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演戲二
她知道宋櫪肯定沒有昏迷,即便是真的昏迷了,她也必須做戲給所有人看。
如今宋櫪重生一事板上釘釘,這是她最意想不到的事情,然而宋櫪乃是當朝太子,手握生殺大權,她如今雖是端肅伯府的嫡長女,可宋櫪知道阮嫻才是伯府真正的嫡女,他若對自己不放心,定會在此事上插手,若是自己失去了端肅伯府嫡長女的身份,到那時可就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不管怎樣,如今首先要做的就是儘可能打消些宋櫪對自己的殺意,拖延時間讓她想到破局之法!
端肅伯向來不會安慰人,且如今太子一事尚未安排妥當,此時也不適宜安慰自家女兒,只得嘆息一聲,扶著宋櫪起身離開裡間,對一旁的張氏道:「楹兒嚇壞了,夫人且去安慰安慰她,剛落了水身子骨還虛著,又受此番驚嚇想必定是驚懼不已,莫要再病了,一會我請太醫來瞧瞧。」
張氏低泣著應了,便是這會已沒有危險手腳還是有些發軟,老夫人拄著拐杖敲了敲地面,看了她一眼后壓低聲音道:「跟老身一道進去瞧瞧楹兒那丫頭。」
岑王在端肅伯將宋櫪扶出來後上前搭手,臨出門前又聽到那沙啞女聲嬌嬌軟軟的喚了聲娘,帶著點鼻音,如同孩子般帶著股奶氣。
發覺自己思緒竟是偏了,他垂下眸靜下心神同端肅伯扶著宋櫪一道出了門,門外自有下人接應,見著昏倒了的太子自然又是一翻人仰馬翻。
本是老夫人.大壽的大喜日子,結果今日接連的出事,著實是晦氣。
宋櫪一走,阮楹緊繃的心弦頓時放鬆下來,剛才急中生智產生的冷靜清醒一瞬間如潮水退去,整個人如同病了三天三夜般渾身脫力,疲憊不堪,眉心更是有些許的刺痛感。
老夫人和張氏擔心她,好一番詢問安撫,阮楹盡量打起精神來應付,又叫太醫給看過開了方子之後這才得空喘口氣歇下。
本想好生琢磨下今後該如何面對宋櫪,結果身子太疲憊幾個呼吸的功夫竟是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阮楹再醒來已是夜裡月上中天,守在腳踏邊上的丫鬟在她稍一動便立刻醒了過來。
「大姑娘您醒了?奴婢給您倒杯水。」
阮楹揉了揉額角,緩緩撐著身子坐起來,這會丫鬟也端了水來遞給她,阮楹接過後仔細打量了她幾眼,模糊想起此人的名字來,猶豫一下輕聲道:「菡萏?」
「奴婢在,大姑娘可有什麼事要吩咐?」菡萏垂手立在一旁滿面擔憂的道。
確認了人,阮楹輕舒一口氣,小口小口抿著杯中的水輕聲問道:「我睡著之後可有再發生什麼事?」
菡萏想了想,看著阮楹低聲道:「奴婢白日里聽說太子殿下被送回之後太醫診斷是魘著了,所以神志不清凶戾無比,據說請了一梅主持做了法事,現個已經好了,不過今上聽聞此事很是震怒,下旨關了太子的禁閉。」
阮楹聽到這唇邊忍不住垂眸勾起一絲冷笑,卻被茶盞完美擋住。
宋櫪倒是真能胡謅,魘著了?他怎的不編個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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