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我養你老
配合著老太太說話，不過就是聲音大點，那一點問題沒有。
金芳那是樂意老太太折騰的，能折騰就證明有活力。
結果隔壁看著八十多實際上就同老太太歲數差不離的老太太病了。
倒也不是別的，就是有點傻。沒有平時精明了。
金芳知道這毛病，小腦萎縮了。歲數大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填了毛病。
可這年頭的人，都覺得歲數大了，遲鈍了。家裡人也沒有特意去給檢查。
即便是檢查，縣城的水平，也查不出來怎麼回事。
老太太聾了都沒有怕，可別的老太太傻了，金老太憂愁了。
成天拿著自家一摞的地契那邊數，特別的煩惱：「你說這人沒了也就沒了，這要是傻了可咋好呀。我想到我要是有一天那樣了，把攢下的家底隨便給了什麼人，我棺材板都蓋不住呀。」
金芳聽到這話的時候，有點心酸，還是安慰老太太：「放心吧，您真沒有這個煩惱，您就不是能傻了的人。」
金老太：「人吃五穀雜糧，誰能知道自己以後啥樣呀。隔壁老太太能想到，她突然就傻了？」
金芳繼續給老太太解心寬：「你當我是傻的呀，我能看著你的東西，讓別人佔了。」
老太太立刻就同金芳交代：「那你可得看好了。我真要是做出來那麼缺心眼的事，就是打官司也得打。我這東西可不能給別人了，我傻了，你不能傻了。」
完了還告訴向陽：「可別學人家瞎大氣，可得守住了。」
向陽：「奶，那毛病都是遺傳的，咱們家都精明著呢，放心吧，到不了您身上。」
金芳就瞧向陽，你這不是瞎說嗎，哪有的事呀。真當我奶老糊塗的瞎糊弄呢呀。
可向陽愣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都打聽了，那老太太的娘家叔伯大哥就有個不咋精明的，老太太一個妹子，生的孩子也就老太太現在這樣。」
金芳傻傻的就問了一句：「你真打聽了呀，真傻呀。」
向陽看了金芳一眼，臉上寫的都是，你傻呀。我去打聽那玩意做什麼。
金老太喜滋滋的，也問向陽：「你說真的，這玩意還家傳？」
現在老太太耳背，說人家閑話，向陽還要聲音大點，在重複一遍。
金芳憂愁呀，隔壁住著，隔壁的隔壁那也能聽見呀，在考慮以後裝修房子，最好隔音一點。
老太太又開始發愁了：「咱們家你爺爺，你爸，都挺明白的，其餘的我也沒聽村裡人說過，可別禍害了孩子。」
跟著問了一句：「你說他們家孩子以後也傻了吧唧的可咋好。」
金芳就蒙圈了，你還替人家後代擔憂呀。再看看向陽，缺不缺德，你這不是罵人家嗎。
若是讓人聽到了可怎麼辦呀。頭疼死了。
向陽就愣了一下，都這樣的時候了，老太太優先想到的竟然是孩子，不是自己。
你說老太太這一輩子，為的全是孩子。為啥感覺那麼心酸呢，幾個孩子要說敢對老太太不好，他肯定要發脾氣的。
金芳就覺得鼻子堵：「您還是想想，咱們太姥姥家，有沒有不太精明的。」
老太太眼皮一耷拉：「一窩的大傻子，我這老了，傻了也不稀奇。」這就是不想提。
你說什麼樣的家庭，讓老太太這輩子都過了四分之三了，還不願意提起來呢。
不過看的出來，別人什麼樣，老太太也不擔心自己老了變傻了。可見太姥姥家裡估計都是精明人。
老太太沒有這方面的隱憂了。
向陽就同金芳感嘆：「瞧出來了，咱們太姥爺那邊，估計都是精明人。」
金芳對於老太太的過去，那是不敢再試探了，反倒是問向陽：「你就瞧出來這點呀？」
向陽：「啊，你還知道別的。」心說媳婦這心思也太深沉了，就那麼一句話還能聯想分析出來點啥。
金芳問的那個痛心疾首：「你就沒看到鄰居看你的眼神變了？」
這個真沒有注意，最近他也沒做什麼好事呀，向陽：「有嗎。」
金芳心說，你說沒有就沒有吧。不想搭理向陽了，你說過人家什麼，你心裡沒數嘛。人家沒打上門來，都給你大臉了。
結果隔天晚上，隔壁隔壁的老太太家，就在門口等著金芳向陽呢。
金芳臉熱，這是被人打上門了吧。背後說人家，以前，以後都有傻子，可怎麼善了。
人家還特意同向陽說了：「我們家老太太就沒有姐們，也沒有叔伯的。」
向陽撓著腦袋，真忘了自己說什麼了：「啥意思？」
鄰居就說了：「知道你哄老太太的，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放心吧，就當我們家遺傳的傻，不會同你家老太太說破的。」
哎呦你說這事鬧的。向陽臊的，別提了，估計一個月裡面得繞著鄰居走。
金芳瞧著，恨不得轉頭回屋的向陽，還得收拾爛攤子：「叔你看這事鬧的。」
人家是明白人：「知道，理解，家裡都有老人嗎？我就是告訴你們一聲，我們家這病不遺傳。」
向陽捂著臉就進屋了，真的呆不下去了。難怪昨天金芳問自己，有沒有發現，鄰居看他的眼神呢。
剩下金芳同鄰居那邊一塊交流：「可不是嗎，歲數大了，心裡放著的事沒有幾件，老太太同嬸子歲數差不多，看到嬸子得了這毛病，我家老太太就怕自己傻了，你說說，這不是，向陽弄了這麼一個話頭安慰老太太的。」
跟著：「您看這事鬧得，要說向陽有什麼不好的想法，真沒有，就怕您誤會了。」
鄰居那邊還安慰金芳：「誰說不是呢，要不是沒法，誰願意呀，我家老太太昨天都不認識孫子了。都有老人，知道這份心情，誤會不了。」
金芳：「您得這麼想，就當老小孩了。能跑能嘮的，總比其他的要好，是吧。」
越說，就越貼心，那不是都有老人嗎，好吧，這還折騰出來點交情。
光嘴上說說不成，為了這份交情，金芳把家裡的核桃，大棗，健腦的玩意，給老太太送過去一大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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