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要看她的臉
更加可怖的是,就在那血紅棺材上面,這會兒還吊著一個人,這個人是個女的,一頭飄逸的長發一直聳落到了腰際,那女子生前長的想必十分好看,五官看起來十分精緻,可是這會兒卻說不上好看了,因為這女人是上弔死的,一根麻繩掛在房樑上,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子,那女人的舌頭伸出來老長,都快到胸口了。
我由下而上,抬頭看去,但見那女子穿著一雙用紅紙做的鞋子,那鞋子上竟然也畫著詭異的符文,從那女子的腰上還系著一根紅繩,那紅繩墜著一個秤砣,那秤砣將繩子掙的筆直,正好剛剛碰到下面的大紅棺材。
再看那女子身上穿的紅袍子,也是用紅紙做成的,那紅紙上用金色的筆墨也同樣畫著各種詭異的符文,密密麻麻,就像是無數蚯蚓爬滿了那女子全身,屋子被打開之後,一股陰冷的旋風吹了進來,那女子的身子就隨著風左右晃動,這幅畫面詭異至極,讓人心中發寒。
小道長只看了一眼,便嚇的渾身發抖,完全被這陣勢給震撼住了。
那老道長的臉色這會兒已經變的更加陰沉,口中沉聲說道:「血衣紅鞋,秤砣墜魂,懸樑自盡,天地不收,紅木血棺,異變符文,飛屍走僵,大凶之兆啊!」
聽到老道長這般一說,那小道長就更加害怕起來,顫聲道:「師父……徒兒怎麼感覺這麼害怕呢,這趟差事要不咱們就不做了吧?回去叫些人手過來,一同收拾它們……」
「現在想走已經晚了,這王婆子在臨死之前布下了大陣,咱們的身上帶的生氣介入,只要咱們一離開這個院子,這棺材里的正主兒立馬起屍,就連房樑上吊著的這個女娃娃立刻也會發生變故,所以,咱們爺倆要想活著出去,就要將這兩個髒東西給收了,要不然,必死無疑!」老道長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師父,那首先咱們要做什麼……」小道長又問。
「你先站在一旁,為師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切記,這屋子裡的一切都不可以妄動,這王婆子太過歹毒,不知道在屋子裡還布下了什麼陰毒的招數。」
「知道了,師父……」小道長誠惶誠恐道。
那老道長先是抬頭看了一眼吊在房樑上的那個女屍,這才幽幽的說道:「想必這女娃是王婆子的閨女,年方二八,她娘死了之後,偏偏就想不開,也隨著她娘一起去了,只是這女娃子的心思也太過狠辣,臨死之前也對自己做了諸多布置,她就是不想走啊,非要鬧出一個大亂子來不可,貧道就不能容你了……」
說到這裡,老道長又嘆息了一聲,緊接著又道:「也都怪這世道,亂啊,要不然這娘倆也不至於如此,這丫頭也是蠻可憐的……」
「這麼好看的一個女孩,死了當真可惜……」那小道長也隨聲附和道。
「行了,別啰嗦了,你現在去將那女孩身上吊著的秤砣用手提著,記住,千萬別讓那秤砣碰到棺材,身子一定要穩,一會兒那女娃娃掉下來的時候,你用手接著,也別讓她的屍體碰到棺材,聽到了沒有?」那老道長吩咐道。
「好的,師父。」小道長應了一聲,將桃木劍收了起來,放在了後背上。
緩步走到了那棺材旁邊,伸手過去,輕輕的握住了那個秤砣,那小道長的身子往後仰著,爭取最大的限度的遠離那口可怕的紅棺材。
小道長的身子剛剛站穩,那老道長突然就出手了,他一抖衣袖,不知道從袖筒里甩出了什麼暗器,「嗖」的一聲就朝著那女子脖子上掛著的麻繩打了過去,老道長打出去的這一枚暗器極有準頭,正好將那麻繩斬斷。
那紅衣女子的身子頓時就砸落了下來,這時候,那小道長眼疾手快,一伸手,就將那紅衣女子的屍體抱在了懷裡,連著後退了幾步,離著那血紅的棺材遠了一些。
這紅衣女子也不知道死了多時,按說時間已經不短了,這女子的身子應該僵直了才是,可是小道長卻發現,這女子的屍體不僅不僵硬,而且還十分柔軟,好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那麻繩斷了之後,那紅衣女子的舌頭便縮回了嘴裡,看上去就沒有剛才那般猙獰了,小道長沒忍住多看了兩眼,發現這紅衣女子還真是大美人,長的是真俊,只可惜她已經死了,小道長突然有了一種憐香惜玉的情愫油然而生。
「臭小子,不要盯著這女娃的臉看,小心被鬼迷了眼,這女娃子生前也是修行的,修為並不比你低,你可要小心一些,現在將她平放在地上,離著這大紅棺材越遠越好……」那老道長一邊說著,一邊從乾坤袋中將各種法器一一拿了出來,就放在了旁邊的一個方桌之上。
小道長臉色一紅,當下便按照師父的吩咐,將那紅衣女子的屍體平放在牆角處,離著那大紅棺材挺遠的地方。
做完了這些之後,小道長又來到了師父身旁,但見那老道長最後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個香爐,端端正正的擺在了方桌的最中間的位置,又從身上變戲法似的拿出來了三炷上好的供香,另外一隻手陡將出來一張黃紙符,輕輕一晃,那黃紙符無火自燃,便是用這張燒著的黃紙符點燃了那三炷供香,隨後才插進了那香爐之中。
小道長低頭一看,見師父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做好了一個簡單的法台,乾坤鏡,羅盤,各色紙符,墨斗……一一都擺在了法台之上,甚至於連貢品都準備好了,是幾個紅蘋果和乾巴巴的窩頭,不過這也是走一個形式,就這些也就足夠了。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老道長的臉色就變的凝重起來,他單手執著拂塵,朝著法台的方向行禮,正色道:「三清祖師在上,今日弟子開壇做法,收服妖孽,還請列為祖師保佑弟子,還人間一片安寧……」
說罷,那老道長再次行了一禮,樣子十分恭謹,小道長自然也不敢懈怠,隨著老道長一起行禮。
禮畢,老道長將手中的拂塵一抖,口中默念了幾聲咒語,一下將方桌上的幾張符紙拿在了手中,就朝著那紅木血棺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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