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大結局(下)18
可是……
感受到眾人凝在她身上的視線,她心虛,她害怕,彷彿那些目光之中,有一束正是先皇后的,先皇后在看著她,讓她如坐針氈,一個字的慌都不敢說。
「可聽清楚了?」
這一次,開口的是楚傾。
燕翎身體一顫,緩緩抬眼,看著和自己一劍之隔的人,此刻,好似連他的眼神都在嘲笑著他,不只是楚傾,餘光之中,那一個個看著他的人,似皆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愚蠢嗎?
可不就是愚蠢嗎?
可是……
暗吸了一口氣,燕翎突然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廳里回蕩,聽在眾人的耳里,說不出的詭異。
半晌,那笑聲戛然而止,正是在那一瞬,燕翎避開了楚傾手中的劍,迅速朝將軍夫人衝去,所有人都看著他的舉動,那眼裡灼灼的殺意,五指之間的陰狠,分外刺眼。
明了他的意圖,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衝上前,站在將軍夫人身旁的年玉,眸子亦是收緊,看著朝將軍夫人襲來的人,幾乎不由他想,年玉抓著將軍夫人的手,利落的將她藏在了身後。
燕翎的靠近,不過是一剎之間,在他站在年玉面前之時,年玉分明瞧見了他眼裡的得逞,年玉心中咯噔一下,他的目標不是將軍夫人,而是……
還未回神,一隻大掌就抓住了她懷中的襁褓。
那舉動,年玉猝不及防,燕翎又懷著必得之心,那力道之下,襁褓輕易便落入了燕翎的手中。
「哈……哈哈……」燕翎再次笑出聲來,和年玉拉開了距離,站在屋子正中間的他,眉宇之間儘是得意,看著周遭的人,那笑容更添了幾分嘲諷。
年玉,楚傾……
他們一個個的那般精明,可終究還不是被他耍了?!
不過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婦人罷了,還犯不著他親自動手!
而年玉懷中的孩子,就不一樣了!
眼底一抹陰沉,抓著襁褓的手越發收緊,好似抓住了楚傾和年玉的命脈,心中的瘋狂不斷激蕩,他知道,自己失了勢,結果已然成了定局,可就算是如此,他也要拉人陪葬。
而那最佳的陪葬品,就是這孩子無疑了!
燕翎目光掃視一周,在場的人,年玉,楚傾,那婦人,倪將軍,甚至那口不能言的帝王,一個個都看著他,看著他手中的孩子,每一個人的眼裡皆是恐懼,彷彿天要塌下來一般!
這孩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重要啊!
既然如此……
腦中一個念頭浮現,眼底的狠辣肆意交織。
突然,眾人的視線里,燕翎抓著那襁褓的手一抬,瞬間,那襁褓就被他高高的舉在了頭頂,似乎一鬆手,那襁褓落在地上,孩子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將軍夫人首先喊了出來,僅是一個字,可連聲音都在顫抖著。
而年玉和楚傾……
燕翎目光掃過年玉,最後落在楚傾的身上,他已經想好如何給楚傾沉重一擊,可在那之前,他亦要讓這遊戲來得更加刺激,可他的視線里,楚傾的眼中沒了先前的恐懼,竟是波瀾不驚,只是微皺著眉,看著他,彷彿看著一出好戲,看著一個可憐人。
燕翎蹙眉,「燕璽,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楚傾迎著他的視線,沒有說話,眼底一片冷漠,彷彿對他所謂的交易,絲毫也不感興趣。
可便是如此,燕翎依舊繼續道,「我現在告訴你,你和你的兒子只能活一個,你會如何選擇?不……」
突然,似想到什麼,燕翎的眼裡更是瘋狂了起來,「你的妻子年玉和你的兒子之間,只能活一個,你當如何選呢?」
燕翎越發來了興緻,他知道,對楚傾來說,年玉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可如今多了個兒子,那是他的血脈,就算是他捨棄了兒子,要年玉活,他們夫妻,這輩子勢必要在痛苦裡……
「為何要選?」
開口的,竟年玉!
那聲音,說不出的平和。
燕翎轉過視線,看著年玉,此刻的她竟和楚傾一樣,面容之間,一片平靜,不只是平靜,還有冷漠,彷彿他手中的孩子威脅不了他們分毫,甚至那眼神看來,自己就好像是一個跳樑小丑一般。
「大皇子素來心細,可終究也是慌了手腳,迷了心智,難道你當真沒有察覺,這麼久,那孩子連哭也沒有哭一聲嗎?」年玉的聲音不疾不徐,嘴角淺淺揚起一抹笑意,如蘭,沉靜。
而那言下之意……
燕翎瞬間變了臉色,收回那襁褓,看到那襁褓裡面,臉色更是黑了下去。
「既是那般在意,我們又怎會捨得讓他犯險?」年玉看著燕翎,每一個字,都似一個耳光狠狠的打在燕翎臉上。
燕翎眸中怒氣驟起,抬眼,怒視著年玉,咬牙切齒,「你們耍我!」
燕翎憤怒的眼神,似恨不得將人吞下肚,想到那襁褓中的東西,燕翎一揚手,狠狠的將那襁褓摔在地上,渾身的凌厲充斥著整個房間,襁褓落在地上,只是輕微的一聲悶響,當下,除卻年玉楚傾知道內情的人,其他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那裡面不是世子!
可下一瞬,一聲嬰兒的啼哭不知從哪個地方驚起,響徹整個房間。
當下,在場的人皆是變了臉色,包括年玉和楚傾。
一愣之後,年玉和楚傾迅速回過神來,順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她猜測,今日燕爵定也在這裡,可沒想到……
孩子……
他竟將那孩子帶了來!
二人確定了那聲音方位的一瞬,立即沖了上去,彼時,燕翎也因著那突然出現的嬰兒哭聲,滿心詫異,看到楚傾和年玉有所動作,雖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依然也跟了上去。
而那聲音的來源……
燕爵皺了眉,心中暗暗低咒,他怎麼也沒想到,懷中的小傢伙竟是在這個時候哭了。
燕爵一抬眼,就已瞧見年玉和楚傾二人,正站在和自己不過幾步之遙的地方,二人皆是看著他,目光在那哭聲傳來的地方,那眼裡難掩熱切與激動,隱隱夾雜著些微擔憂與忌憚。
而就在那時,一群侍衛一擁而入,瞬間堵住了他所有逃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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