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皇上歸來
從邊城趕往梁京，短短近十日的路程，桓宇文遭遇不下五次明裡暗裡的刺殺。
在司徒大將軍和數萬將士的保護下，桓宇文終於有驚無險的回到京都城。
梁帝回歸第一次早朝，站在大殿上等候的眾臣內心皆是戰戰兢兢，特別是那些曾經動搖過、私下做過不少小動作的人，衣袍下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瑞王那個不中用的，多好的機會，竟然連個人都攔不住，鬥不過老子就算了，連兒子也鬥不過，真是白瞎了他們動的一番心思。
「皇上駕道——」
「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再次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桓宇文眼神睥睨的看著殿下眾臣，眼底閃過一抹嗜血冷酷的暗芒。
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朕不在這些時日，眾愛卿看著氣色依舊那麼紅潤。」
眾臣聞言，惶惶跪下，「皇上息怒，請皇上恕罪！」
「恕罪，眾愛卿何罪之有？朕不在的這些時日，你們把朝政打理的清清楚楚，哪來的罪？」
眾臣的腦袋都快低到地板上，誰也不敢擅自出聲。
「嗯，朕問你們哪來的罪？」桓宇文眼中冷意森然，「都不說話是吧？陳德毓，你來說。」
被點名的吏部侍郎陳德毓身子一抖，閉上眼睛定了定神說道：「啟稟皇上，微臣有罪。皇上數日不曾臨朝，微臣心憂皇上安危，便對政務有所懈怠，臣恭請皇上責罰。」
「心憂朕的安危，可朕怎麼聽說，你家嫡長子已與瑞王庶女訂婚，朕是不是要恭喜你一聲？」
陳德毓的心瞬間就涼了，他面色頹敗的說道：「皇上恕罪，微臣知道錯，都怪微臣一時糊塗，還請皇上看在微臣和祖輩多年兢兢業業的份上，恩賜微臣告老還鄉。」
陳德毓沒有掙扎，瑞王派人行刺皇上之事，他是知曉的，依著皇上的性子，瑞王謀逆的罪名肯定是板上釘釘，單是訂婚一事他家已經是脫不了干係。
「想告老還鄉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盡好臣子最後的本份，朕可以給你這個殊榮。」
「微臣定當盡好本份，謝皇上隆恩！」
在揭露瑞王同夥和妻兒族人的性命之間，陳德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自己家人。
「眾愛卿怎麼還都跪著，快起來吧，地上涼。」
就點了一個陳德毓，桓宇文就打了止，他看了福碌壽一眼，福公公意會的揚聲說道：「有本上奏，無本退朝。」
「臣有本上奏，啟稟皇上，瑞王無任何旨意，最近頻頻調動兵馬，不軌之心昭然若揭，請皇上嚴懲不貸，以正朝綱。」
「啟稟皇上，田相年老力衰，卧病在榻，欲請辭丞相之職，請皇上准允榮休。」
「啟稟皇上，西北肅省一帶接連兩月乾旱，滴雨未下，收成只有歷年五成，肅省府台上書，請求減免賦稅，請皇上定奪。」
……
御書房裡，桓宇文面無表情的看著案頭堆積如山的摺子，突然有點想念在邊城小院無所事事的日子。
摺子一直批到深夜，休息的空檔，桓宇文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明月如玉，瑩瑩如勾
「今兒是什麼日子？」
福公公恭敬的答道：「回皇上，今兒是初七。夜深了，皇上要休息嗎？」
「摺子還未批完，朕哪裡睡得著。」
「皇上，龍體要緊。」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有命在才有未來……」腦子突然冒出步谷菱說過的話，桓宇文淡淡道：「準備就寢吧。」
……
桓宇文回宮沒兩天，瑞王就收到了皇上召他全家回京的聖旨，理由很充分也很溫馨，回宮過中秋。
聽說王爺接到聖旨，幾個幕僚不用通知就齊聚書房。
「王爺，不可回去，皇上居心叵測，您回去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王爺，您就上書一封，說邊西土著頻繁異動，您要坐鎮邊西抽不開身，皇上為顧念大局，想必不會逼人太甚。」
瑞王冷笑一聲，「顧念大局，他能做出殺兄弒弟之事，你覺得他會有多顧念大局？」
「那王爺，您說怎麼辦？」
「怎麼辦，是我們錯估了他惜命的程度，沒能在半道截殺成功，現在他人已回宮，說什麼都晚了。」在得到派出去的數千死士全軍覆沒的消息，瑞王就知道大勢已去，他又輸了。
其中一個幕僚語憤憤不平的說道：「誰能想到他竟然抽調邊城五萬精兵一路護送，連司徙弈也隨侍在側，他就不怕胡人趁機攻來，簡直毫無為君之責！」
「王爺，之前那些跟咱們私下聯絡的大臣，現在都在極力與我們撇清關係……」
「現在想撇清關係，已經晚了，把證據收好了，中秋的時候他若敢對本五動手，本王就要讓他知道那滿殿的臣子有多少是希望他死在宮外的！」
中秋之行，既然不得不去，瑞王也堅決不會讓桓宇文好過。
……
京都城內，明明一片平靜，高門貴胄卻感覺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皇上自在大殿之上點過陳德毓的名字，就再也沒有問罪任何人。他的這一反常行為，讓眾人感覺頭上懸了一把隨時會掉落的劍，弄的每次上朝，感覺都跟上刑場一樣，心理壓力山大。
隨著中秋之日臨近，皇宮上下都在為三日後的中秋佳宴準備、忙碌。
御書房內，桓宇文問道：「瑞王到哪了？」
暗衛首領答道：「回稟皇上，已經到青州境內，最快後日一早就能到達京都。」
「帶了多少人馬？家人都帶來了嗎？」
「只帶了五百親兵，至於家人帶了王妃和兩個嫡子。」
「哼，還算識時務。」桓宇文冷然一笑「中秋節那天，人手務必準備充足，免得到時候不用夠用。」
「是，屬下遵命！」
首領覷了皇上一眼，正要行禮告退，就聽見皇上漫不經心的問道：「那個女人現在在做什麼？」
那個女人？誰啊？首領腦子飛速轉動，然後小心翼翼的答道：「皇上說的可是步姑娘？」
桓宇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算是默認。
「回稟皇上，步姑娘女扮男裝結交了江南喬家的喬六公子，現在正一行往江南方向去，看樣子應該是要去江南喬家。」
桓宇文眉宇微蹙，「江南喬家？她去喬家做什麼？」
「這個屬下不知，據線報步姑娘跟喬六公子很是投契。」
跟個商戶的兒子投契，果真是沒見識的鄉里丫頭！想起臨別前步谷菱毫不猶豫的拒絕他的邀請，結果轉眼就跟著別人跑了，桓宇文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他的梁京都城哪裡比不上江南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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