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向雲息庭坦白秘密
「得了,你的事本公主會放在心上,選秀本就不是聖上所願,多一個你不過是後宮多了一個人,想必聖上不會介意。」
溫郁不想和寧梔多廢話,也沒心情和她敘舊,她之所以肯見面,還不是有話要與童飛煙說。
所以在寧梔還沒開口讓她如何幫忙,溫郁已經把答案給她了。
寧梔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心裡,溫郁可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過去她們打得跟熱窯似的,肯輕易幫寧梔,的確很出乎她的意料。
「你說真的?你肯幫我?」
「本公主一向心善,你雖然做了很多對不起我的事,終歸沒傷到我,我幫你只是不想你再來煩我。」
「多謝……」寧梔給她鄭重行了個禮。
溫郁看了童飛煙一眼,沖她使了個眼色,又對寧梔說道:「沒什麼事你回去等消息吧,明日本公主自然會去趟內務府把此事說明。」
「真的很感謝你,溫郁。」寧梔眼中含淚,或許她後悔,過去對溫郁做的那些事。
「內務府初選那邊本公主能做主,聖上選不選你,我可沒把握,你先回去,我教給你這丫頭一些美容的知識,大選那日讓她給你打扮打扮。」溫郁想著趕緊把寧梔支走,她和童飛煙也好交代些事情。
她肯幫助寧梔,已經讓寧梔如獲聖恩,還不是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寧梔連連說著好的,又囑咐童飛煙要向溫郁好好學,立刻退出正堂快步離開。
童飛煙見寧梔走了,立刻換上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麻煩你照顧我在那邊的父母,我已經和雲息庭結婚,決定一輩子留在這,不回去了。」
「你想得美,咱兩家相隔十萬八千里,我怎麼照顧你父母,我賣給你了?」童飛煙根本不同意。
溫郁哼了一聲,皺起眉:「誰讓你的書把我召喚來,你身為作者,不應該替我孝敬父母?」
「要孝敬你自己回去孝敬,你在那邊的身體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你這邊趕緊寫穿越小說,多寫幾篇,我這邊也新開了個小說開頭,咱倆一起試,看看能不能把你老公帶回去。」
怎麼帶,生穿么?
等等……
溫郁突然來了靈感。
她不就是生穿過來的么。
溫郁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她是因為遇到空難變成了植物人,這才穿越而來。
也就是說身體在現實沒有死亡,可『魂兒』已經飛了。
不管怎麼說,溫郁的確是沒死,也算生穿過來,童飛煙說得對,她們還有時間,兩人一起研究,或許真能生穿回去。
溫郁想起自己曾在命懸一線的時候,有那麼幾分鐘意識回到自己的身體中,那陣她在這裡也沒死成。
「或許你說得有些道理。」溫郁說。
「我覺得我新開書帶你們回去的幾率不大,不過也可以一試,我多寫幾個開頭,你也多寫幾個開頭,每個開頭嘗試不同辦法,再結合天時地利人和,總歸能摸索出一些規律。」
說是這麼說,就怕實行起來有些困難。
寫小說也不是溫郁的專業,她從哪想這麼多字湊開頭。
「我都不會寫小說,這也太為難我了吧?」溫郁撓著頭,這比讓她學武功還困難。
「你沒寫過,總歸看過吧,又不是讓你寫出個諾貝爾文學獎,不論好壞,主要是能讓你穿越回去。」童飛煙想了想,「對了,你想帶雲息庭穿回去,你總得問問他吧,萬一他不同意呢,豈不是難上加難。」
溫郁一下子犯了難:「給他說,那不成講鬼故事了?」
「我覺得你先寫幾個開頭,讓他隨身攜帶一本,萬一哪天走牆底下,掉下塊磚把他砸暈了,沒準就穿過去了,你也是隨身帶著一本。」
溫郁一臉黑線,心裡靠了一聲。
盼點什麼不好,盼著天降板磚把自己砸暈。
要這麼容易,溫郁在這邊九死一生多少回了,甚至喝毒藥自殺,大夫都宣布她死了,她依然沒穿回去。
一塊板磚若真能行,那才是日了狗了。
溫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難題拋給童飛煙。
童飛煙根本沒想她拋出的難題,只是敷衍地擺擺手:「大約是時機不對,你先別管這麼多,有備無患總歸是好的,你先聽我的多寫幾個開頭,萬一時機成熟了,你又沒寫小說,到時候你自己回去了,你哭都沒地方哭。」
這話說得有些蹊蹺了。
溫郁一臉狐疑地看著她:「你跟我實話實說,你是不是想寫點什麼然後結局了?」
童飛煙一聽急了:「大姐,你以為這本書能按照我的想法來么,你在這邊折騰沒完,我怎麼結局?」
真不知道她那邊的構造是什麼情況,童飛煙也不說,每次都含糊其辭,把溫郁都整糊塗。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
難題遇到了瓶頸,她們都沒有什麼辦法去解決。
還是童飛煙首先打破安靜:「反正最壞的打算就是你留在這一輩子不能回去,你就先按我說的做,其他的隨你怎麼折騰。」
得,她是作者大大,她最大,她說了算。
送走童飛煙,溫郁泄氣一般坐在椅子上。
似乎有了方向,又似乎什麼信息都沒傳達出來,聊了個寂寞。
不過,童飛煙有一句話說得對,溫郁既然已經和雲息庭成親,又想把雲息庭帶回現代,總歸要和他說一聲才對。
溫郁正愁要怎麼把鬼故事一般的奇遇說給雲息庭聽,他一步邁進來,倒嚇了她一跳。
「我剛想回房你就來了。」溫郁站起身打算隨他一起回房,卻被他拉住。
「不是有意偷聽你們說話,只是擔心你,想過來看看,奈何耳力極佳。」
溫郁一愣。
難道雲息庭聽到她和童飛煙的對話了?
「我很不解,寧梔身邊的丫頭明明是啞巴,她為什麼會說話,你們又在密謀什麼?」
雲息庭的確聽到她們的對話,可聽是聽到了,卻完全沒聽懂。
什麼穿書,什麼要帶他回現代,還有寫小說是什麼,溫郁要帶他去哪。
等等一系列疑問,他完全不知道這兩個女人在說些什麼。
溫郁摳著手指,很難開口把秘密說給雲息庭聽。
先不說如同鬼故事一般的秘密,雲息庭會不會把她當成瘋子,聽了也不能信啊。
之前她說給陶星河聽,那鳥人一副看神經病一般,大約雲息庭也會如此。
「本來也想和你說,只是怕你不相信不知道怎麼開口,既然你問了,告訴你也好,不然總覺得心裡堵了些什麼。」溫郁嘆了口氣,「我們回房說,怕是要說上一會了。」
公主府主卧舒適的沙發,溫郁盤腿坐在上面,把心裡的苦惱全說給他聽。
「我說之前,你要有個心裡準備,或許會讓你不適,甚至會讓你覺得恐怖,但你要明白的是,我所做的一切,其實並不是我能選擇的。」
雲息庭點點頭。
他愛溫郁之深,足可以包容她的一切,雲息庭想著除了她說自己是男人,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其實我不是真正的溫郁。」
剛還說什麼都可以接受,只她的第一句話,就讓雲息庭皺起眉。
她不是溫郁?怎麼可能,這也太離譜了。
「確切的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不真實的,卻實實在在發生在我身上。」
之後,溫郁把現實生活中她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遍,再到溫郁遇到空難,莫名其妙穿越到一本小說中時,雲息庭的眉頭皺得更緊。
的確很令人費解,也很讓人無法相信。
雲息庭像是聽了一場傳奇的故事,各種夢幻一般的情節,令人匪夷所思的穿書經歷,讓他覺得跟做夢一般。
在冗長的講述中,溫郁幾次停頓,怕他無法消化,也讓自己平靜些情緒。
直至半個時辰之後,她終於結束了自己身世經歷的講述。
房間中鴉雀無聲,溫郁說得口乾舌燥,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而雲息庭在她的故事中久久無法回神,一時之間,竟不知要說什麼好。
過了許久,雲息庭才反應過來,試探地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說,你的身體是溫郁的身體,意識卻是另一個人的意識?」
溫郁端著水杯又坐回到沙發上,沖他點點頭,加以肯定。
「所以在你的意識中,我們這裡的一切都是虛幻的,虛構的,不是真實的?」
溫郁又點點頭,事實的確如此。
「你的意識想回到屬於你的世界,又捨不得我,所以想把我帶到你的世界,和你開啟另一段生活。」
溫郁放下水杯,鄭重其事地伸出三根手指,一臉真誠地說道:「我對天發誓,我所說的一切沒有一句是瞎編的,確確實實發生在我身上,我瞞著大家沒有說,有我的苦衷,我怕大家把我當成瘋子,而且說了也沒人相信,才一直沒告訴別人。」
這次換雲息庭點頭了。
拋開小時候的情誼不說,僅憑他重新與溫郁相遇后這一年的了解,溫郁根本沒有胡亂編造這離奇故事的必要。
雖然她平時行事亂七八糟,時常不按套路出牌,可心地和人品,足可以讓雲息庭對她百分百信任。
只是這故事太難讓人接受,其他都好說,雲息庭從出生到現在,從未覺得自己是生活在虛幻之中,每分每秒都過得如此真實。
「我相信,你曾經對我有過多次的不解與疑問,再結合我和你講述的事,你會發現發生在我身上很多奇怪的事,都可以解釋通了。」溫郁從他的表情中讀到了些許失望,關鍵是雲息庭會如何想她。
畢竟她不是真正的溫郁,而雲息庭對溫郁的愛,絕大多數來自於小時候的情誼。
「你把我當成瘋子也好,把我當成感情騙子也罷,我都不在乎……」溫郁懇切地看著雲息庭,繼續說道,「我只想問你,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