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希望】
羅迪走出大門之時,他的心情是沉重的。
如果終生只能達到北斗七星魔法宗師之境,那麼自己就別想什麼復仇了。自己身受魔武禁斷,如果沒有超越聖階,那麼永遠都像個廢人似的,而自己偷偷修練的亡靈魔法根本不適宜公開示人,也沒有更高深的魔法修練下去,在這種種惡劣的情況之下,自己的未來將如何是好?
十幾位老頭子看著羅迪面帶黯然出來,都有些詫異,接引者艾力克勒斯問道:「小羅迪,怎麼啦?」
「神仆說我只有七星潛力,我終生最大的成就只能達到北斗七星的魔法宗師之境…也許對於普通人來說,七階的魔導師已經是很不錯的未來,但與我的期望相差很遠…」羅迪輕嘆一聲,心情非常失落,一步步走回這些老頭子的身邊,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羅迪心中忽然有種感覺,這些老人其實和自己一樣的,都是懷著無比期待的心前來評估,誰不知事與願違,結果就像自己一樣失望,最後長留在這裡,無所事事地生活著。
他現在很能理解這一種感覺,因為在得到評估結果之後,他也想過回白石小鎮陪媽媽平靜地過一輩子。
媽媽在等著他,無時不盼望著他回家。
可是現在的羅迪,卻有一種不敢回去的惶恐,他怕媽媽失望,怕看見她的眼淚,怕她為自己心碎。自己的潛力有限,成就有限,不是一個她心中為之驕傲的天才,而是一個稍稍勝及普通人的北斗七星魔法宗師…
「七星?」眾人聽了,一愕,面面相視良久,個個看見羅迪臉上的失落,每張臉上都儘是古怪的表情。
「小羅迪,你願望是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法王?還是法聖?」接引者艾力克勒斯眼睛透出笑意,問道:「要知道,法王和法聖在這個世間比巨龍還要稀少,如果一個人要想進階法王,那麼要吃上比普通人百倍的苦頭。如果想進階法聖,那更是千難萬難。」
「我不怕吃苦,只討厭人生沒有希望。」羅迪靠在一塊石上,極力忍受著心中的痛楚。
「人生怎會沒有希望?」銀髮智者老人忽然開口道:「五百多年前,有一位銀瞳歌者的聖者誕生,她是一個天生的啞巴,完全沒有成為歌唱的可能,更無法成為一個魔法師,但她堅持苦練,經過艱苦的修練,終於創出了只屬於她的音樂魔法,雖然發不出聲音,但能唱出世間任何生命也為之動容的歌曲,成為世間獨一無二的銀瞳歌者。」
「不能發聲,怎麼歌唱?」羅迪聽了之後,驚呆了。
「她渴望歌唱,雖然不能發聲,但她的精神永遠在歌唱著,偉大的精神力可以感染任何生命,那怕是最傻頭傻腦的獸人。」接引者艾力克勒斯哈哈大笑道:「小羅迪,這個世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再說一個久遠的故事。」相貌蒼老的老人緩緩道:「五萬年前,地上的強者有人突破了神階,許多人類和其他生命獲得了神格,一躍成為了神明。但在那之前,天界就一直有神明的存在,他們不希望地上的強者成為神明與他們分庭抗禮,於是發動神戰。天界神明以強勢打壓地上的強者,清洗地面上一切有可能突破的生命,但地上的強者全力保護之下,雖然地面的強者戰死無數,但躍升神階的強者源源不斷地湧現,甚至漸漸能與天界神明的實力相持,雙方激戰不下,天地為之崩塌,最後迫得天界神明承認地上的強者躍身神階進入天界的權利。如果說到困難,還有比在神明追殺下護佑後輩慢慢提升進入神階更困難的事嗎?但我們的遠祖就做到了…」
「難道,難道這個神域廢墟,就是我們的遠祖留下來的?評估就是尋找有希望突破神階的生命?」羅迪一下子領悟過來,失聲驚叫道。
「你猜得不錯。」有人呵呵笑道,點頭讚許。
「其實神仆並不是人類,也不是生命體,它是遠祖之一祈願女神作戰時穿過的鎧甲,後來祈願女神在守護後輩時戰死了,留下她的鎧甲繼續執行她的神意。」枯瘦男子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神仆說五萬年來,到我為止,只有3086個被評估的生命,那麼少被評估生命,到底有多少個強者進入神階呢?」羅迪又疑問道。
「五萬年來,共105名強者進入神階。」接引者艾力克勒斯一說,嚇得羅迪整個跳了起來。
「這麼多?」羅迪錯愕了許久,再三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才敢相信。
「並非所有進入神階的強者都能成為主神,有人只能成為次一級的神將,有人只能成為神使和神衛,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地面上的強者最少誕生了五位主神,一位神王,否則根本無法與天界神相抗。」銀髮智者老人溫聲勸道:「年輕人,你的心應該充滿希望,而不該存有無用的頹廢。我們這些將老就木的老傢伙也從來沒有絕望過,你怎麼可以如此沮喪?」
「謝謝你們。」羅迪站起來給安慰他的眾人一鞠身,感激地道:「我現在的心已經堅定下來了。」
「小羅迪,你向神明交換了什麼?」接引者艾力克勒斯微微一笑,問。
「什麼也沒有交換。」羅迪頓一頓,又道:「一是我沒有信仰的神明;二是我不太願意交換…雖然我渴望得到能力,但卻不希望自己缺失某個人格,或者五感之一。我的眼睛,要留下來看著媽媽的面容;耳朵,要聆聽她的聲音;舌頭要品嘗她親手烹飪的美味…總之,我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提升,而不是交換。」
「自己修練?這樣更好!哈哈。」艾力克勒斯大笑起來,他笑得讓羅迪有點猜不透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的實力和意志力,很難通過神明的測試。」銀髮智者老人緩緩點頭,道:「如果你不介意,或許可以和我們這些老傢伙交換一些東西,當然,我們不會要你的五感和人格,只要你辦一些世間事情來作交換。你願意嗎?」
「如果不違背我的理念,那麼我一定竭盡全力,不負所托。」羅迪激動得心底狂跳,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孤立無援,現在有人願意向自己伸手相助,他當然求之不得。
「年輕人,也許你需要這種東西。」相貌蒼老的老頭子緩緩摸出一本魔法書,書面的古字羅迪竟然不認識。
「您所託的事是什麼呢?」羅迪決定先聽聽是什麼條件,再決定是否接受這本魔法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