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紅娘

藍公子意料之中的再次火了一波，三天之內吸引了不少富家子弟達官貴人，天天人滿為患，酒樓老闆笑得褶子跟朵菊花似的，這家小酒樓已經無法再容納下更多的人。

二樓茶室內，我掂量著袋子里的銀子，開心到快暈厥，說道：「藍公子果然是好口才，再努力一把月入上萬成為土豪不是夢啊哈哈哈哈。」

藍公子對自己的那袋錢並無興趣，倒是對我新寫的《白蛇傳》頗為驚異。

「在下名陵，藍陵。」藍陵臉色怪異地翻動著手裡粗糙的紙張，勉強還是能認得那些字的，木炭寫的字真是……奇醜無比，不由得眉頭微皺露出更加嫌棄的表情。

我不爽的摸摸鼻子說道：「哎呀你別嫌棄了，那毛筆我又不會用，太難了，紙張還是我從廁……啊呸，買得最便宜的。」

差點就暴露自己偷了秦老爺如廁地方的廁紙來寫的，這當官的用的廁紙都比普通人高檔，我一侍女用的也不算差，但是那廁紙特別磨屁股，再低一等的下人只能用小竹片了，想想就慘，雖然在秦府是有月銀拿，但是我從來沒見過月銀經過我的手，管事的直接把銀子上交給了臭狐狸，任我在臭狐狸面前撒潑打滾哭鬧上吊無濟於事，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我呸！

門縫中的光一暗，明顯是被什麼給擋住了，我眼珠子一轉想到好玩的，起身在屋內度步，裝作隨意地問藍陵：「這幾日張姑娘好像天天都來捧場，藍公子沒去見見？」

藍陵手一頓，面如沉水看不出情緒，說道：「人家一未出閣的姑娘家，我老是與她相見不太好，會惹人閑話。」

「喲，整個青州城誰不知道張姑娘心屬於你，這閑話早就滿天飛了，你若真怕人說閑話，當初就不該鬧那麼大把自己搞到進牢房，姑娘家的臉面可都丟得一乾二淨了。」

「是一些長舌婦亂傳謠言罷了，我與張姑娘只是普通好友，並無其它關係。」

呵，不愧不愧是渣男，這番話都給我氣笑了，當初不知道是誰連哄帶騙的把人家忽悠得團團轉還被關進大牢搞得人盡皆知，這轉眼間冷漠的似乎從不認識張秀這個人一般，夠狠！

門被一腳踹開，一道藍色身影帶著一股勁風衝進來把坐著的藍陵一拳打倒在地上。門口張秀梨花帶雨滿臉淚痕，猶如西施捧心般令人心疼。

屋內亂作一團，兩男人你一拳我一腳地你來我往，藍陵被按在地上瘋狂摩擦，臉瞬間腫得跟豬頭一樣。

張秀跑進來想阻止被我拖到一邊，奈何被她狠狠地踩了一腳，疼得我抽了口冷氣眼淚打轉，硬是強忍拖著張秀不放。

「你這混蛋，你對得起秀兒么？她為了救你出大牢在父親屋外求情跪了一夜，從小被捧在手心上的一姑娘何曾如此受苦卑微過？就為了你，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秦少爺因憤怒，握拳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藍陵聽后一聲不吭任由他的拳頭落在自己臉上。

張秀焦急不已，抓住我手腕就是一口咬下去，疼得我只好放開，下口也太狠了，都咬出血了。

張秀衝過去把按住藍陵狂揍得秦少爺推開，用身體擋在倆人中間：「夠了，別再打了。」

「你到現在還護著他？值得嗎？他值得你這麼用心對待嗎？」秦少爺簡直氣瘋了，恨不得扒了藍陵的皮。

「不用你管。」張秀心疼得想用手帕擦去藍陵嘴角的血跡，被他面無表情的扭頭躲開，張秀心痛的手一抖，手帕飄落在地上。

「秀兒，你就看不到我嗎？你的眼裡就看不到我的存在嗎？」秦少爺氣瘋了，憤怒摔門離去。

藍陵眼神冷冷一膘，對著張秀說：「你也走吧。」

「你……你叫我走？」張秀不可置信地看著藍陵，沒想到他真這般無情。

「天色也不早了，張姑娘要是晚回不太安全。」藍陵即使嘴巴腫得快張不開了，說出來的話還那麼平靜無波，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樣扎得張秀心臟血淋淋！

「藍陵你混蛋，我討厭你，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你！」說完捂著臉奪門而出。

狠，太狠了，我抓起自己的銀袋子緊隨張秀身後追去，就怕這傻姑娘想不開，秦公子居然說走就真走了，這可是安慰佳人的大好機會，怎麼就不把握住呢！

聲音漸行漸遠，藍公子眼神落寞微微嘆了一口氣，看著窗外變暗的天色發獃。從隔壁房間出來一紅一白兩道身形，火狸饒有興趣地雙手抱胸，白龍薄唇輕珉，倆人地出現在藍陵身後。

藍陵不耐煩地說道：「林姑娘我只想一個人靜靜。」

「林姑娘不在，美男子倒是在，北齊藍家二公子，好久不見！」火狸沒個正形的調侃到，眼中卻毫無笑意冷落冰霜。

藍陵心跳驟然漏半拍，在轉身一瞬間袖中暗針對著火狸面門射過去，火狸瀟洒地轉了個身避開了。藍陵看清來人心生震撼，火紅的眼眸如同地獄里燃燒的烈火，雙膝一軟直接跪下：「三……三皇子！！！」

天色已黑，不是過節所以街上行人寥寥無幾。

張秀走在前面不停地抽噎，我尷尬地緊隨其後不知怎麼開口。

「你有完沒完，要跟我到什麼時候。」張秀忍無可忍撿起一塊小石子朝我扔過來，臉上美好的妝容早已花成大花貓。

我也不躲隨便她扔，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內心早已火急火燎，這秦公子也太小氣了吧，凶兩句人都不出現了。

張秀氣結，大家閨秀的風範也沒了，指著我說道：「你現在高興了，跟著我是想看我有多狼狽嗎，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你想多了，他不是我的菜，我才不喜歡這樣的男人，也就你當個寶。」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一襲白衣眉目含情翩翩佳公子的身影，老臉一紅笑出聲。

「那你為何與他走那麼近，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因為你的出現藍公子才對我日漸冷淡，沒想到你一侍女心機頗深，你看我不去秦府告訴舅舅。」說完就想往秦府方向跑。

我淡定地往旁邊台階一坐，悠悠地說：「你還真當秦老爺是你舅舅了，他現在可是自顧不暇，就算他有空管你也得考慮自己府上的名聲。」

腳步頓住：「你什麼意思？」

「秦老爺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非親侄女未出閣就為了一說書先生要死要活忤逆父母，鬧得滿城皆知成為別人茶餘飯後談論的笑話，整個秦家也就秦少爺肯搭理你了。」

張秀沉默不語抱膝蹲在地上，眼淚如豆子般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不遠處轉角秦少爺的身影出現，眼中雖充滿了擔心與懊悔，卻不敢再多往前多踏一步。

我一看男主角出場了，心裡長吁一口氣，跑到張秀面前故意擋住她的視線，給她擦眼淚的手帕被她一巴掌打飛，我無奈地說道：「你看我這身材這樣貌，哪裡比得上你，我就是會寫幾個字與藍公子合作賺點銀子，一輩子做別人的下人太慘了。哪像你有沉魚落雁之貌，婀娜多姿的身材，這簡直就是仙女，得捧在手心裡的那種，藍公子這種凡人哪裡配得上仙女。」

說完這些話我已經生無可戀了，內心瘋狂咆哮：我這身材怎麼了，我就是喜歡怎麼了。張秀還是彆扭的不肯看我，被異性恭維早已聽習慣了，頭一次聽到這麼奇怪的恭維反而有點不好意思，兩頰通紅甚是好看。

我在背後做手勢瘋狂暗示秦少爺快出來，只感到一陣風拂過人已經在我旁邊了，雙眼熠熠發亮一點都不矜持。

兩人因白天的事情半天相對無言，各自低頭看著地上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秦少爺找了個爛借口說：「今晚有點冷」

張秀內疚的攪著手帕：「嗯」

「月亮挺大的。」秦少爺也快被自己尷尬死了。

「嗯」張秀低頭看著腳尖，想著該怎麼向秦少爺道歉。

啊啊啊啊我要瘋了，忍無可忍衝過去把張秀推到了秦少爺的懷裡，張秀含羞推開秦少爺，轉身揮手就想揍我，但被秦少爺牢牢地牢牢地抓住手腕不放，倆人僵硬的如同兩根木頭。

「你們……你們兩個……混蛋。」張秀哪裡見過這麼不走尋常路的侍女，慌得語無倫次。

「加油啊兄弟，看你的了。」我邊跑邊給他們加油。

腳底抹油溜了溜了，古代人談個戀愛真墨跡，深嘆口氣，不知道我的男主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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