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語成讖
三輛馬車幾十個人浩浩蕩蕩前往淳山。
阮楹同張氏坐一輛馬車,張氏心疼她身子尚未痊癒在馬車內鋪了厚厚一層軟墊,好叫她累了便躺下歇著。
阮楹躺在軟墊上望著車窗外深秋景色,捏著帕子咳嗽兩聲,臉色白了白,張氏一看趕忙給她倒了盞水遞來,「作甚逞能,多在府里歇上兩日也不耽誤事,這車馬勞頓的,別又壞了身子。」
阮楹結果茶盞抿了兩口,放到一旁矮几上,拍了拍張氏的蒼白著臉微微一笑道:「祖母壽辰耽擱不得,儘早去了淳山請了佛經也好安心,再者不過是些許風寒罷了,不礙事,母親莫要擔心。」
張氏看的愈發心疼,拿著帕子擦了擦她額頭上的虛汗,長嘆一聲道:「你祖母疼你,若是曉得你這般辛苦想必也不願意的。」
阮楹卻是搖搖頭道:「就是祖母疼女兒,女兒才更不敢在此事上有分毫怠慢疏忽。」
說到這,話鋒一轉,咳嗽兩聲道:「不過女兒倒是突然想起來,近些日子據說城外流竄馬匪,也不曉真假。」
張氏心疑她怎會突然提起這個,不過到底是沒多想,安慰道:「天子腳下,還在京郊,怎會有馬匪流竄,你必是聽了哪個下人嘴碎傳出的流言,莫要多想,仔細身子為重。」
阮楹其實也就是這麼一說,主要也是叫張氏有個警醒,畢竟有個宋櫪在,難保這一路上不會出事。
腦中想法剛過,就聽著馬車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囂張的高喝和僕役的驚呼尖叫顯得無比慌亂。
阮楹心中陡然一沉。
張氏也是一慌,不過到底是伯府主母,面上依舊維持著鎮定,掀開一絲門帘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車夫一邊牽制躁動的馬匹一邊慌張回道:「回夫人,咱們遇上馬匪了!」
張氏的心一沉。
這裡雖是已經遠離京城,但畢竟還屬於京郊,城外重兵把守,方圓十里皆有巡邏士兵,幾乎沒有盜匪會選在這裡動手,除非是生死大仇非殺不可,否則在京郊動手只會落得個同歸於盡的下場!
馬匪一般只圖財,更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張氏畢竟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又當了多年伯府主母,眼界頭腦自是一般女子比不上的,因此很快便想通了其中關鍵。
這絕對不可能是一次巧合的打劫,背後定然是有人指使!
倘若背後那人殺心濃重,侯府此次淳山之行,危矣!
阮楹面色也是有些發白,兩手死死攥著衣角。
深宮多年,她心中自然也是清楚地,然而如今伯府並沒有樹立生死仇敵,更何況朝堂之中的紛爭又豈會用這等粗暴的手段解決,這一次的馬匪出動極大可能是沖著她來的!
沒想到宋櫪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她以為最少會等到離開京郊十里宋櫪才會動手,結果是她大意了,她低估了宋櫪殺她的決心!
馬車外。
馬匪們出動了百十來個人,面對僅有數十家丁僕從護衛保護的侯府眾人顯得格外兇悍,個個手中都拿著武器,領頭一體格壯碩的中年馬匪騎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看著被圍困住的侯府眾人,臉上露出獰笑,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粗獷道:「把財物統統都交出來!老子只圖財不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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