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棋妃看著聽著元和帝的話,有些不敢吱聲,她敏銳的覺察道了這事情的不同尋常,弄不好整個聞家都栽裡面了,到時候不管是太子還是敏貴妃,他們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當然還有那麼受寵的十八皇子。她只等著看笑話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她有些酸澀的心,慢慢的舒服了許多,但是眸光落在了被元和帝寵愛著的范殷身上,她又忍不住因為嫉妒而紅了眼眶。只要一想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這會讓乾脆來個眼不見為凈,身姿搖曳的對著元和帝行禮,聲音輕柔的道:「皇上,十八受了不小的驚嚇,皇上還是多多安慰一下他吧,妾身就先告退了。」
元和帝聞言,看也不看棋妃一眼,只是微微的頷首道:「嗯。」
棋妃忍著心頭的酸意,扶著竺樂的,有些憤憤不平的朝著外面走去。
元和帝的餘光注視著棋妃的背影,微微的嘆息,棋妃口無遮攔,但是也不是真的傻,說完那句話之後和到現在的離開,心中應是明白事情的問題所在。
這次算她聰明,沒有繼續追著問這個問題,要不然,他也不管三皇子的事情,直接讓她去陪著秀才人說話去。
想到這裡,他輕輕的一哼,然後抱著范殷朝著屋裡走去。
地上的血跡,還有被炸的簡易窯,葉青已經派人收拾了出來,簡易窯雖然炸了,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泥人都被弄壞了,從裡面挑挑揀揀的也找出了不少好的,沒有裂縫的。
葉青把泥人放在托盤上,端著走進了屋裡,笑眯眯的把手上的東西遞到了元和帝的跟前,然後不其餘力的對著范殷誇獎道:「皇上,十八皇子真是心靈手巧,沒有想到做出來的東西竟然是如此的精緻。」
泥人的顏色鮮艷,色彩斑斕,而且動作表情都是十分的生動,就是做了十幾年的老師傅也不一定能夠想出來這樣的東西來。
而這卻是年僅五歲的十八皇子做出來的,這很難讓人不震驚。只是他把自己的震驚和驚喜,恰當好處的表現了出來。心裡也是忍不住的道:就憑藉著十八皇子這麼個聰慧勁,元和帝不寵愛他,寵愛誰呢?
元和帝聽了葉青對十八的誇獎,緊繃著的臉上的神色,柔和了許多。
葉青誇獎范殷比他拍他馬屁都讓他受用。
這會兒他垂眸掃了一眼范殷,然後伸手拿起了托盤上的一個泥人,放在手裡,看了一會兒之後,眼眸中都是忍不住的驕傲:「葉青說的對,十八就是十分的聰慧過人,就是朕也不能想到,能把泥人做成這個樣子的,比某些人好多了。」
當年太子送他禮物的時候,從未是自己親手做的,都是敏貴妃一早給他準備好的,到現在太子給他的東西,都是花錢買來的,而他的十八這麼小卻知道親手做壽禮了。
這讓他怎麼能不感動,怎麼能不驕傲呢?
范殷發軟眸光落在托盤裡的泥人上面,久久的有些不能回神,緘默了片刻之後,才有些為難的看著元和帝道:「父皇。」
這半成品經歷的東西也不少,要是現在就送出去,會不會有些簡陋?有的時候,不完美,也是一種變相的完美。
元和帝以為是范殷努力了那麼多天,卻沒能完成最後的燒制而難過,而讓他這麼為難的事情,可能就是想要請求他燒制這些泥人,在明天壽誕的時候,送給他。
想到這裡,他有些寵溺的揉了一下范殷的腦袋,柔聲道:「父皇讓葉青給你送到京城的官窯去,讓他們明天給你送來,如何?」
范殷聽了元和帝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天真的笑容,仰首看著他,有些堅定的搖頭拒絕道:「父皇,就這樣吧,這樣也聽好看的,只是沒能親自燒制出來,有些遺憾罷了,這麼簡陋粗糙的泥人,我現在送給父皇,希望父皇不要嫌棄才是。」
說罷他從葉青的手裡,接過泥人,跪在了地上,把泥人舉到了元和帝的眼前,鄭重的道:「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天天開心快樂。」
范殷把未燒制好的泥人,拿給元和帝祝壽,是有他自己的私心的。
要是他的預感是對的,那麼太子和敏貴妃兩人的處境就會變得十分危險,而書里沒有提到太子為什麼事情被廢,但是卻提到了四皇子接到一件機密的任務,讓他調查火器營的事情,作為男主的四皇子為了不讓元和帝傷心,私自篡改了結果,被元和帝發現,勒令閉門思過。
他現在懷疑書里寫的,元和帝讓四皇子調查這件事情,就是剛剛讓太子去調查的事情。
要是到最後他真的逃不過劇本殺,那這泥人多少能夠讓元和帝念在他的情分上,對太子和敏貴妃手下留情。
元和帝聽了范殷的話,心裡瞬間有些感動,他深吸了一口氣,接過了范殷手裡的東西,揉了一下他毛茸茸的小腦袋笑道:「不嫌棄,十八給朕的任何東西,朕都不嫌棄。」
一個五歲的孩子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只為了給他親手做一份壽禮,他相信這件事情不管是發生在那個作為父親的身上,都是會如他一樣感動非常。
想到這裡,他嘴角有些壓不住的笑容道:「葉青把這東西給朕放在咸安宮的寢殿里。」
葉青聞言,瞬間有些一驚,這泥人沒有想到在元和帝的心裡有著這麼重要的地位,寢殿里的東西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而要是放在那裡的話,那元和帝就能時刻的看到,想起十八皇子為他的壽誕,做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端著泥人對著元和帝微微的躬身道:「是,奴才回去就找到地方擺放起來,讓皇上能經常看到。」
趙雲端聽著兩人的話,總感覺十八有些不對勁,要是正常的小孩,在經歷了這麼一場心驚膽顫的謀殺之後,還會想著給元和帝送上守禮嗎?
尤其是這看到炸窯那麼嚴重的情況下,這泥人還是葉青從中找出來的一部分好的送給元和帝,十八這麼做,好像別有深意,具體是什麼意思,一時間他想不明白。
想到這裡,他蹙眉打量著看不出任何不妥的范殷,滿心的疑惑。
葉寶紅著眼睛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他的眸光落在了范殷的身上,噔噔的跑到了他的跟前,上下打量著范殷片刻,才有些激動的道:「主子,你嚇死我了,我……我……」
他完全沒有想到他就是被敏貴妃懲罰的這麼一會兒,竟然炸窯了。
他家主子當初給他說的這泥人要親手做,才會顯得有誠意,這窯都炸了,他家主子如何了?一想到這裡,他什麼都不顧的做了,直接撒腿就朝著昭陽殿跑去。
只是跑到這裡之後,看到他家主子沒事,他提著的心才算是,慢慢的放了下來。
葉青看著葉寶激動的樣子,輕咳了一聲,提醒他:「葉寶不得無理,皇上還在這裡呢!」
說罷轉頭對著元和帝有些謙然的道:「都是奴才教導無方,還請皇上贖罪。」
他知道葉寶的行為是因為擔心十八皇子安慰而做出的逾矩的事情,但是葉寶沒有給元和帝行禮是事實,而他是葉寶的乾爹,請罪是理所當然的。
葉寶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還驚動了元和帝,他猛然間轉身,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元和帝,瞬間嚇得有些腿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奴才給皇上請安。請皇上贖罪。」
元和帝知道葉青和葉寶的關係,也知道這會兒葉青的用意,他抿嘴露出一個輕笑:「葉寶也是擔心十八,和你一樣對主子忠心耿耿,朕怎麼會怪罪他呢?」
說罷之後,對著敏貴妃道:「好好的照顧十八,等會兒給他請個太醫,免得半夜受驚。」
現在已經這樣,他要回咸安宮,去調查一下關於火器營的事情,而十八這裡,就只能交給敏貴妃來看顧了。
敏貴妃聞言,站起身來對著元和帝行禮道:「是,妾身等會兒就請太醫過來,給十八開點安神的葯,讓他用了葯在睡覺,明天一早就去給您祝壽。」
敏貴妃嘴角輕抿,眸子裡帶著擔憂。
元和帝聞言微微的頷首,對著范殷繼續道:「別想那麼多,安心的睡一覺,朕定然能好生的處理這件事情,再說了,你小小年紀正是好好的玩的時候,明天朕給你準備了好東西,可不許遲到啊。」
說著點了點范殷的鼻尖,眉宇間儘是寵溺。
范殷聞言,眼睛一亮,對著元和帝微微的躬身,然後道:「是,兒子定然和母妃早點過去。」
他臉上的笑容,好似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一般。
元和帝聞言,笑著點頭,小孩子就是忘性大,這會兒一說好東西,就忘記了剛剛的驚嚇。
想到這裡,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對著一旁安靜的陷入沉思的趙雲端道:「端兒,你在這裡好生的查查,到底是誰和這件事情有關係,朕把事情交給了你,你就不要讓朕失望。」
火器營是聞家的事情,火藥流露出來,那是聞家失職,這次是給你,給問家一個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趙雲端聞言,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正,對元和帝微微的拱手保證道:「是,兒臣定然不負父皇的期望。」
元和帝聞言,這才背著手,朝著外面走去。
敏貴妃等元和帝出去之後,扶著夏融的手,一下子脫了力氣,跌坐在了椅子上,她看著范殷帶著無限的悲痛,要是真的按照她上輩子的走向,她的十八,註定要早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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