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我又夢到你被人打死了
司徒松白彷彿沒有覺察到一樣,一路往前,走到了一戶人家門前停了下來。
這裡的住戶一共也就幾十戶。
她上前敲門。就,過了好一陣子,裡面才傳來了動靜,顫顫巍巍的問是誰。
司徒松白答應一聲,一位老婆婆從裡面開了門。
「原來是公子你呀,好久不見了,這次是又帶著商隊路過嗎?」
「是啊,所以特意前來住宿,希望婆婆能夠收留我。」
老婆婆點了點頭,把門打開。
他們也沒有把馬車趕進去,就停在院牆外邊兒,老婆婆家左邊有鄰居,右邊沒有,是一大片的空地,三輛馬車並排放好,把車門鎖上。
夏染走在最後頭,快手幾步到了雲景和蘇南衣的近前,低聲說:「我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你們有沒有覺得不正常?」
雲景看他一眼,想起蘇南衣說過的話,忍住笑意說:「的確有點兒,我們靜觀其變吧,先不要聲張。」
夏染總覺得他似乎想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又退到後頭,不再多說。
老婆婆的家裡擺設挺簡單,又可以看得出來並不怎麼富裕,油燈也很暗,大概是為了方便他們,還特意點了兩盞燈。
老婆婆問司徒松白:「你們還沒有吃飯吧,我去準備,只不過是鄉下的東西比較粗糙,希望各位不要嫌棄。」
「婆婆哪裡的話,是我們打擾了才對,我來給您幫忙吧。」
司徒松白把外頭的大氅脫下來,就要跟著老婆婆去幫忙。
老婆婆推辭了一番,但司馬超堅持,也只好由她去。
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確是有幾分熟悉的。
雲景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管是司徒松白幫忙,還是這個老婆婆獨自動手做吃的,他都不會放心。
如果是他自己那還好說,但是他必須要護住蘇南衣的安全,他轉頭看看夏染,夏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李,雲景微微點頭,夏染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翻了個白眼兒,轉身走出去。
雖然不怎麼情願,但是事關蘇南衣的安慰,他們誰都不會含糊。
「你也不必這麼緊張,想必他也不會在這些東西上動什麼手腳。」蘇南衣輕輕拍了拍雲景的手臂,「放心吧。」
老修在四處若無其事的轉了轉,把環境了解了大概:「這家人應該不止老婆婆一個,我看到外面有男人的鞋子,還有幹活用的農具和打獵用的東西,那些都不是老婆婆的。」
他這麼一說,雲景又提高了警惕了:「等等看再說,吃飯的時候應該就會有答案了。」
夏染在廚房裡跟著打下手,眼角的餘光始終盯著司徒松白和那位老婆婆,他的想法和雲景一樣。
常年在外行走,他們既相信人性的善良,又不完全相信,有的人表面上看著和善,誰知道包藏著什麼禍心?
那些裝扮成可憐的老人和孩子的殺手,他們可是見過不止一兩個。
司徒松白片頭看了看他:「怎麼夏公子看起來沒精打採的,是又困了嗎?還是今天太累了,又或者是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
一提到這個夏染就來氣,他看著司徒松白笑嫣嫣的臉,也不知道她是故意呢,還是怎麼回事兒。
「今天倒是不怎麼累,昨天晚上的確是沒有睡好,你猜怎麼著?司徒公子,我做夢又夢見你了。」
司徒松白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又夢見我了,那說說看,又夢見我幹什麼了?」
「我夢見你和別人打架,又被別人給打死了,我也不知道,這腦子裡成天的是想什麼,你說會不會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司徒松白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
她沒繼續說什麼,也沒承認,也沒有否認,夏染自己感覺碰了一鼻子的灰,又被她四兩撥千斤的給撥了回來。
這頓飯簡單,也談不上豐盛,但是味道確實很好,最樸素簡單的味道,是食物原汁原味兒的香氣。
老婆婆坐在燈下,蘇南衣仔細地看著,發現她的眼睛紅腫,似乎還有淚痕,原先光線昏暗也沒怎麼注意,現在仔細看,就察覺出不對勁來。
「老婆婆,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兒?」
蘇南衣正想問,司徒松白先問出口,其實在剛才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問。
老婆婆聽到她這麼一問,眼睛又迅速的紅了,甚至還蓄滿了淚水。
「您別哭啊,究竟怎麼了?你說說是缺銀子了嗎?」
「不是,我家雖然窮,但也能吃得上飯,我們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家人平安康健。」
聽她這麼一說,蘇南衣就知道,她家裡肯定是有人不平安了。
司徒松白輕輕握了握老婆婆的手,安慰著她說:「你有什麼難處,不妨直接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上你的忙。」
老婆婆心裡也是難過,多少日子過去,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難受又憋屈,現在有人願意聽她說,她就打開了話匣子。
這位老婆婆還有一個老伴,一個兒子。
兒子身體強壯,長得挺俊秀,而且還上過幾年的私塾,認識一些字,村裡有什麼人想要寫信,或者是讀信的時候,都會來找他。
老婆婆和他的老伴也手腳勤快,為人善良。
他們一家人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倒也其樂融融,雖說不是多麼有錢的人家,倒也不愁吃喝,山裡人就圖的是一個安穩。
因此,他們的兒子一到了年紀,不少的人都來上門提親。
不知他們村的,附近村子里的也有。
最後說中了鄰村的一個姑娘叫翠姑。
翠姑比他們的兒子小上一歲,長得很秀氣,也會做針線活,而且做得非常好,心地又善良。
他們見過之後,都非常的喜歡,兩家人脾氣也相投,算是一段美滿的姻緣。
本來商量著等過了這個冬天開了春兒,找個好日子,就讓兩個年輕人完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快年下了,他們的兒子拿上一點禮物,去翠姑家看一看。
可誰能想得到,自從那一趟出門回來,他們的兒子就有些不太對勁。
本來他也經常去山裡打個獵,或者是幫著去地里幹活什麼的,現在雖然說天氣冷了,不用幹活,但他也經常去砍柴撿樹枝,從來不會閑著。
可那幾日卻總是不出門,除了吃飯的時候出來一下,又迅速的回去,也不知道成天在忙活什麼。
很快,他們又發現,自己的兒子精神越來越差,整個人也消瘦了許多。
急忙找了大夫來看,可怎麼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請了一個個的大夫,每個大夫都搖搖頭,表示束手無策,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天天瘦下去,兩個人的心都要碎了。
老婆婆說到這裡抹了抹眼睛:「翠姑也來過一趟,我說兒子不在家,進城去了,若是讓翠姑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這婚事也就退了。」
她嘆了一口氣:「我也並非是想著騙人家,只是還存著希望,希望兒子能夠治得好,如果他要是在病中聽說村姑給他退了婚,那他一定會受不住,到時候雪上加霜,那就更糟糕了。」
她說到這裡又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好不傷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何況是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天天病著瘦下去,卻又束手無策,這種感覺實在是如同鈍刀子割肉。
蘇南衣想了想說:「老婆婆,你兒子在哪裡不舒服?你帶我去看看,我會點醫術,說不定能夠幫上一點小忙。」
老婆婆一聽,喜出望外,立即打量著她,見她只是一個漂亮的女子,身上穿著寬大的衣裳,頓時又有點兒泄氣。
誰不知道,看病的大夫多是白鬍子的老者,只有那樣的才能是醫術高深的。
年輕人怎麼可能?更何況,還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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