東西。
邵組長率先走了上去,用手捏了捏桌子上殘餘的東西,然後眉頭一皺,回過頭來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他說道:「我們,可能遭遇大案子了。」
「這東西是?」我吃了一驚。
邵組長點了點頭:「就是那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