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六章 匈奴人殺了人
「今天天氣不錯,咱們出去走走吧。」又下了几子衛樵笑著抬頭對武清寧道。
武清寧也不揭穿他,輕輕點頭便站了起來。
兩人便肩並肩在花園裡逛了起來,說著一些閑閑碎碎的事。
兩人走著走著,衛樵忽然道「明天要不要我也去?」
武清寧輕輕搖頭,道:「不用。」
衛樵也一笑,武徒親自安排豈會出差錯,何況他寶貝女人與未來外孫都在裡面。
想起武徒前日聽到武清寧懷孕時候的那古怪模樣,衛樵就忍不住的想笑。不同與那天的憤怒,那天的武徒,眼神一片說不出古怪,似乎發生了什麼讓他難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衛樵也不難想象,恐怕在武徒心裡,她女兒肯讓人碰就不錯了,哪裡會生孩子?
武清寧懷孕生孩子,恐怕會金陵所有人跌碎一地眼珠子吧?
衛樵心裡雜-雜八的亂想著,忽然又笑著道」嗯,明日我便上朝去,匈奴人最近找我找的挺凶,諸位部堂大人,閣老府邸都去過了,聽說差點就要闖皇宮,我要是再不現身,恐怕有人要坐不住了。」
坐不住的恐怕不僅是匈奴人,也有諸位部堂大人,甚至是閣老估計都會露面。
武清寧一聽也輕輕一笑,昨日匈奴人便找上了武帥府,結果早就蠢蠢欲動的司馬盛昌果然不負眾望,當即率著羽林軍,將拓塞狠狠的揍了一頓,就差沒讓拓塞當場羞得拔劍自刎。
兩人正說著,衛樵忽然瞥見遠處的亭子里,武徒與司馬長對坐,悠閑的品茶對弈,神情好不自在。
衛樵一見,心裡也是一松。武徒這麼從容,想來該布置的都已經塵埃落定,萬無一失了。
兩人就好似沒有看到過來的兩人,自顧自的落子。
衛樵與武清寧悄步走到兩人身前,立在棋盤前,靜靜的看著兩人落子。
衛樵目光隨著兩人的棋子,心裡悄悄的推演著。
武徒下棋,著似大開大合,勇猛無前,但衛樵總是看不透,總覺的裡面透著種種不尋常,雖然說不出來卻有種特別的詭異感。
而司馬長的落子,和風細雨,猶如纏綿的流水,慢慢悠悠,卻有一股莫名的韌性,讓大開大合的武徒總是束手束腳,舉步維艱。
衛樵目光微凝,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司馬長。
武徒三將,司馬長能坐在這裡陪武徒下棋本身就說明問題。而兩人的落子更好似演練了千百遍一般,每一步都在細細琢磨,看似陌生卻又透著熟悉。
司馬長看著棋盤,神色溫和的落子,笑著道「佔了這個山頭,也不一定就立於不敗之地,我這裡早就在這中間埋伏了一子。「武徒神色漠然,手放在瓮里,眼神深邃幽冷。
『啪』
「恐怕不止這一顆吧。」武徒在那中間也放了一枚棋子,淡淡道。
司馬長一怔,隨即點頭道:」中間不成,我還有外圍。」說著,便又在外圍落子。
除了中間一圈,外圍分威四面,北面的高深莫測,沒有一子;東面的霸氣凜然,姿態強悍:南面的條理清晰卻偏偏顯得極其不協調;而東面,卻是一片混沌,縱橫交錯,一片亂象。
衛樵抬頭看了兩人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瞭然。能夠將棋局下成這樣,這兩人是何等的默契啊?!
武徒漠然落子,道「外圍我也有。」
司馬長看著武徒的落子,微微皺眉,搖頭道:「你的外圍不足以與我抗衡。」
衛樵也看出了武徒的布局,似乎更多的是在防衛棋局外面的空白。
衛樵心裡微嘆,武徒的心思,他知道,更多的是在匈奴人身上。不然也不會在關外一直保持著三十萬常備軍,每年不知道要燒多少銀子,卻因為他的堅持文正朝從來沒有遲疑過。
武徒神色露出一絲頹然,已經拿起的棋子又放了回去。
看著武徒有些頹然的臉色,司馬長忽然轉頭對著衛樵笑道「姑爺,常閣老下了文書去御史台,你去處理一下吧。」
衛樵一怔,隨即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司馬長。倒不是』姑爺』的稱呼,而是常頌下了文書去御史台,這件事,就有點值得玩味了。
更讓讓玩昧的是,這句話竟然會是司馬長說出來的。
常頌在內閣一直謙遜低調,除了當年支持當今皇帝即位,就從來沒有看到他冒過頭,隱然是一個隱身人。
「是啊,」武徒的也一掃臉上頹然,笑著看向衛樵道:」常頌說起來與你們衛家頗有淵源,有空去見見。」
衛樵神色愈發古怪了,他倒是記得常頌與楚山有些交情,可從來沒聽說與衛家有淵源。
但衛樵看著兩人的神色,並沒有急著問,他也很想知道這幾天部發生了什麼,於是點了點頭,道:「嗯,我立即回去。」
看著衛樵告辭一聲便攬著武清寧準備一起離開,武徒忽然又道「清寧留下。」
衛樵腳步一頓,隨即對著武清寧笑著點頭,「那就遲些回去。」隨後,一個人邁步走了出去。
武清寧秀眉微蹙,轉頭看了武徒一眼,眼神有些異樣,隨即轉頭,無聲向著衛樵追了過去。
武徒看著武清寧的手放入衛樵手中,兩人對視一眼,一起漸漸走遠,不禁微微皺眉,臉色無比複雜,眼神閃動,默默的嘆了口氣。
司馬長看著武徒蒼老的神色,臉上也露出感慨之色,隨即道:「大帥,你真的準備這樣做?」
武徒淡淡點頭,輕輕吐了口氣,道:「弱兔博鷹亦盡全力,以前放不下清寧,現在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只是,錯過今天,恐怕再沒機會能和清寧好好說說話了。
司馬長默默點頭,既然武徒已經決定親自指揮明年的大戰,那麼金陵的爭鬥恐怕會愈發激烈不可控制了,這對父女,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坐下好好聊天。
衛樵並不知道武徒的決定,也沒有多想,只是武清寧追出的一剎那心裡有些異樣,但也只是也一閃而過,並沒有多想。
兩人坐著馬車,衛樵撇頭看著武清寧,發現她的眉頭有些不時,不禁道:「怎麼了?」
能讓武清寧皺眉的事,絕不會是小事。
武清寧秀眉鬆了松,輕輕搖頭,道:「父親,有些不對。」說完便恢復以往神色,卻不知道心裡是不是真的不再想這個問題。」不對?」衛樵眼神若有所思,武徒今天,動作行為里,似乎有些依依不捨的味道……衛樵正要給武清寧說心裡的想法,忽然間外面的徐茂急匆匆的喊道「少爺,不好了,匈奴人在街上打死人了!」
衛樵眉頭一挑,這怕事就來事,本來就沸騰的金陵,加上匈奴人這桶油,說不得就要炸開了。
衛樵目光微閃,沉吟一聲,拉開帘子對著徐茂道:」大山,你帶人立即控制現場,人證物證務必要完整。」
徐茂也跟了衛樵許久,也懂這些,立即點頭道:「好。」說完,便轉身急匆匆的先前跑去,然後跳上一匹馬一顛一顛的向前跑去。
武清寧靜靜的坐在邊上,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從容,並沒有出聲。但眼角眉梢卻還是告訴了衛樵一句話,『你去吧』。
衛樵自然不會看不出,笑著擺手道:「沒事,先送你回去。」
「都給我老實點!」在西南的一處糧鋪前,一個一臉毛鬍子,面露兇狠的羽林軍士兵一把帶鞘刀狠狠的壓在匈奴人脖子上,一臉囂張冷笑的盯著手底的人,猛然吐了唾沫,』呸』了聲道:「還以為在你們那鳥不拉屎的草地上了,告訴你,這裡是金陵,是天子腳下,想要強買強賣,我著你是活膩歪了!」
而他邊上,也有同樣三個匈奴人被壓在地上,周圍一隊羽林軍凶神惡煞,盯著他們,如有反抗,立即便是一群入圍上去拳打腳踢。
幾番下來匈奴人是倔強的驢也被打服了,個個都是雙眼通紅,一臉怒恨的盯著這個帶頭的一臉惡相的大鬍子,嘰里咕嚕一陣,卻又招來一陣拳腳,最後只能雙目怒光閃爍,敢怒不敢言。
大鬍子一臉的猙獰,也不管他們聽懂聽不懂,直接殺氣騰騰的盯著手下的那人,雙目凶光畢露,道:「根據衙門的新規定,你們是暴力抗法,人證物證確鑿,老子就是當場砍殺了你們,你們也沒處說去!」
邊上同樣一臉冷笑的士兵,冷哼哼的盯著幾人,道「不錯,說不得我們大人還會給我們幾個嘉獎呢。」
匈奴人的事情根本就瞞不過去,不說朝廷,即便是市井也是熱鬧宣揚,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整個金陵人都知道,衛樵這位接待使對匈奴人是極其不喜歡的。因此,這些羽林軍多多少少也被影響,最近幾天一直走變著法子找匈奴人麻煩。
不過也不奇怪,這個時候的大齊還沒有經過儒家徹骨的麻痹,對匈奴人沒有絲毫的畏懼,更不懂得的畏懼,雖然最近些年大齊一直處於防衛,甚少反擊,但從建國到現在,對匈奴人幾乎都是大勝,從未有敗績,十多年前武徒更是大勝匈奴人,將十多萬匈奴人壯丁給殺的千乾淨凈家,英雄雖老虎威猶在,他們這些老兵何嘗怕過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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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