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皇后聽了范殷的話,臉色一下子變了,這事情什麼時候對十八說過她都忘記了,但是卻經常給六皇子說,這宮裡只有他一個嫡子,也只有他最有資格叫她母后。
難道是她兒子說的?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微微的抬眸,陰冷的盯著范殷道:「十八,你為什麼誣陷本宮?本宮自認為對你很好,老六有的你也都有。」
就是如此她也是間接的再說自己對十八的好,絕口不往范殷說的不準叫她母后的事情。更何況他也不記得她親口對他說過這樣的話,更別說掐他了。
范殷聞言,抓著元和帝的胳膊,撅著嘴告狀道:「父皇,你要給我做主才是,六哥每次見到我都要提醒我一下,生怕我人小記不住。」
說到這裡,他又壓低了聲音,湊到元和帝的耳朵跟前道:「還有就是,皇後娘娘賞我一次東西,六哥就欺負我一次,她的賞賜,我一點也不想要,父皇能幫我還回去嗎?」
這些事情好像都深刻在了原身的記憶里,六皇子仗著皇后的寵愛,欺負他,還不讓他說。
就是敏貴妃和太子後來發現了原身的變化,那也只是盡量減少他出門的次數而已,對六皇子也是有些無計可施,他們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盯著六皇子是不是欺負十八。
元和帝聽了范殷的話,看著皇后的眸光變得陰冷狠戾,就準備發作。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棋妃和寧妃的說話的聲音,兩人相攜著阿娜多姿的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婉嬪、柔嬪,秀才人和惠貴人。
棋妃是三皇子的生母,居住在溪蘿宮,與咸安宮比較遠。
而寧妃是四皇子的生母,居住在安興殿,和棋妃的溪蘿宮正好對稱,兩人收到消息的時候,就趕了過來,正好在門口與婉嬪和柔嬪相遇。
至於柔嬪和惠貴人是前幾年選入宮的人,人也年輕,還生下了孩子,雖然是皇女,但要是安安穩穩的在後宮生活下去,也算是衣食無憂。
至於婉嬪和秀才人兩人,則是進宮多年,誕下皇女之後,一個被冊封為嬪,一個原地踏步。
范殷的話,來的這幾個嬪妃都聽的清楚,別人不想得罪皇后,但是棋妃卻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
上來就對著皇后開腔道:「皇後娘娘度量大呢,竟然唆使六皇子欺負自己的弟弟。這可是前所未聞。只是小孩子說的也不能全信。」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就又笑道:「但是也不能不信,只是這以後啊,還是不收皇後娘娘的賞賜好,萬一我們家孩子也被欺負了怎麼辦?」
說罷扭著腰身對著元和帝行禮,應付般的轉頭給皇後福身。
皇后聽了棋妃的話,眼眸中的火氣瞬間涌了上來,但是也知道這會兒不能對棋妃如何,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掃了一眼敏貴妃,對著元和帝狡辯道:「皇上,你應該相信臣妾的,臣妾是什麼樣的人,您難道不知道嗎?十八隻是一個小孩子,說不定是受人指使的,難道您選擇要相信嗎?」
是啊,范殷才五歲,說話做事都不能完全相信,萬一是別人教導的呢?最大的可能就是敏貴妃。
元和帝聞言,看著范殷,再看了一眼敏貴妃,心中有了想法,他做了那麼多年的帝王,怎麼不知道皇后的想法呢?
抬手揉了一下范殷的毛茸茸的腦袋輕笑道:「皇后啊,朕也想相信你說的話,你是不是覺得敏貴妃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一早就知道,你會用皇後娘娘這個稱呼來為難她?」
皇后看著元和帝選擇不信任她,臉色已經變的有些慘白,平時的時候,在眾嬪妃面前,他都會給她一點臉面,但是今天卻不給了。這讓她的心被無盡的痛苦啃食。
元和帝看著皇后慘白的臉,繼續道:「皇后,朕與你幾十年的夫妻,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般模樣?你又是怎麼教導的老六,老六才十歲,就干出欺負弟弟的事情,等將來他能有什麼作為?朕覺得趁著他還小,送到軍營去吧,讓太子嚴加看管,爭取以後做個兄友弟恭的人,你認為呢?」
范殷聽了忍不住梳起大拇指,姜還是老的辣,元和帝三言兩語的就讓皇后無話可說,更是直接把六皇子送到了軍營,這對皇後來說簡直就是挖心割肺的痛處。
皇后聽了元和帝的話,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本來還算冷靜的她,立刻失去了理智,往前走了兩步跪在了元和帝的身邊哀求道:「皇上,皇上,臣妾錯了,求皇上收回成命,饒了小六這一次吧,小六才十歲啊,他要是去了軍營,臣妾擔心他的身子受不住。求皇上開恩啊!」
棋妃看著皇后的樣子,抿嘴勾起一個笑容,對著元和帝讚揚道:「皇上果然英明神武,讓皇後娘娘深刻的知道了自己的錯處。」
真是大快人心啊,當初她的老三可不也是十歲的時候,被送去了軍營,為此還差點回不來,這個仇,她可是記著呢,而這次總算是報應到了皇后的身上了。
當年要不是她,她怎麼會因為擔驚受怕,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
寧妃這時對著元和帝嬌聲詢問道:「不知道皇上叫妾身們過來是為的什麼?」
這次來的真不愧,看了皇后的一場大戲,也沒有白來。
元和帝聞言,他的眉頭微微的一擰,垂首看著范殷,沉聲道:「今天宮裡發生了一件大事。」
說到這裡,他眸光掃了一眼在坐的各懷心思的幾人一眼,繼續道:「十八皇子在昭陽殿里,竟然遇到了刺客,索性侍衛去的及時,十八也並無大礙,還把人給抓個正著,朕已經讓葉青把人壓到咸安宮的院子里了,就等著朕一聲令下,開始逼供。要是真的說出和誰有關係的話,那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元和帝心中也有些疑惑,侍衛過去的時候,那偏殿的窗戶上已經破了一個大洞,至於這洞是怎麼來的,所有侍衛都說不清楚,因為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了,而且兩個刺客,其中一個深受重傷,另一個還被十八穩住了。
棋妃聽了,用手拿著帕子捂著嘴驚呼了一聲,她看著元和帝疑惑的道:「皇上,妾身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啊,按說這十八皇子是皇上的幺子,最得皇上寵愛,應是有福澤庇護的,可是最近十八皇子簡直就是有些多災多難,而且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對準了十八皇子一般。」
說到這裡,她眸光朝著范殷看了一眼,有些嫌棄的道:「妾身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棋妃知道,十八皇子的誕生,讓原本冷凝的元和帝,變得溫柔,也間接的讓敏貴妃得了益處,這是在場的幾個人心裡都不願意看到的,別看寧妃在一旁坐著當透明人,實際上可是支著耳朵聽他們說話呢,尤其是她提出的這個觀點,還是寧妃先說的呢。
她也知道寧妃故意說的,但是有些話還是說出來,才有幾率不是,再說了信不信那是元和帝的事情了。
元和帝聽了之後,冷冷的開口道:「不當講就不要講,現在十八遇到了刺客這事情非同凡響,今天能是十八,明天也可能是三皇子。」
他在皇位上這麼多年,哪裡不知道棋妃想要說什麼,而話中的威脅之意十分的明顯,成功的讓棋妃閉上了嘴。
棋妃雖然不再說話,微微的仰首,掃了一眼身後的秀才人,示意她來繼續這件事情。
秀才人在前幾天為了娘家弟弟的前程,求到她的面前,最主要的是話里話外的都想要讓自己的女兒有個好的歸宿,秀才人進宮的時間不算短,但是到現在還是才人的份位,和她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現如今正好是用到她的時候。
秀才人瞬間心領神會,看了眼元和帝的臉色,咬了咬牙走上前去,對著元和帝福身,有些嬌俏的道:「皇上,妾身覺得棋妃姐姐說的是,您看,十八皇子現在和您一起坐在龍椅上,這是連太子都沒有的殊榮,這知道的知道他是十八皇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太子呢,說不定十八皇子的多災多難和身子骨不好,也是因為皇上的偏愛,造成的呢?十八畢竟還小,怕是消受不起這等深厚的福氣呢?」
秀才人的話讓范殷有些氣惱,他撅著嘴拉著元和帝的手,眼淚汪汪看著他,委屈至極的道:「父皇,明明是因為父皇的寵愛,才讓我多活了那麼多年,要是連這等福澤都沒了,我是不是早就死了?父皇,我不想死,我想好好的活著,我不想死。」
說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的抱住了元和帝的胳膊哭了起來。
這其中帶著他這段時間的對這個陌生的世界的驚恐,和對已知即將的死亡的害怕。
元和帝被范殷豆大的淚珠灼熱了手臂,心臟一抽一抽的疼,他沒有想到他的十八是這麼的認為的,這麼的覺得沒有他,他就活不了。
一時間心中的怒火燒紅了他的眼睛,他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眸光也如利刃一般掃向了秀才人,陰森森的對著葉青命令道:「葉青。帶秀才人,去觀刑,觀刑結束,就把人送回去,不會說話,以後就別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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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殷:又是想要活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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