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更勝一籌
「老九，我早就說過了，你的毒最大的問題，就是太毒了。沒想到直到現在，你始終沒意識到，毒性太強，對於毒藥本身，是最為致命的一個弱點。」
抬眼望向樹上的老九，江樹面上皆是不屑之色。
老九眼眸一噓，喝道：「這腐蝕之毒是我新配的，你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配出解藥來，究竟怎麼破的？」
「我沒想過解毒！」
「你沒解？」
「因為不需要解。」
失笑著搖搖頭，江樹淡淡道：「你的這兩種毒傳播這麼快，肯定都是靠空氣傳播。前一種枯朽之毒，明顯的草本毒藥，成分並不複雜。我看一眼就知道怎麼解了，想來你也知道我能解，所以只是用它來吸引我注意力的，以方便你暗中布置腐蝕之毒。但正因這一點，你的腐蝕之毒有了一致命缺點。」
「什麼？」
「你的腐蝕之毒，不傳草本植株，不傳大地土壤粉塵。」
身子一震，老九的眉頭一顫一顫，說不出話來。
江樹深深看著他，笑道：「終於意識到了吧，你這種毒的優點，也就是致命缺點。腐蝕之毒不傳土壤和植株，方便你遠程放毒。否則植被有異變，一定會讓人警醒，做出防備。不過對於用毒高手而言，即便是無色無味之毒，飄蕩在空氣中，也會讓空氣成分產生改變，被發現，於是你用枯朽之毒做掩護，但這就暴露了你腐蝕之毒的弱點。」
「只要我把地面塵土揚起，就能在空氣中形成一層保護膜，走在煙塵之中，就不怕你那腐蝕之毒的感染了，對吧？」
哂笑著，江樹滿臉譏諷：「老九，你對毒性的強度太執著了。可毒性越強，越容易暴露。而用毒的最終目的，是要下毒成功才行。你配置的毒藥對付一般雜魚還勉強可以，可是對於高手而言，你覺得你這毒能毒得到人嗎？除了我剛剛的辦法，一些超武強者見到環境有異，也早就放出先天罡氣護身了。」
「那我就把毒性加倍，讓他們的先天罡氣都頂不住，哼。」
「冥頑不靈！」
失笑著搖搖頭，江樹的眼中閃爍著淡淡的寒芒：「其實現在的我已經沒義務再教你什麼了，畢竟我馬上就要親手將你解決了。別怪師兄心狠，你應該能夠理解師兄的難處的。」
嗆！
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祭出，江樹的面容已然變得冰冷一片。
可那老九卻是不以為意：「師兄，你這未免大言不慚了。你是超武七段，我是超武六段，實力僅有一段之差罷了。就算這次我贏不了你，你想留下我，恐怕也並不容易吧。現在我就回去，把你的下落上報給師父他們，你就等著被師門圍剿吧。只是有些遺憾的是，直至你死那一刻，我都沒能贏你一回。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了，我跟一個死人較什麼真兒？哈哈哈！」
颯！
大笑著，老九已是一個躥身，向遠處飛奔而去，卻是還在空中……
咻！
一縷寒芒劃過，老九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右腳腳筋已是直接被切斷了。
撲通！
一個趔趄，老九摔到了地上，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只見江樹正冷冷地睥睨著他，眼中散發著淡淡的寒芒。
他的手中，手術刀上流著的是殷紅的鮮血。
「怎……怎麼可能？」
眼瞳一抖一抖，老九不可思議地叫道：「你怎麼會這麼快？沒理由的！我們實力只差一段，你能這麼輕易地重傷我？」
「不是我快。」
搖了搖頭，江樹淡淡道：「是你變慢了。」
「我變慢了？」
老九難以置信，江樹咧嘴笑了笑：「不相信嗎？那你再看我這一刀，看得清嗎？」
咻！
又是一記寒芒劃過，老九眼睜睜地盯著那刀刃，卻是不知怎的，一個晃神，臉上已是劃出了一道血線。
「怎麼會……」
摸了摸臉上的血跡，老九尖叫道：「你突破了？超武八段……不，是超武九段？」
搖搖腦袋，江樹悠悠道：「我沒突破，還是超武七段。甚至於剛剛這一刀，我只用出了五分之一的速度罷了。」
「不可能，你我差距只有一段，我不可能對你的攻擊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麼不可能？如果你中了神經抑製劑呢？」
「你是說……」
驀地，老九明白了什麼：「你對我下毒了？什麼時候？怎麼下的？」
「在你踏入廠房的那一刻，在你躲過我第一刀的那一刻，刀身上飄散出的神經抑製劑，你已經吸入體內了。」
「你在那個時候就……」
拳頭一緊，老九不甘地咬緊了牙關：「想不到，我堂堂鬼醫門弟子，醫毒無雙，居然自己中了毒都不知道，而且這毒還是……」
「還是區區的神經抑製劑，對嗎？」
一臉譏諷地看著這副不忿的面容，江樹輕笑著：「神經抑製劑是給精神病，狂躁症患者用的最普通的葯了，相當於鎮靜劑一樣，都不能稱之為毒藥。不過我改良了一下，讓它的鎮靜效果更強，便是天底下最好的毒藥。」
「一般超武強者發現自己中毒了，一定會率先運功把毒壓下，或者逼出。再烈的毒藥，都不可能百分百殺死強者。只有這種最不像毒藥的毒藥，連中毒者自己都發覺不了，放鬆了警惕，才是真正的劇毒。」
輕輕把刀刃抵在老九的心臟位置，江樹冷冷道：「師弟，你要知道，天下間被淹死的大多都是會水的。在你把研究毒藥的重點放在毒性上時，我的研究重點卻是如何降低毒性，以便更輕易地施毒到對手身上，令其更長時間不會被察覺。今日看來，還是我的用毒方向比你更高一籌啊。」
緊緊咬著牙，老九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我終歸到死，都沒能贏你一局。」
嗯！
點了點頭，江樹沒有再說什麼，手上一用力。
噗！
一聲悶響，手術刀已是毫不留情地插入了老九的心臟，隨著汩汩殷紅如噴泉一般湧出，老九漸漸失去了生息。
這場同門決鬥，終究以江樹壓倒性的實力輕鬆獲勝，而代價是師弟的性命。
古雲峰咂巴著嘴走上前來，看看地上的老九，再看看江樹，心內五味雜陳：「大哥，你們師門裡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嗎？師兄弟間，都這麼不留情面？」
「留什麼情面？」
款款起身，擦了擦手術刀上的鮮血，江樹一臉淡漠：「為了磨練技藝，現在我門中的師兄弟們，哪一個手裡沒有沾同門的血？殺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在我門中，簡直不要太正常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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