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永恆vs命運

「DOMO，凱撒=san，愛德desu。」

操著一口奇怪的日語，愛德看著自己的對手——丸藤亮，相當有禮貌地問候道。戰前的問候是決鬥者神聖不可侵犯的禮儀，《古事記》上也是這麼記載的。

不過聽到愛德的問好，在與隼人打完畢業模範決鬥后、已經以決鬥學院優秀畢業生的身份正式出道、用「地獄凱撒」的名號進入職業決鬥者圈子有相當一段時間了的丸藤亮、用頗為奇怪的眼神瞥了眼愛德。

不得不說，側眼看人果然能塑造惡黨的氣勢：「呵、職業決鬥者里都流行那種不知所謂的東西嗎？那幫弱者是這樣、沒想到去年的『幸運兒冠軍』也是這樣。」

所謂「幸運兒冠軍」是這段時間以來不知從何而起流傳起來的一個叫法，代指的就是凱撒眼前的愛德，原因就在於他去年的奪冠實在太過僥倖和好運，每次遇上的對手都能被他所擁有的卡片克制、偏偏在那同時能夠頂著克制決鬥的傳說中的決鬥者們又紛紛因為各自的原因極為巧合地沒有與他碰上或是根本沒參賽。

以至於2005年的這一屆職業決鬥者世界賽的冠軍的含金量在絕大多數人眼裡都變得極低。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就像是TGA將年度遊戲頒發給了《龍騰世紀：審判》，但與其爭奪年度最佳的卻是《貝姐2》、《旗鼓相當的對手》、《魔戒世界》以及《黑漆漆的靈魂2》。

不是說它不行，只是其「冠軍」的含金量遠不如下一年與《開局一條狗4》、《超級瑪麗創造》、《都ps5pro了還獨佔不上pc的亞楠外鄉人》與《合金裝備5：好痛》競爭而奪得年度最佳的《女術士打O機3》。

而愛德的這個「幸運兒冠軍」就是差不多的情況，甚至這個叫法還是偏好聽些的叫法來著，網路上不乏仗著匿名別人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傢伙直接叫他「殘奧杯冠軍」。

他說這話時，用的是英語。且不說他小時候就有跟著那時的鮫島師範在美利堅的「電子流」道館修行，決鬥學院也是有語言方面的課程的，畢竟日後也會有人進入國際幻象社那樣的大公司負責卡片翻譯的工作，熟練掌握決鬥怪獸卡片語言並將其正確無誤地翻譯為另一種語言也是一門學科。

以全科滿分的成績畢業，凱撒他連用英語分別翻譯「卡的效果無效」、「卡的發動無效」、「卡的效果的發動無效」、「卡發動的效果無效」、「卡發動時的效果無效」、「場上的卡的效果無效」、「在場上發動的效果無效」、「不能把卡發動」、「不能把卡的效果發動」、「不能把在場上發動的效果發動」、「效果不適用」和「效果不處理」都能做到，何況是用英語交流？

雖然愛德他一直以來在公眾面前表現出相當優雅的紳士風範、並且本人也表裡如一是個很有禮貌的人，但那並不意味著他被凱撒當面挑釁了還能笑臉相迎。

「不算是流行，只是基本的禮貌罷了。」看著凱撒，愛德酷酷地說道，「因為你是只能遇上一次的對手呢，不趁這最後的機會好好問候一下怎麼行？」

「畢竟——在這場決鬥里輸給我之後、你恐怕就再也提不起與我為敵的勇氣了，甚至連正常的決鬥都無法進行，會變成只能不斷墮入名為『失敗』的地獄的傢伙吧？」

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愛德頗為神秘地說道：「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你的『命運』——在我面前落得完全的敗北。」

愛德這可不是在飆賽前的垃圾話搞人心態，而是相當老實地在陳述著事實而已。而他會說出這話的根據就源自於他的好友兼職業決鬥經紀人——斎王琢磨在每次愛德決鬥前都會進行的占卜。

與一般人的占卜只是為了儀式感不同，職業決鬥經紀人只是斎王琢磨為了愛德而培養出的愛好、占卜師才是他的本職，而使用著塔羅牌進行占卜的他也確實有著相當神異的能力，迄今為止的占卜準確率高達99.99%！要不是一年前在決鬥學院時遇上了城之內克也，否則的話斎王的準確率甚至高達100%。

戰車，在塔羅牌占卜中、正位的戰車代表著完全的勝利，這是斎王為愛德的決鬥所作占卜的結果，這意味著凱撒將會在與愛德的決鬥中迎來敗北，而之後斎王為了給愛德提供凱撒卡組的相關信息所作的後續占卜更是不斷印證這一結論。

逆位的愚者，代表成績一落千丈；逆位的魔術師，代表意志力薄弱與失敗；逆位的女祭司，代表過高的自尊心與偏差的判斷。

將種種象徵結合起來解讀，斎王告訴了愛德他在占卜中得知的丸藤亮接下去的命運——作為決鬥學院優秀畢業生而長期養成高傲的心態、自命不凡的「學院派」決鬥者丸藤亮將被「實戰派」決鬥者愛德擊敗而落入完全的敗北。

心高氣傲的他將難以從這挫折中振作起來、作為職業決鬥者圈子中的超新星的地位將一落千丈，甚至在大失敗下而無意間作出錯誤的判斷、陷入危險的絕境之中。

對應最後的結局所抽出的卡片，是權杖9，代表著受傷、困獸之鬥與得不到釋放的能量，恐怕丸藤亮的結局就只是在無法發揮力量的絕境中掙扎著衰亡。

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面前正對著自己露出冷笑的丸藤亮，愛德又說道：「為了致敬當初那場傳奇的決鬥賽事——童實野市的『決鬥都市』，每年的職業決鬥世界賽都會在正式賽前、為了選拔出十六名有資格的決鬥者前進行積分累計賽，為了能夠獲得更高的名次入圍、絕大多數人都會在確保對手能夠被自己擊敗的前提下挑選在上一屆比賽中有著儘可能高名次的對手。」

「但是，只是擊敗了些許處在職業決鬥者圈子中最底層的決鬥者后、積攢了足夠發起挑戰的積分的你居然就這麼找上了我？怎麼，是想將我變成你在前進路上的踏腳石嗎？就那麼的自信？」

「自信？不，只是受夠了蹂躪那些雜魚罷了。既然有了足夠的積分去挑戰上位的職業決鬥者、那我為什麼不挑能夠最快讓我的等級得到提升的對手？」凱撒冷笑著，根本沒把愛德放在眼裡，「奪得去年的世界冠軍讓你的等級進入了職業決鬥者的Top10，看上去很不錯呢。」

（原作是有給職業決鬥者分等級的，參考決鬥都市時城之內被分為LV3還被特別標註是凡骨）

「原來如此，擊敗高等級的決鬥者或是取得大型賽事的優勝、確實是提升自身職業等級的最快方式，所以才找上我啊。」愛德微微一笑、又搖搖頭道，「但是不行呢，雖然年紀上是你更大、但在職業決鬥者的領域裡我才是前輩。『心急吃不了熱麵皮』，魯莽選擇了我作為對手的代價，就用你的敗北來償還吧。」

「這就是，你所要面臨的『命運』！」

伴隨愛德率先抬起決鬥盤、擺出準備就緒的決鬥預備姿態，二人身處的比賽場館內當即爆發出了愛德崇拜者們熱情的歡呼聲！

「哇！EDOsama的笑容好純真啊！」

「歐內該！沒有EDOsama的話、瓦塔西！」

「看這邊啊、EDOsama、我們什麼都會做的！」（眾所周知，mygo有ygo欄位）

然而，雖然進入職業決鬥者圈子的時間不及愛德，但比起愛德這種連學歷都沒有的「純真少年」、正兒八經地從決鬥學院這種「高等學府」畢業——雖然嚴格意義上決鬥學院只能算是個「中專」、但這個牌佬的世界里即使是麻繩理工、哈爾濱佛這樣的國際一流大學也不及決鬥學院的含金量來得高——的凱撒的人氣卻也不逞多讓。

「凱撒大人！Suki~」

「Love、Love、Love~」

粉絲數量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同時，更是對年齡普遍偏低的愛德的粉絲群體有著天然的壓制性。

「諏訪子！你不是說拿錢是去上外語課嗎？居然去買了那個愛德的痛衫！」

「呱！早苗你不要過來啊！神奈子救我吔！」

不過，觀眾們的火熱似乎並不能影響場內一言不合、已經開始針鋒相對的凱撒與愛德兩人，看著愛德的動作，凱撒冷笑一聲道：「滿口『命運』的，你難不成是什麼命運的奴隸嗎？」

「要是連命運都不敢抗爭，還談什麼用決鬥去爭奪勝利？真是個無聊的男人。」不屑地說著，凱撒也是抬起決鬥盤，「你口中所謂的註定的『命運』，就讓我用『電子流』來將其摧毀！」

凱撒的話說出口，讓愛德相當的不滿與不爽：「如果有那麼容易改變、那又算什麼『命運』？」

同一時間，兩人察覺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兩人雖然都有著高傲的性格，但在那之下的內在卻全部都是矛盾衝突的，兼容不了半點。

不論凱撒的決鬥風格如何的變化，「電子流」時期、「里電子流」時期乃至現在開始探尋「永恆」的他，都有著作為決鬥者的強韌意志，從不相信命運之類的東西，這與愛德的思想並不相符；

而愛德也是截然相反，那優雅的外表之下到內心之間填充的是什麼樣的思想凱撒無從知曉，但愛德的內心深處充滿著對命運的服從，這點讓凱撒怎麼也看不慣。

如果是音樂番或是舞蹈番，理念衝突的兩人恐怕只能對邦一場或是淋雨斗舞一把，但這裡是牌佬的世界，所以對於剛好是對手的凱撒與愛德兩人來說，此時此刻最好的做法莫過於——

「Duel！」X2

在這海馬娛樂集團新建的決鬥場館——充滿某位社長個人喜好的「青眼白龍館」中，職業決鬥者圈中的兩位「超新星」的決鬥正式開幕！

【愛德·菲尼克斯：4000LP，手牌5】

【丸藤亮：4000LP，手牌5】

比起「誰抽得快喊得快」就能奪得先攻的常規決鬥那種「野斗」，職業決鬥明顯要正規得多，智能裁判系統將先攻判決給了愛德那一方，他從卡組中抽出一張卡片：「先攻在我這邊呢那麼我的回合，抽牌！」

而在先攻的愛德從卡組中抽出一張卡片的同時，凱撒的眼前卻回想起了不久之前、找上自己的某人。

「Destiny『命運』的英雄，【D·hero】？聽上去是跟【E·hero】有關連的卡片？」看著自己手中的情報，凱撒下意識念出了上面寫著的卡片的名字，「【D·hero血魔-D】，解放任意三體怪獸可特殊召喚出場，可裝備對方怪獸並奪取效果、且配合【D-力量】可進一步無效對方場上全部怪獸效果、並獲得無限次數的取對象魔陷康.」

「這樣直接透露我對手的卡片具體效果，符合規定嗎，隼人校長？」

「什麼小林隼人？這裡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叫我褲襪脫落就好、或者凱西汀。」隨口扯了個名字，某人說道，「而且只是透露對方具體擁有哪些卡片、及那些卡片有什麼效果而已，沒什麼違規的，又不是把對方的卡組構築翻開讓你偷看。」

（釣魚釣到鯊魚的Ⅳ哥：確實）

「非要說的話，這隻能算是基礎的情報收集而已，這個工作一般其實是由你的經紀人來負責的，只是之前你的對手沒有收集情報的必要罷了。」

「但就算是這樣，也沒有要讓隼人校長你特意找上我的必要吧？」

「都說了，我才不是小林隼人那麼溫柔善良的強大決鬥者。」睜眼說瞎話的某人在自己的卡盒裡掏了掏，「我只是想噁心一下某個『命運』愛好者罷了，就從他手下的決鬥者開始。」

「名頭的話，補上的畢業禮物？慶祝你出道后十連勝？總之我前陣子抽卡的時候多出了這麼一張，與其賣給商店讓奸商賺差價不如送你。」

「要好好使用哦~」

那時低頭看著所收到卡片的凱撒、與此刻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卡片的凱撒的身影重合，重新抬頭看著似乎做好決定正要打出卡片的愛德，凱撒露出冷笑：『放馬過來吧，愛德·菲尼克斯。就用你來測試一下如今的我的『器量』，以及』

『那張卡上的『永恆』究竟是夢幻『泡影』、還是真正的『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