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對簿公堂二

刑老三哪裡記得那麼多，不過為了不穿幫，他一臉肯定的說道：「後面我就去找了金老闆看材料。」

「你現在說的話都呈堂證供，若是說謊，會重罰三十大板，你敢保證自己說的都是真話？」

刑老三的神情微微一頓，舉手說道：「我刑老三發誓，絕無一句虛言！」

步谷菱點點頭，又去問仇掌柜，「你可記得自己上月初八做了什麼事？」

「這……一個月前的事，小的哪裡還記得清楚，不過我們店鋪里有上工記錄，倒是可以查看一下小的那天上工了沒有？」

「來人，帶仇掌柜去取上工記錄，另外再去把材料鋪的金老闆傳喚過來。」

刑老三聽到這裡，不知道想起什麼，突然變了臉色，他心虛求救了眼神不停的瞟向上面的師爺。

師爺感覺到他的視線，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瞪了刑老三一眼，然後就眼觀鼻鼻觀心的裝起了嚴肅。

「師爺，之前聽你說刑老三是個老實本份之人，不知你是從何處得出的結論？」師爺沒想到步谷菱直接一個問題對他砸了下來。

師父當然不會說真正的原因，而是非常官方的答道：「因為我樂安郡百姓民風淳樸，大都是勤勞本份、忠厚良善之輩。」

「所以在師爺看來，方仇兩人屬於小部分不淳樸的那類，不然為什麼會建議蔣大人用刑？」

「俗話說，無商不奸，步大人這是懷疑在下嗎？」

步谷菱淡淡道：「師爺這麼緊張做什麼，本官就是隨口一問。」

蔣知府看著神色有些緊繃的師爺，皺了皺眉，眼神若有所思。

等待過後，離衙門更近的金老闆先被衙役帶了上來。

「金老闆，你可認識你旁邊的這個男人？」

金老闆以為東窗事發，內心戰戰兢兢的答道：「回大人話，認識，他叫刑老三，是小人的顧客。」

「既是你的顧客，那你可記得他上個月共找了你幾次？」

「回大人話，上個月他一共找了小人兩次。」

「可記得具體日期，上午還是下午？」

「一次是初三上午，一次是初六上午。」金老闆記得清清楚楚。

「金老闆應該顧客眾多，為何對刑老三來找你的日期記得如此清楚？」

金老闆神情一頓，乾笑道：「因為刑老三是小人的大顧客，小人對他自然多上些心。」

「上個月，除了初三和初六，刑老三可還在其他時間找過你？」步谷菱再次確認。

金老闆肯定的答道：「上個月，除了這兩天，便再沒有了。」

旁邊的刑老三一直想給金老闆使眼色，可公堂之上金老闆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

「你說自己初八找過人家，可人家金老闆根本沒見過你，刑老三，你做何解釋？」

刑老三臉色一白，緊張的手指都快扣進地板里，卻仍嘴硬的堅持道：「那、那應該是小人記錯了。」

其實，有眼睛的都已經看出他的緊張和不自在。

這時，去取上工記錄的衙役帶著方掌柜和記錄本返了回來。

步谷菱翻開記錄本一查，仇掌柜初八至十三天均在休假並未上工，她把記錄本往刑老三面前一扔，大聲斥道：「你說仇掌柜初八上午跟你授意，可人家初八已經回了老家，十三下午才過來，現在所有的人證物證都證明你在說謊，公堂之上，滿嘴謊話，來人，行刑三十大板！」

「步大人饒命，小的知道錯了……」被衙役架起往凳子上趴的刑老三苦苦哀求，步谷菱冷酷的甩下令箭，讓其行刑。

十板子下去，打的刑老三哭爹喊娘，直說別打了，他要說實話！

待他又打了五大板，步谷菱這才示意行刑的衙役住手，「購買劣質材料的事，到底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是我表叔，我表叔讓我這樣乾的！」

「你表叔是誰？」

「我表叔是唐家的管事，姓姚，大家都叫他姚管事。」

一直在門口看戲的姚管事沒想到火一下子就燒到自己身上，在刑老三叫破他以後，本想退出圍觀人群，卻因為人太擠，一時間根本退不出去，然後就被旁邊的人認出，他就是姚管事。

不知道是誰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進了公堂。

姚管事慌了神，一時間愣愣的竟不知做何反應。

「表叔救我，表叔，你快告訴大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讓我這樣做的！」刑老三看到姚管事彷彿看到了救世主，爬過去緊緊抱著他的腿苦苦哀求。

姚管事回過神來，怒其不爭的一腳踢開求救的表侄，嘴裡痛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買過劣質材料，明明是你自己起了貪念，干出那等骯髒之事，現在被發現，不趕緊認罪伏法，反而胡亂攀咬他人，簡直畜生不如！」

罵完刑老三，姚管事朝步谷菱拱手說道：「步大人，姚某跟此事絕無關係，還請大人明察！」

「姚表叔，既然你不仁，那我也不義了！步大人，我會買劣質材料都是受姚表叔挑唆，他說只要我照他的意思去做，等整垮了農具行，絕對少不了我的好處。到時，他會把我推薦給唐老爺，讓我在唐老爺新開的農具行里做掌柜，工錢是現在的兩倍！對了，他還給我了十兩銀子，說是唐老爺給我的賞錢，銀子就在我身上！」

唐家是青州樂安郡的大富商，他家十兩以上的銀子都是做了標記的。

刑老三拿出來的那錠銀子，上面果然有唐家的標記。

姚管事沒想到刑老三竟然還留了一手，本想抵賴，步谷菱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讓人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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