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翻牆出府
青鳶被沈言舒這麼一說,瞬間也豁然開朗起來,不管怎麼樣,小姐不為此事傷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看著沈言舒,好一會兒才說道:「總感覺小姐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沈言舒聽到青鳶這句話心裡一跳,但是仍是保持淡定地問她:「為什麼?是因為現在的我變得可怕了嗎?」
青鳶搖了搖頭:「小姐才不可怕,因為奴婢知道小姐忘記了一些事情,所以看法想法也都不一樣了,而且現在的小姐很厲害啊,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了,奴婢開心還來不及呢!」
「小姐還說要變得更強大,可以保護自己和想要保護的人,我相信小姐一定可以做到的!」
她似乎下了很重大的決心一般,認真地說道:「青鳶也要變得很強大,這樣就可以保護小姐了!」
「傻丫頭。」沈言舒看著青鳶這副模樣,忍不住輕笑起來。
青鳶看到小姐終於露出了笑臉,開心不已:「小姐終於捨得笑一笑了,自從小姐醒來之後就一直沉著臉,奴婢看著都擔心呢!」
沈言舒心中湧起一絲暖意,曾經她在戚家也有像青鳶這般可愛的丫鬟,處處為她著想,只是可惜……
重生一次,她一定不會讓那些在乎她的人再受到任何傷害!
看到沈言舒的笑慢慢淡了下去,青鳶又說道:「小姐可不要吝嗇笑容,你笑起來的樣子可比那花兒好看多了!就如同……天上的月亮那麼漂亮!雖然現在臉上著了些斑,但也比五小姐強多了!」
青鳶努力地在想著該怎麼哄小姐,就連很久以前聽的戲文里的情話也從肚子里搜羅了出來。
沈言舒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的比喻真是不敢恭維。
想到臉上的斑點,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從茶座旁起身,來到梳妝桌前坐下,仔細地看著銅鏡里那張自己的臉。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這張臉,之前只是覺得自己換了一副身體,臉倒是沒有太過在意,今天一看,這張臉真是……一言難盡。
臉頰兩旁布滿了一顆顆的小黑點,更不能忍的是,這些小黑斑之間還有不少紅色的小刺頭,加上著蒼白的臉色,連沈言舒都睜不開眼看這樣的自己。
這樣的容貌,被退親實在是太正常了……
「小姐,大夫說這臉上的斑只是脾虛導致,以後多休養便會消去的。」青鳶知道沈言舒在意自己的容貌,只能安慰她。
這哪裡是脾虛,分明就是被人下了葯,但是這葯又無毒,一般的大夫也看不出來。戚雲歌的母親江嫿曾有長安城第一才女和第一美人的稱號,對於這容貌保養十分了解,而她也跟著母親學到了不少皮毛。
她還是戚雲歌的時候,跟著父親到邊關生活過幾年,邊關條件艱苦,而且還經常征戰,但是她回來之後皮膚仍比長安城的少女要水嫩得多,就是因為江氏的獨家保養秘方。
沈言舒別開眼神,不想再看這糟心的臉,她問:「這臉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青鳶回答道:「一年前,就是小姐和顧家定親之後不久,就開始慢慢長了黑斑。」
和顧家定親之後?
看來這孟氏和沈玉妍還真是看不得自己過得半點好,這對母女可真是處心積慮,不放過任何的機會。
先是無聲無息地毀了她這張臉,又安排史有才毀壞她的名聲,真是好算計!
「青鳶,你待會兒出去幫我抓點葯。」沈言舒決定還是先把這臉給治好了,她雖然不懂醫術,但是護臉的配方還是很多的。
青鳶有些為難:「小姐,我們沒有多餘的銀子去抓藥,而且平時小姐的葯都是府中管家那邊管的。」
沈言舒卻抓住了她說的關鍵:「什麼叫我們沒有多餘的銀子,難道我沒有例銀嗎?」
青鳶擺了擺手:「不是的,小姐每月的例銀有十兩,但是上個月小姐又惹老太爺不高興了,所以老太爺罰了小姐三個月的例銀。」
又……沈言舒已經不想再問是怎麼回事了,反正在沈家她這個嫡小姐還不如個下人,只是現在連錢都沒有,什麼都做不了。
沈言舒打開梳妝桌上的各個盒子,上面倒是有不少的首飾,但是看起來沒一個值錢的。
又窮又丑又病,這日子過得真是沒誰了。
沈言舒扶額,這一定是上天在考驗她。
她思量了一會兒,說道:「青鳶,去拿塊面紗給我。」
青鳶驚訝地說道:「小姐你要出門嗎?可是老太爺禁足了小姐,三個月內不能出府,司閽的人是不會讓小姐踏出去一步的!」
「又沒說非要從正門出去。」沈言舒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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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要是被老太爺和二夫人知道,肯定又要訓斥小姐了!而且小姐現在身體才剛剛恢復,實在是不應該爬牆偷溜出去的!要是萬一有什麼危險,奴婢可怎麼辦?小姐不然咱們還是回去吧……小姐……」
青鳶抬頭看著已經爬上牆頭的沈言舒,擔心地一直在碎碎念。
沈言舒的耳朵都快被她念得起繭子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最矮的牆頭,若是以她前世的武功,翻個牆根本不算什麼,可惜現在沈言舒這副柔柔弱弱的身子大病初癒,爬個牆都已經累得喘氣了。
看來身體好了以後每天都要練練武了,武功可不能荒廢,雖然這副身子弱弱的,但是她不算是初學者,父親教過的武功她早就爛熟於心,即便換一具身體,要練到像前世一般只是時間問題。
「青鳶,你回去吧,要是有人過來找我,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沈言舒囑咐道。
青鳶知道自己是勸不住小姐了,只好說道:「那小姐你可要早點回來!當心遇到危險,若是……」
青鳶的話還沒說完,沈言舒就已經從牆頭上一躍而下——
「終於出來了!」
沈言舒深吸一口氣,終於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氣,竟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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