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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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這句話，我愣住了。

雖然對於我的身體里狐珠有些驚訝，但也是可以料想的，因為上次盂已經提到過了。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盂那裡也有，我是以為狐珠經過他們的融合，大概應該是裂成了兩份。媽媽以前曾經提到過，修真到了一定的高度時，靈力本身就和修真者的血肉緊緊相依附了，雖然在靈力因為各種原因離開的時候，修真者可以散功保命，並不會真的傷及性命，但是其中的疼痛難耐，若非經歷，從隻言片語的形容，是不能了解其中的痛苦的。思及此，我不免為狐狸感到心疼，親自碎掉自己的狐珠，那種疼痛……我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我現在的心情。寒玉應該是覺得我的臉色不太好看，就獃獃地開始喝茶，也不多說什麼了。子安倒是不客氣，放下杯子，接著說：「所以這次我們幫忙就是為了替那小子拿回狐珠而已，和你並沒有什麼關係。」

寒玉聽了子安的話，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失了斯文，嘴角帶著茶漬，傻傻地看著子安。

我抬眼笑看了一眼寒玉，也悠然端起茶杯，嗅了一口濃濃茶香，道：「哦？可是我相信狐狸那傢伙可不會不管我哦？」

聽了我的話，寒玉就笑了，子安八成也沒想過我會直接開口否決他的話，八成是有威嚴很久了，所以很長時間沒有人敢忤逆他了，所以也多看了我幾眼。

「為什麼你對他這麼好？」我忍住笑，問子安。雖然寒玉也很關心狐狸，但是子安的這種關心更深刻，說直白點，好像他是狐狸的爹一樣。

子安眼神難測地看了看我，然後站起來了，一句話不說，一甩衣袖，就走了。寒玉倒是替我解了疑惑：「子安其實大不了我們多少，也就幾百來歲，在我們這狐界啊，幾百來歲怕只相當於你們人類的幾歲，最多也不過十歲。他少有天賦，年紀輕輕就化形成人形，當時的我們還是狐形，都失去了父母，有的時候連吃的都找不到，餓著肚子等子安給我們找野兔子和小田鼠回來。」

「從前啊，外面那條公路都是看不見邊際的森林，我們當時並不是出生在白尾村的小狐，只是林子外一些吸收日月精華，而有了靈力的野狐而已。我們那個時候並算不上狐仙，不能化形甚至不能自保，當時的我們只是因為有了些微靈力，所以比別的狐活得長了一些，所以我們什麼也沒有，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

「那個時候啊，我們靈力太低了，體力身形又比不上那些兇猛野獸，每日都活得戰戰兢兢。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化形了的子安會繼續修行，得道升仙，因為他化形的第二天就不告而別，只把我們留在一個山洞裡，給我們留了一些食物。我們勉強靠著那些食物過活。」

「那些日子真難熬啊，我們當時心裡都開始埋怨子安。但是半個月後，他就回來了，然後領著我們到了白尾村。狐狸本就是妖中靈力不強的一族，比不上老虎一族，也比不上鷹，占不了太多優勢，當年的妖界並沒有現在這麼和平，各族之間爭鬥的厲害，白尾村為了自保，就在外面設了結界。後來我們才知道，子安那麼早化形，除了天賦，更多的是他沒命地修鍊，因為他知道只憑我們，很難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就算沒有被其他野獸吃掉，一不小心也會成為那些黑道士煉丹爐里的一味藥材了。所以他拼了命地讓自己化了形，然後又不分日夜地趕路找到路白尾村。」

「找到了白尾村也沒用啊，你來的時候應該看到那棵樹了，子安進不去啊。你們來的時候，是子安提前把那裡的結界打開了，否則這裡的結界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打開。當時的子安也打不開啊，但是他還是拼了命地想辦法，然後驚動了那個時候的長老雲鬚長老，他很欣賞子安的堅持和毅力，就打開了結界讓他帶我們進去，那個時代啊，純種的狐仙們是萬萬容不下我們這些得了些靈力的野狐的，但是子安硬是帶著我們進去了，給我們安置家，帶我們修鍊，讓我們長大並且能有自己想要的安穩的生活。」

寒玉說到這裡，看了我一眼，這個時候他的眼神少了那種呆呆傻傻的樣子，反而多了一種我看不懂的深意，我沒出聲，僅僅是看著寒玉。

寒玉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所以，子安對我們來說，亦兄亦友，甚至是父親。所以我們都很仰慕他，並且時時刻刻都把他的話當做我們的……呵……算是人生楷模吧。」寒玉說到這裡，眼神顯得有些悠遠，那種帶著回憶的模樣，莫名地讓我感覺有些心酸。寒玉繼續道：「桓黎這傢伙也是，從來都是一副天資過人的模樣，從來也沒辦錯過事，可能也是因為太過於聰明了吧，總是一副自恃過人的樣子，呵呵，特別是對我，老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結果呢，這個又風騷嘴又賤的傢伙，有一天就那樣傻傻地回來了，那個時候他的樣子和平時都不一樣，我們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呢，但是他竟然告訴我們他愛上了一個人類。」聽到這句話，我的手抖了一下，抬眼正對上寒玉的雙眼，他閉眼笑笑，嘆了一口氣，彷彿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模樣。然後寒玉接著說：

「當時連子安都驚訝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子安那麼驚訝的模樣。當時我就給桓黎講了你們人間的那個白蛇的故事，當時桓黎還嘲笑了我，說他絕對不可能那麼傻，也不會那麼失敗，絕對會跟相愛的人相守到老。當時子安皺了眉頭，他很明確地說他反對桓黎和人類在一起，因為這千百年來的事實可以證明，人類實在是一種不能相信的族群，而妖和人在一起也終究不會有好下場的。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桓黎頂撞了子安。然後桓黎就很不在乎地走了，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竟然已經和人立了契約了，我們就明白，他是真的很愛這個人類。所以子安也不再反對了，因為他最終還是希望我們能夠過幸福的生活。那個時候，你們也來過這裡幾次，我還真以為那小子能和你過一輩子，然後傻傻地等你輪迴，然後這樣一輩子一輩子的糾纏呢結果沒想到，連那一輩子，都沒辦法走完……」寒玉聲音越來越小，彷彿是在感慨，又彷彿是帶著感傷。

我聽到這裡，也感覺心口被揪住了般疼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寒玉也站來起來，背對著我，聲音低低地說：「天色不早了，桓黎該回來了，小生也不留姑娘了，還是早早回去休息吧。」

我明白他心裡的感傷，也不多說，站起來告辭便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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