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我殺了你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在拜方錦書為師之前，凌霄也是四處鑽研過醫術這種東西的，而方錦書之所以找他進宮營造自己已經流產的事情，看重的就是他在這之前學到的一種針法。

做一個新時代培養出來的醫學生，方錦書本來是不相信針灸能夠達到這個目的的，但是再凌霄試驗了兩三次之後，就算是方錦書也不得不再三表示佩服。

凌霄的動作很是迅速，沒過多久便已經施針完畢，接下來就等著方錦書的身體自己發生反應，最後形成一種流產的假象。

突然間想到當初凌霄實驗時那幾個小姑娘最後的情況，方錦書轉頭看向三人「要不你們先迴避一下，給我找幾個宮女進來？」

凌霄作為施針者，自然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倒是沒有多問什麼，率先起身，另一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宋清如和商陸則是有些納悶。

只能說宋清如還是心大，根本不給商陸過多思考的時間，直接就問了一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為什麼突然要我們出去？」

「讓你出去你給我出去，哪來的這麼多廢話！」方錦書自然不可能將自己接下來的樣子說出來，語氣中也不可避免地帶上了羞憤。

或許是方錦書這副不太自然的表情，宋清如一下子福至心靈「不說就不說嘛，你惱羞成怒做什麼！」

「殿下，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再待下去公主就要發脾氣了！」知道在這種場合之下，自己還是趕緊置身事外的好，商陸勸了宋清如一句，也趕緊跟上了凌霄的腳步。

另外兩人都已經離開，宋清如心中也有了大致的猜測，自然不會在這裡觸方錦書的霉頭，很快也跟著離開了偏殿。

再說宮殿外面，因為方錦書他們的計劃沒有瞞著皇后，所以早在御花園的事情傳到皇后耳中，她便特意派了人過來，試圖營造出一種緊張的氛圍。

本來宋清如還在想這個時候去哪裡找人過來，見到門外站著幾個臉熟的宮女，他連忙開口「你們幾個進去幫幫公主，不管見到了什麼都不要多嘴。」

能夠被皇後送過來的，自然是已經被仔細敲打過，就算宋清如沒有吩咐，她們也不會對此多說什麼。

宮女們聽從宋清如的吩咐，很快就進到偏殿裡面，而凌霄那邊則是再度開口，吩咐另一邊站著的小太監趕緊去準備熱水。

看著整個宮殿的人都因為凌霄的吩咐忙碌起來，商陸倒是擔憂的問了一句「凌霄大夫，你把架勢弄得這麼大，到時候這個不會對公主的身體有什麼影響吧？」

或許是第一次在這麼大的場合做這種事情，凌霄也一反常態，神情嚴肅「裡面躺著的人是我師父，該怎麼做對她的身體最好，我心中有數。」

隨著方錦書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來，宮女和太監們也開始進進出出，還沒等宋清如他們攔住宮女問清楚情況，從間斷打開的房門就傳來了一股一股的血腥味。

這一下子，先前好不容易同意了這個主意的宋清如也緊張了起來「你不是說你對這件事情有把握的嘛，怎麼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這是正常情況。」即使攥在身後的手已經布滿了冷汗，凌霄還是堅定的開口「這套針法的原理就是讓師父的小日子提前，從而造成流產的假象，因為在時間上有所偏差，所以感覺到疼痛也是正常。」

「可是她都叫喚成這個樣子，並且出了這麼多血，你還跟我說這是正常的？」宋清如有些懷疑「雖然說你的醫術是方錦書一手教出來的，但現在不是你逞強和開玩笑的時候！」

這一次還沒等凌霄解釋，裡面走出來一個宮女，停在了宋清如的身邊「殿下，公主剛剛說你要是閑的沒事就一邊呆著去，不要在這裡嚇唬凌霄大夫，不然等會兒她出來之後會找你算賬的！」

自己剛剛說的話就被方錦書打臉，饒是宋清如好脾氣也有些按耐不住「她都叫喚成那個樣子了，還有心情管我？」

宮女將方錦書的話照搬出來「公主說了，她叫出來就是想讓那些人聽一聽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並不是真的痛到了那種程度，要是殿下你繼續在外面做些沒頭腦的事情，她指不定會衝出來打人！」

「她也知道要大聲叫一下才能夠增加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那我在這裡訓斥她的好徒弟不也是增加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宋清如不滿的開口「你們進去忙自己的就好，不用再給她傳話了！」

宮女深知大鬼打架、小鬼遭殃的道理，見宋清如這麼開口，她行了一禮之後又轉身走了進去。

偏殿外面的氣氛出現了短時間的沉默，然後商陸才忍不住說了一句「殿下，我看你待在這裡也容易和公主吵起來，不如你先去皇上的壽宴上發發脾氣？」

「？？」宋清如頂著滿腦袋的疑問看向商陸「裡面躺著的人，可是我的太子妃，她流產了，我不守在這裡，還去發脾氣？」

商陸點點頭「這樣才能夠顯示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啊，到時候殿下你先行一步，提著劍去大殿，找拓跋一族的使者要個說法，我緊隨其後，並且派人去通知皇上，我們有人唱紅臉，有人唱白臉，這場戲不就表演好了？」

「我覺得丞相大人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殿下你在這裡只會影響我的思緒，不如還是找點別的事情做吧！」凌霄也在一旁跟著開口「雖然說師父現在經歷的情況還能夠忍耐，但要是操心的事情多了也容易傷神。」

看著這兩個人又統一戰線將自己往外拐，宋清如除了無奈也別無他法，只能按照商陸所說，讓人拿來自己的佩劍就往宴會廳的方向趕過去。

畢竟是黃色的壽宴，就算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了宴會廳，路上也還有零零散散的大臣，大家見到宋清如提這劍往宴會廳去，神色間滿是吃驚，也忍不住跟上腳步想要去一探究竟。

宴會廳門口的守衛遠遠就見到宋清如一臉凶神惡煞，拿著劍走過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攔人，宋清如就已經閃身走到了裡面。

各國的使臣們本來還在相談甚歡，見到這樣的宋清如也一下子愣住了，他們實在是不敢想，先前還在御花園好好說話的宋清如一下子就變了臉，一副要吃了人的樣子。

眾多使臣本就不想惹禍上身，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有人去攔住宋清如問個究竟，所以大家便眼睜睜的看著宋清如走到拓跋一族的使者面前，將劍架到了頂頭人的脖子上。

「殿下這是做什麼？」使者這邊雖然有些慌亂，但也篤定了宋清如在這種場合不敢動手行兇，便大著膽子開口詢問。

「我要做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嗎？」宋清如反問一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好事？」

使者開口說到「我剛剛在御花園只不過是想向太子殿下與公主求情而已，怎得殿下現在就要取我的項上人頭了？」

「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與你家那位皇子倒是如出一轍！」宋清如嘲諷道「你怕不是忘記了剛剛將安國氣成了什麼樣子！」

使者繼續開口「算是我言語有失，也罪不至死吧，殿下在這種場合拿著劍指著我，是不是有些不太恰當？」

「有什麼不恰當的，我就算現在殺了你，也沒人敢多說一句！」宋清如毫不客氣的開口「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與我說這些話？」

使者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只見外面又匆忙跑進來一個身影。

商陸急匆匆的跑進來，一把就拉住了宋清如的手「殿下，殿下，你想想我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要是讓公主知道了你做這種事情，她肯定不會安心的！」

宋清如想要將他甩開，卻受控於她的力氣「你攔著我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他剛剛都做了什麼好事嗎？」

商陸見宋清如人在掙扎，只能將人從旁一把抱住，又示意身邊跟著的侍衛奪下宋清如手上的佩劍「公主沒了孩子，我知道殿下很是傷心，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不管什麼情況，我們還是等到皇上來了再說。」

這番話一出來，大殿裡面的人全都是臉色各異，他們才剛剛確認了方錦書已經身懷有孕的消息，結果現在就聽到孩子沒了，心中的震驚自然是可想而知。

商陸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朝自己的人使了眼色，接受到信息的人很快就狀似無意的開口「不是說公主和殿下百經波折才有了這個孩子嘛，現在孩子突然沒了，公主和殿下都很傷心吧！」

有另外一個人接話「就是啊，想當初殿下和公主之間那可叫一個誤會重重，現在好不容易撥開雲霧見青天，結果又出了這麼一茬事！」

大殿裡面本來就因為宋清如和商陸之間的僵持而極為安靜，所以兩人的這番談話也不可避免的落到了每個人耳中，現在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方錦書肚子里的孩子沒了，宋清如很是生氣。

很快，殿外就傳來了大太監的聲音。

「皇上駕到！」

作為這場壽宴的主角，皇上可謂是來測正好，只不過因為前頭髮生的事情太多，倒是有一番姍姍來遲的味道。

同皇上一起進來的還有他那不失威嚴的聲音「剛剛朕在外面就聽到了你們裡面吵吵鬧鬧，據說還有人拿著劍就進了宴會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畢竟是一國之主，其他人見狀自然是要跪下行禮，整個宴會廳站著的就只剩下心中憤憤不平的宋清如，以及要桎梏他行動的商陸。

待皇上在主位坐下來之後，商陸倒是進退有度的開口「微臣見過皇上，情況特殊，臣不能向皇上行禮，還望皇上見諒。」

看著商陸懷裡的宋清如，皇上倒是揮了揮手「你向來是個有禮貌的，今天情況也算特殊，朕自然不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