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第七境
陳牧自然是前往甲字型大小書庫，今天，他去了午類，那裡人比較少，也不用排隊。
按照重要程度來劃分，午類自然不如子類，但子類書庫裡面有的書籍，午類書庫同樣也有。
不同的是，子類書庫保存的，都是先賢的手抄書稿，這才顯得特別寶貴。
但對陳牧來說，差別不算太大。
江夢洛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在別人看來，很自然地會覺得，身穿雜役衣服的他，是在給江夢洛帶路。
陳牧進了書庫后，就拿了一本儒家經典書籍，站在那裡看了起來。
江夢洛也跟著進去，她雖然沒有身份牌，但是身份特殊，管事沒有攔她，直接放行了。
她沒有打擾專心看書的陳牧，走到一邊，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著。
書庫里同樣有不少學子，江夢洛一進來，就引起了輕微的騷動，總算他們記得書院的規矩，並沒有大聲喧嘩。
不少人假模假樣地在附近經過，就為了偷偷看傳聞中的秋水劍一眼。
至於陳牧，根本無人關注。
他翻書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就將一本書看完了。
然後，從系統那裡得到了「先天乾坤功第一絕。」
「看樣子，天子傳奇系統的功法級別都比較高，每次只能得到一部分。」
陳牧心想，之前得到的天魔四蝕也一樣，只是天魔功的一部份。
他閉上眼睛，將腦海中的功法過了一遍，很快發現了這門功法的價值，心頭大喜。
「這門功法，可以吸納天地罡氣為己用。這可是元神境才有的手段，卻別出機杼，元神境以下也能掌握。有了這門功法，以後突破到元神境時，會輕鬆許多。」
陳牧得到的各類功法，少說也有幾百本了，大多也只能起到一個借鑒的作用。
即使是天魔四蝕這種不遜色於聖心訣的功法，對他也沒有太大的價值。
他不缺精進功力的丹藥，修練速度並不慢。根本不需要去修練魔功，把自己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對陳牧來說，最重要的，就那幾部功法，長生訣，聖心訣，還有青蓮劍訣。這些是他修練的根本功法。
現在，可以加一門先天乾坤功。
陳牧將這本書放回原位，又拿起另外一本書。
書庫內，聞訊趕來的學生越來越多，都是為了一睹秋水劍的風采而來。
秋水劍擊敗星弈劍的事情，已經在整個書院傳開了，她的人氣也激增。
陳牧完全不受影響，專心地看著自己的書。
看著看著，突然，他心中升起了一絲明悟，一瞬間，彷彿明白了許多的道與理。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散發開來，書庫內，所有書籍無風自動，飛快翻動著。
這樣的異象，立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人驚呼道，「這是，文氣匯聚，讓書經為之共鳴，有人要成就大儒了！」
伴隨著這一聲驚呼，引起了所有人的嘩然，一個個都是神情激動，「是誰，到底是誰？」
所有人都在尋找那個讓書經共鳴的人。
大儒即為第七境，是上三境，到了這個境界，放到整個大魏朝，都可稱為強者。七境以上強者數量的多少，是衡量一個勢力強弱的標準。
在書院，大儒這個稱呼，更有著特別的意義。
成了大儒后，就有了傳道授業的資格。
目前，書院裡面，只有五名大儒，是書院成立以來，數量最少的時期。
當年，文聖還在時，書院七十二名大儒，名震天下。相比起來，現在的書院，確實是已經沒落了。
能多一位大儒，書院的實力就增加一分。
作為書院的一份子，這些弟子們自然為之激動。
嗖嗖嗖……
片刻后，五道人影出現在書庫門口，正是書院的五位大儒。他們幾乎同時感應到異狀，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其中一位大儒，連鞋都丟了一隻，卻毫無所覺。
書院能多了一位大儒，是天大的喜事。
幾乎是同時，那些異象消失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咦，人呢？」
那位相貌古拙的老者奇道，他竟沒有感應到書庫裡面有大儒的氣息。
按理說，書院的弟子成了大儒，也該出來跟他們見禮在對，不可能就這樣直接離開吧？
其他幾人心中也有些不解，最後將目光投向院長。
趙知愚搖搖頭，傳音道，「既然他不願現身，我等也不要多作探究。」說完，第一個離開了。
其他幾人想想也對，只得失望地離開。
他們來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都沒驚動四周的學子。
五人來到議事堂，都在猜測著那位剛剛突破的大儒會是誰。
最近，因為臨近書山歷練，很多在外遊歷的弟子都回來了。其中，第六境的也有那麼幾個。
但是，這幾人的水平，還是差了一些，要到書山裡走一遭，才有突破的機會。
那位相貌古拙的老者還是忍不住，將那間書庫的管事叫過來一問，果然，那幾人當時並不在書庫內。
老者很疑惑，「會是誰呢？」
書院里，竟然有人能自行突破到大儒境界，連他們都不知道的。
其中一人道，「我猜，應該是與那人有關？」
那人，正是八年前引起文聖畫像共鳴之人。也只有他，才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偷偷培養一名大儒出來。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老者實在是想不通，「他到底想做什麼？」
趙知愚道，「別管他了，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
書庫內，陳牧的神情有些古怪。
剛剛突破到第七境的，正是他，看書的時候，不知不覺，《浩然正氣》就突破到了第七重。
這本他第一個得到的功法，進步的速度之快，有點超乎他的想象。
八年時間，就突破到了第七重。
二十一歲的大儒，在書院的歷史上，都是極為罕見的。也只有那幾位被譽為文曲星下凡的先賢，才能在這樣的年紀，擁有這樣的成就。
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文曲星下凡的頭銜，多半也會落到他的頭上。
儒家的修行體系非常特殊，一到六境，戰鬥力都不算強。一些法術，更多的是輔助性質，並非是威力不強，而是施法時間太長。
用現代的說法，就是技能前搖太長。跟那些靈活的武者和別的修行者沒法打。
但是，到了第七境后，就會發生質變。
七境之後，儒家就抖起來了，號稱打遍同階無敵手。
不論是武者，佛門，道門，還是其他的流派，乃至於北方的蠻族，還有妖族等等，同境界下，儒家都絲毫不怵。
這就是俗稱的六邊形戰士，沒有短板。
陳牧到了第七境以後，也能使用嘴炮神功了。想想還挺帶感。
看完這本書，他還有別的收穫，得到了先天乾坤功的第二絕。
陳牧心滿意足地將書放回去，離開了書庫。江夢洛跟著他一起走了。
書庫里其他人還在議論紛紛，為書院多了一名大儒而興奮雀躍，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
與此同時，書院門口來了一輛馬車。
一老一少從馬車上下來，穿著儒袍樣式的衣服，只是顏色卻是黑的。
兩人雖然是中原打扮，卻是異族人的相貌，看著有些不論不類。
異族老者望著書院的大門，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對身旁的年輕人說道，「孟真，你是草原諸族千年以來，於詩詞一道最有才華者。今天，你要用你的才華，征服這座千萬書院。」
叫孟真的異族人二十歲的樣子，淡褪色的眼睛望著書院內，神情淡然，「書院被魏朝打壓數百年，早已沒落，年輕一輩，也沒有出色的人物，勝之不武。」
異族老者微微一笑，對他充滿了信心。
這兩人，來自北蠻的黑山學院，孟真是千年以來，唯一一個被譽為文曲星下凡的人物。二十歲，已經是第六境，在詩詞一道，更有著驚人的才華。名聲早已經傳遍草原諸多部族。
如今，他要來挑戰這座千年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