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玉笛公子or北望戰神
五人商量國之大事商量到深夜,若不是夏荷找來,看看他們酒喝得如何,都不知燭一言到了。
生怕溫郁得知燭一言來,會問東問西,雲息庭緊急散了酒席,打發夏荷去休息,他自己回到和溫郁的房中。
一見到雲息庭,溫郁忍不住抱怨:「你們幾個人到底是有多少話要說,再不讓夏荷去喊你,怕是要喝到天亮。」
「你夫君我酒量大得很,小酌而已。」看著溫郁疲憊的樣子,更堅定他明日一早再告訴他實情的決心,「陸銀修鍊瀲情絕沒有人從旁指導,我指導他一二。」
「師兄也真心急,不知道咱們一直趕路才到漣殤教,這就拉著你指導他練功,也不怕你累著。」溫郁已經躺好,讓雲息庭趕緊上床睡覺,「明日看見師兄,我要好好說他兩句。」
雲息庭沒有搭話,寬衣解帶,躺在床上。
寧都這一趟,他怕是去定了,行軍打仗,少則幾月多則一年,溫郁剛懷孕不久,此時一別,怕是她直至生產都無法見面。
把溫郁抱在懷裡,像要揉進身體里一般。
不舍與留戀,全在這一抱之中。
溫郁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抱得這樣緊?」
「傷到你了?」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面人,一碰就碎。」
不會傷到她就好。
雲息庭抱著她親了又親,直至懷中的人兒傳來微微鼾聲,他這才閉上眼,用心感受兩人的心跳。
漫漫長夜,難以入眠,直至清晨,溫郁仍躺在他的懷中,睡得安穩。
雲息庭並沒有起身,怕驚醒懷中的人。
就讓她多睡一會吧,他也好再多抱一會。
又等了一會,屋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有人來找溫郁,有人來找雲息庭,全都聚在了一起。
「郁兒還沒起來嗎?」說話的是艾歌,估計是來和她探討去江南開洗浴中心的事。
「應該沒起,房門關著,也沒見駙馬爺出來。」回答的人是夏荷,估計是做好了早點送來,見人都沒起,便等在門外,隨時等著伺候。
「燭一言?」艾歌略帶驚訝的語氣問著,「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晚來的,沒敢驚動長公主,一早過來看看,向長公主請安。」
艾歌略有懷疑,畢竟燭一言如今已是禁軍統領,不似在燭九陰時,他只是被墨錦衍養在王府的探子,跑腿傳消息,順便保護溫郁。
禁軍統領,身兼重任,若不是有什麼緊急情況,皇帝陛下如何派他千里迢迢過來,肯定不是來給溫郁請安這麼簡單。
屋外的人越聚越多,說話聲把溫郁吵醒。
懷裡的人兒動了動,雲息庭忙拍拍她的後背想把她繼續哄睡著,奈何溫郁已經清醒。
「我怎麼好像聽見燭一言的聲音。」
雲息庭嘆了口氣:「嗯,他昨晚過來了。」
「燭一言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溫郁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
「既然醒了,就起床吧,一會讓他跟你說。」
雲息庭打開房門時,見著屋外站著的一群人,無奈地笑了笑。
早晚都要面對的事,殊不知他的難捨難分,又有誰能懂。
「我們這麼多人,乾脆去大殿說吧,讓師妹先吃口早飯。」幾個男人神色凝重,陸銀提議,站在這等著也不是辦法。
尹孤晨點點頭:「那好,先讓小丫頭吃點東西,我們去大殿等著。」
「你們幹什麼啊,臉色一個個都跟遭雷劈一樣。」溫郁被蒙在鼓裡,同樣不能理解的還有其他幾個女人,「夏荷,拿著吃的咱一塊去大殿,你們這麼神神秘秘的,我也吃不下東西。」
也行吧,反正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一行人來到大殿坐下,先說了些有的沒的,故意等溫郁先吃了飯,雲息庭還讓人去請了陶星河,生怕溫郁一會聽到爆炸消息后,身體受不了。
直至陶星河和墨錦玥也來了,溫郁的早飯也吃得差不多了,燭一言迫不及待,把他來襄城的目的說給溫郁聽。
從開始的沉默,到後來的緊鎖眉頭,尤其在聽說雲息庭如果不去寧都的話,便要派溫子鋒衝鋒陷陣時,溫郁手中的茶杯都快要拿不住了。
「其他先不說,燭一言,你實話告訴我,此次與鄭國之戰,勝算有多大?」
溫郁沒有什麼心懷天下的大義,也沒有捨身取義的胸懷。
若說為了錦國讓她傾家蕩產,這沒什麼可說的,全都拿去好了,她根本不在乎。
可她最在乎的親情愛情,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離開她的身邊。
燭一言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不敢欺瞞長公主,此戰勝算只有五成,不過長公主可以放心,駙馬若領軍迎戰,最少也和老大人同級,大將軍之位非駙馬莫屬,即便戰敗,統領者一般不會有事。」
前面的話是實情,鄭國如豺狼虎豹,又集結幾十萬大軍,兩軍交戰,情況不容樂觀。
後面的話算是安慰,上戰場殺敵,刀劍無眼,誰又能保證兵亂之中能安全無虞。
溫郁又看向雲息庭:「你的意思呢?」
其實根本不用問,看雲息庭的表情,是一早就做好衝鋒陷陣的準備了。
「岳父大人年紀大了,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我年輕力壯,又懂帶兵打仗,豈能避世求安,讓岳父上陣殺敵。」
溫郁搖搖頭,又問燭一言:「若雲息庭去領兵,我父親就不用去了嗎?」
「這……」
不去是不可能了。
只能說是多個人帶兵而已,錦國重文輕武,能打仗的人本就不多。
尤其前幾年錦國戰亂之年,武將該犧牲的都已經犧牲了,就好像雲息庭的父親,在他還未一戰成名之前,已經為國捐軀。
「郁兒,國家有難,我豈能冷眼旁觀,歸根究底我也算錦國的駙馬,陛下與你我的交情,都不能棄他不顧。」
雲息庭就算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溫子鋒,也要走這一趟。
把與墨錦衍的交情都搬出來了,看來他心意已決。
雲息庭說得沒錯,自從溫郁穿書以來,大事小事,不管墨錦衍是王爺還是皇帝,都給溫郁帶來過巨大的幫助。
朋友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再加上扣上國家的大帽子,讓溫郁不同意都不行了。
更何況,她又如何不同意,讓雲息庭避而不見,溫子鋒辭官回家,那也不是人能幹出的事啊。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今天嗎?」溫郁只可惜雲息庭蓋世神功已經作廢,若他的瀲情絕還在,別說幾十萬大軍,就是讓他去滅了整個鄭國,那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郁兒,這次你聽我的,你留在漣殤教,有這麼多人照顧你,又有陶星河在,我很放心,此次寧都之行,我自己去,而且戰事緊急,帶你趕路也不方便。」
不帶她去,那怎麼行,溫郁一聽便急了:「我不跟你回寧都算怎麼回事,你若嫌帶我不方便,可以和燭一言先走,我自己坐馬車去,晚幾天也到了。」
陶星河直搖頭,看來他也不同意溫郁跟著去。
墨錦玥也是擔心溫郁,見陶星河不贊成,忙勸阻她:「你還是聽雲昭哥哥的話吧,把你交給我們,他也能安心上戰場殺敵,更何況鄭國到底還沒打來,雲昭哥哥的名聲不知在錦國讓人聞風喪膽,就是在鄭國也無人不知,沒準鄭國忌憚玉笛公子,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這話是說到溫郁心裡了,玉笛公子的名號可不是在鄭國也家喻戶曉,不然半年前墨錦衍也不會讓他去雲唐站崗,震懾鄭國了。
稍微放心了一些,只是玉笛公子名氣雖大,可他到底瀲情絕內功盡失,如今和尋常人沒有兩樣。
「不如這樣,我和師叔一起去,瀲情絕我雖學了一知半解,相信在師叔的指導下,我能迅速成長,等瀲情絕學得差不多了,助師叔殺敵,豈不是錦上添花?」陸銀毛遂自薦,也想盡一份力。
尹孤晨點點頭:「是個好方法,我也跟你們一起去,領兵我不會,殺敵我可是有一膀子力氣。」
「陸銀跟我去就好,漣殤教總要有個會武功的人保護。」雲息庭也沒推辭,自己雖然失去瀲情絕,可陸銀若是學成,便是第二個玉笛公子。
說到這,雲息庭想起一直隨身攜帶的玉笛:「對了陸銀,如今你已成為漣殤教教主,息庭笛乃教主之物,也該交給你。」
「師叔帶了這麼多年,還是師叔留著吧。」
「息庭笛是瀲情絕神功的武器,你一直學不成,多半是缺少息庭笛的緣故。」雲息庭把玉笛拿出來,鄭重交給陸銀,「以後漣殤教就靠你了,別辜負前教主的遺願。」
失去瀲情絕神功,如今玉笛也要物歸原主,雲息庭這玉笛公子的稱號,已經名存實亡。
好在他還有另一個頭銜,同樣是傳說一般的人物,那便是是百姓愛戴,敵軍聞風喪膽的北望戰神。
「有師兄跟著,又有師兄的瀲情絕神功,我便放心一些。」溫郁終於吐口同意,「不過等我這邊過了三個月,一切妥當,你們可不能阻止我去寧都。」
暫時先穩住溫郁也好。
雲息庭放下心來,淡淡笑著:「那得讓陶星河同意,你才能動身。」
溫郁自己的身子,她不比陶星河了解。
到時候她想回寧都,管陶星河同不同意,就好像他能攔住一樣。
錦國大事商量妥當,江南開洗浴中心的計劃暫緩。
若真兩國交戰,誰還有心思尋歡作樂,此時開買賣,還不凈等著賠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