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水痘

心裡想著剛剛上馬車時侍衛對方錦書那副不信任的樣子，宋三這會倒是特意開口「要是連公主都開始說這種帶不好徒弟的話，只怕整個京城的大夫和太醫都不敢收徒了！」

「就是，公主可不要妄自菲薄，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凌霄大夫有了公主這麼一位師父之後，醫術就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另一邊的李峰也跟著開口。

「也就是你們兩個看在自家主子的面子上才對我這麼大夸特誇！」希望兩人誇獎自己的話，方錦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些大夫和太醫辛苦了一輩子總結出來的經驗怎麼會比我差？」

「也不是說差勁，我們主要是覺得公主在這方面更有天賦！」李峰笑著開口「畢竟普通大夫像公主這麼大的時候還在背草藥呢，不像公主，已經能夠治好許多老大夫都束手無策的毛病！」

方錦書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可不要再想著誇我了，不然我可是會上天的。」

秉承著不能夠讓李峰搶過自己風頭的原則，宋三也跟著參與進了這波彩虹屁「我們實話實說而已。」

三人又說上了兩句，馬車這才在使館門口停穩，還沒等宋三和李峰下車要扶方錦書，馬上外面就已經傳來了凌霄的聲音。

「師父，你可算是來了，自從聽說他們進宮請旨之後，我就在這裡等著你了！」

方錦書在凌霄的攙扶之下下了馬車，臉上玩笑的表情也被收了起來「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凌霄大致的說了一下如今眾人的情況「太醫院的太醫都在裡面，只不過大家也沒見過這種情況，一時間都有些束手無策。」

「我對你們怎麼樣了不關心，我問的是那些病人。」方錦書對於自己這個便宜徒弟的腦迴路向來是無奈的很。

「哦，病人啊！」聽到這話，凌霄倒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們最開始的時候只是普通的咳嗽，慢慢的就有人開始發熱，現下已經有人身上開始長出膿皰了！」

方錦書聽到這裡，手心倒是一緊「膿皰？什麼樣子的？」

作為這件事情最開始的謀划者，方錦書自然清楚自己弄出來的是個什麼東西，只不過為了做戲做到全面，她才要事事俱到的問上一遍。

聽到方錦書詢問，凌霄倒是將自己所看到的情況詳細的說了出來。

「那些膿皰和我們平常被熱水燙了之後所起的水泡模樣差不多，那些人身上的膿皰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出現，而且一直高熱不斷，而且最先開始發病的那一群人身上的膿皰消掉之後又重新長了一批。」

「嗯。」方錦書點點頭「我知道了，聽上去像水痘，不過問題不大。」

聽到這個名字，凌霄倒是有些疑惑「水痘？」

「對。」方錦書解釋道「你之前不是問過我，為什麼有些小孩子出生之後沒有多久，身上就會莫名其妙的長起水泡嘛，當時我只是告訴你要怎樣處理可以消退這種癥狀，但沒有詳細與你說明。」

經方錦書這麼一提一點，凌霄這才將兩個東西聯繫起來「這麼說起來也是，他們身上長的東西跟小孩身上起的水泡倒是差不多。」

「作為一名大夫，我們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整體觀念，不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方錦書認真的開口「像這種情況，我們不能顧念著病人的年紀不同就把兩種病情分開來看待，同一種病症，它有可能發生在任何年齡段。」

「多謝師父，我知道了。」凌霄鄭重的點頭「以後再遇上這種情況，我一定會多加註意的。」

「好了，我們先進去具體看看是個什麼情況吧，到時候我再大致跟你說一下這個事情應當怎麼解決。」方錦書說著便提步往裡走去。

雖然說水痘是一種具有傳染性的病症，但在方錦書所在的時代，人們已經找到了解決這種病的方法，而方錦書此次將這個病症牽扯出來，也不是想要讓它禍害普通老百姓。

在方錦書的認知裡面，解決水痘最好的方法就是種植疫苗，而疫苗本身就是由水痘的菌種研製而成。

她此番將菌種弄出來，又弄到這群人的身上，最多是讓他們遭遭罪，不會出現特別危險的狀況，而那些菌種經過處理，傳染性大大減退，自然不會禍及無辜百姓，至於那些在使館裡面的人以及太醫，方錦書之後都會再做處理，決計不會讓這個情況泛濫。

等方錦書到達主院，見到四皇子之後，這才之後凌霄過分擔憂的問題在哪裡了，雖然說她準備的這場水痘並沒有過大的危險，但她實在是沒想到這位四皇子中招之後發病的地方全都在臉上。

容貌這種東西對於男人來說雖然沒那麼重要，但四皇子好歹是遼東使臣，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顏面，如果此行回去反倒是破了相，難免會惹得遼東那邊心生意見。

四皇子大概也是聽說了前來給自己看病的人是方錦書，在見到方錦書本人之後，他的態度還是比較平和的「早就聽聞安國公主名號，倒是沒成想真正見面是在此等情景之下。」

「四皇子客氣了，我也早早聽聞四皇子的英名，本來還想在舅舅的壽宴上好好與四皇子交個朋友的，倒是不想造化弄人！」方錦書客套的開口「此次這是聽從舅舅的吩咐前來給四皇子診治，還希望四皇子能夠配合！」

「安國公主醫治貴國丞相的消息早已傳遍天下，對於公主的醫術我自然是相信的。」四皇子笑道「公主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就是我一定盡全力配合！」

方錦書微微點頭「那就希望接下來的日子我和四皇子能夠合作愉快。」

官方的客套之後，方錦書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雙手套，這才開始檢查四皇子的情況。

四皇子並沒有見過手套，更加不知道方錦書意欲何為，便直接開口詢問「安國公主為何要帶上這麼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是我師父發明的，為的就是方便大夫給病人檢查病情。」方錦書解釋道「剛剛我聽你的侍衛以及我家徒弟說了使館的大致情況，我有些懷疑這個病會傳染，為了避免更多的人受到影響，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對於方錦書這種自我防備的舉動，四皇子倒是沒有說什麼，人家畢竟是一國公主，肚子里還有一個不知真假的皇家血脈，看中自己這條命也是正常「公主身體嬌貴，是要多小心一些得好！」

「這是自然，這次要不是皇上開了口，公主還不一定會跑這一套！」身後的宋三見狀又開始擺起了架勢「公主可是懷了我家殿下的孩子，先前與我家殿下鬧脾氣，接過遇上了危險，可是把殿下嚇個不行，如今殿下可是求著公主不出門的！」

聽到宋三這話，四皇子倒是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這麼說來，倒是我的事情勞煩公主了！」

「四皇子也不必聽他說這些，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作為一個醫者的職責。」方錦書慢慢開口「只不過如今我身子不便，有些事情可能會交代身邊人去做，到時候有什麼冒犯四皇子的地方，還請四皇子多多擔待。」

「這是自然，公主不辭辛苦前來為我看病，我本就應該感恩戴德，怎麼還能夠挑三揀四！」四皇子笑了笑「公主剛剛也檢查了一下我的情況，可以看出些什麼來？」

方錦書開口道「不知道四皇子有沒有見過小孩子身上長水泡，有些身體好些的孩子，可能熬一熬也就撐過來了，有些身體不好的，可能就因為這一場水泡沒了性命。」

雖然方錦書的話並不算直接，但自己接連的情況已經讓四皇子猜中了她所想表達的意思「公主的意思是……」

「正是。」方錦書點點頭「當初我師父曾經和我說過，這種病症叫做水泡，具有傳染性，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救治方法，活下來的幾率只有十之一二。」

「十之一二。」四皇子口中默默瀏覽著這個數字「公主既然聽過這種病症，那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方錦書繼續開口「既然是一種病，那麼治病的方法自然是有的，只不過處理起來會有些麻煩，而且這種病真正治療起來肯定要花上大量時間，四皇子的此行目的是為了助手，在這邊耽擱太久的話會不會不方便？」

「有病就治，我不是什麼諱疾忌醫的人，時間、金錢都不是問題。」四皇子認真的開口「只要公主能夠找到醫治我的方法，我一定全心全意配合公主的治療。」

「有了四皇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方錦書點點頭「那我等會就去準備東西，只不過我先前也同四皇子說了，這個病具有傳染性，所以整個使館可能需要暫時的封閉起來。」

如果是放在平常，四皇子自然會覺得方錦書這個做法抱有其他目的，但如今形勢所迫，他不得不答應這個條件「公主不必擔憂，我既已答應，一切便都會聽從公主的安排。」

得到了四皇子這邊的首肯，方錦書行動起來自然也是更加乾脆利落，她先是寫下一個藥方交給凌霄，讓他把湯藥煎出來之後分發給那些還沒有患上水痘的人。

緊接著她又把所有患病的人安排到了就近的幾個院子，至於那些人曾經呆過的地方，衣裳被褥全部燒毀，房間全部用艾草熏了好幾遍，然後暫不住人。

處理好以上事情，方錦書又開口吩咐宋三，讓他服過湯藥，用艾草熏過身子之後出去找人守好使館，保證不會有人在這期間隨意出入。

等到所有的事情差不多交代完畢，方錦書的身邊也只剩了一個李峰「公主，他們都被你安排做事去了，那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

「你暫時跟在我身邊。」方錦書揉了揉眉心「之前說的事情不急，我們得處理好了眼下的情況再籌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