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皇后被小太監的話,砸的腦子嗡嗡作響,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等了片刻才稍稍回過神來。
轉頭看著元和帝有些沉不住氣的辯解道:「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絕對不會對十八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十八是我堂妹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會害他!」
皇後設計人了一輩子,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她竟然被人污衊,被人陷害了。
而陷害她的人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敏貴妃,只是她對敏貴妃太了解了,她這個堂妹對十八看的太緊了,絕對不捨得拿自己的兒子的安危來陷害她,那剩下的就剩下了棋妃和寧妃。
這倆人都有兒子,陷害她都是可以得益的人。
想到這裡,她用冰冷的眸光掃向了棋妃和寧妃的身上。
棋妃挑釁的對上了皇后陰冷的眸光,有些幸災樂禍道:「沒有想到皇後娘娘竟然能做出謀害皇嗣的事情,真是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這六皇子能夠做出欺凌幼弟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棋妃本來心口憋著一口氣,這會兒看到皇后倒霉,她瞬間就變得神清氣爽。
當初皇后陷害她的時候,她怎麼解釋都沒有用,更是連自己的兒子都搭了進去,這會兒她倒是想要看看這皇后該如何給自己脫罪!
范殷看著皇后氣的有些扭曲的臉,心下有了猜測,皇後身為一國之母,絕對不可能這麼的沉不住氣。
有可能這是皇后自己也沒有想到的結果。
想到這裡,他緩緩的看了一圈,都沒能發現那個人有什麼特殊的動作,幾人的臉色變化不大。
唯有棋妃,一臉的幸災樂禍。
但是范殷知道這絕對不是棋妃做的,棋妃雖然不傻,也懂得看人臉色,但卻沒有那麼重的心機,她只是說話比秀才人好點,也只比秀才人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罷了。
而寧妃好似沒有聽到小太監的話一般,漫不經心的喝著茶水。
皇后見沒有任何人相信她的話,她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跪在了元和帝的腳下,對著真切的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的,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胆的跑去昭陽殿啊,再說了這個人臣妾都不認識啊。」
說到這裡,見元和帝不為所動,轉頭就對著敏貴妃哀求道:「妹妹,你幫姐姐解釋一下啊,姐姐像是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嗎?你幫姐姐給皇上解釋一下啊?」
皇后此刻有些焦急了,要是這件事真的被坐實之後,恐怕她連鳳印和掌管中宮的權利都要丟掉。
元和帝可以看在她與他結髮夫妻的份上,不廢除她,但是失去權利的她,比死還要讓她難受。
棋妃聞言,慢悠悠的拿著帕子沾了一下嘴角,看著皇后的樣子,嘴角揚起壓都壓不下的笑容道:「皇後娘娘此言差矣啊,宮裡宮外的人都知道,您和敏貴妃是堂姐妹,這太子殿下的太子的位置還是您為他爭取的呢。」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笑道:「這也不能證明您就沒有謀害十八皇子的意圖啊。」
棋妃的話好似尖刺一般,字字扎在了皇后的心裡,讓她惱恨的眼眸通紅,卻又無話可說,認證就在跟前,讓她無從反駁。
而太子的事情卻是她沉不住氣表現的一個詬病,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曾經做下的愚蠢的決定。
寧妃聽了,輕咳了一下,裝模作樣的勸阻棋妃道:「棋妃姐姐話不能這麼說,皇後娘娘之前沒有嫡子嗎,又怕這太子的位置,落入旁家,這才一時情急,做下了讓自己騎虎難下的事情,您這會兒還提這話,不是往皇後娘娘的心裡扎刺嗎?快別說了。」
寧妃秀氣的眉頭輕戳,滿臉的不讚許,話里話外也是對棋妃的勸阻。
可是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她的弦外之音。
幫著棋妃刺激皇后。
范殷聽得清楚,識趣的沒有說話,等待著元和帝的決定。
元和帝垂眸掃了一眼一唱一和的棋妃和寧妃,成功的讓人閉上嘴巴,這才對著人問道:「茹荷與皇後有什麼關係?怎麼茹荷死了,皇后卻讓你們去嚇唬十八?到底是什麼目的,最好是從實招來,要不然,朕就誅你九族!」
元和帝知道茹荷是從聞家時就跟著敏貴妃了,按說應該對她忠心耿耿的,而這次聽到他的話,元和帝有種不一樣的感覺,要是茹荷從一開始就是皇后的人呢?就等著皇后一聲令下,好讓敏貴妃再也不能翻身?
躺在地上的小太監,聽到元和帝的話,一陣掙扎,片刻之後有些自暴自棄的趴在席子上不動了,等了一會兒才有氣無力的道:「茹荷是皇後娘娘放在貴妃娘娘身邊的耳目,為了取得貴妃娘娘的信任,從小就跟著貴妃娘娘的身邊。」
說到這裡,他喘著粗氣又繼續道:「這次是皇後娘娘讓茹荷故意給十八皇子下藥,並且嫁禍給敏貴妃為了爭寵,才故意給十八皇子下的葯,好讓貴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失了聖心。只是沒有想到被貴妃娘娘發現了,茹荷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當著十八皇子的面自殺了,皇後娘娘擔心十八皇子沒有因為受驚生病,晚上又派奴才和小鏡子去嚇唬十八皇子,只是沒有想到被抓個正著,皇上要是不相信,奴才身上還有皇後娘娘的信物!」
說到這裡,他的頭一下子落在了席子上沒有了動靜。
葉青在小太監身上摸索了片刻,就把一個所謂的皇后的信物,呈到了元和帝的跟前。
元和帝看著盤子里的東西,一陣的沉默。
范殷敏銳的從小太監的話里覺察到了一股子濃郁的陰謀,這個小太監解釋的太詳細,就連證據都隨身攜帶。這簡直就是太讓人意外了。
而且連茹荷什麼時候來到了敏貴妃身邊,什麼時候當著他的面自殺,都說的一清二楚。
茹荷都死了,皇后又是怎麼知道的這般詳細?
不!這不是皇後知道的,是別人知道的,藉此來嫁禍給皇后,皇后想要讓茹荷害他是真,陷害敏貴妃也是真,但是卻沒有派人來嚇唬他。
就這一點,范殷可以猜測出,這昭陽殿里的人,還有其他的姦細,有可能是寧妃的,也有可能是棋妃的。
他們只是借著這個機會來陷害皇后罷了,先除掉這個皇后罷了。
棋妃不打算放過這個打擊皇后的機會,她用帕子捂著嘴,滿臉驚恐的道:「皇後娘娘竟然這般的未雨綢繆,在敏貴妃還小的時候,就計劃這件事情了,皇後娘娘的心思簡直是太恐怖了,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姐姐,我這一輩子都不安生啊。」
說著用手拍了拍胸口,一副怕極了的樣子。
元和帝眸子里的黑色濃稠,他盯著皇后蒼白的臉色,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從牙縫裡蹦出:「皇后,這幾年,朕一直以為是朕對你的疏忽,對敏貴妃的長子為太子,才造成了你現如今的樣子,可是朕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在敏貴妃還沒有入宮之前就開始算計她了,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如此對待她,對待她的孩子。」
說到這裡,他手指都有些顫抖。
范殷看著元和帝微微顫抖的手,心中一陣的難受,元和帝年紀不小了,差不多五十多歲了,這會兒卻不得不接受髮妻謀害皇嗣,陷害自己的貴妃這件事情。情緒波動實在是有些大,范殷擔心他身子承受不住。
趕緊的伸手抱住了元和帝的胳膊,又用手拍著他的胸口,奶聲奶氣的安慰道:「父皇不氣,父皇不氣。」
元和帝聞言,看著范殷擔憂的眼神,心中難掩的后怕,他差點就失去他了,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他的柔嫩的小臉蛋,下令道:「皇后交出鳳印和中宮一切事物,禁足在鳳陽宮,沒有朕的允許不許任何人探望,更不許出鳳陽宮一步。」
說完走到皇后的跟前,繼續道:「朕念在六皇子的份上,念在與你幾十年夫妻的情分上,不廢除你的皇後身份,往你好自為之。」
皇后聞言,吶吶的張了張嘴,她倒是想要大喊冤枉,讓元和帝給她平冤昭雪,但是現在人證物證聚在,讓她無從開口狡辯。
尤其那證物還是她和元和帝成婚那會兒,元和帝送給她,這東西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到底是誰竟然知道了這件事情?
元和帝伸手抱起有些瞌睡的范殷,有些疲憊的對著眾人揮了揮手道:「都散了吧。」轉身朝著寢殿走去。
走到寢殿之後,才對著范殷道:「父皇帶你去用膳好不好?都是十八愛吃的。」
范殷聞言,摸著自己有些咕咕叫的肚子,眼眸一亮,看著元和帝有些蒼老的面孔,重重的點頭:「謝謝父皇,最喜歡父皇了。」
說著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
只是孩子的身子畢竟比不得成人,還沒有等膳食上來,就趴在元和帝的身邊睡了過去,打著小呼嚕,嘴巴微微的嚼了一下,好似在睡夢中正在吃好吃的東西,吃的開心了,還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葉青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范殷趴在元和帝的腿上,他走過去想要抱他。
元和帝笑著搖首,一把抱起范殷朝著床邊走去,小心的把他放在了龍床上,看著他睡的和小豬一樣的睡顏,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孩子的世界總是這麼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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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殷:我是假天真,真黑芝麻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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