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這場仗避無可避

使者恬不知恥的開口「不管我們能不能發現，剛剛那個可是安國公主的徒弟，要是他做出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不得是安國公主這個師父負責！」

「你們還真是不要臉啊，先把公主的孩子給逼沒了，現在又想將公主徒弟的事情往她頭上算！」使臣乙跟風開口「能夠養出你們這幫人來，怪不得你們拓跋一族這麼久只能龜縮在那個角落沒什麼出息呢！」

「我也只能說你們拓跋一族是走到盡頭了！」使者甲也搖了搖頭「這次回去我便會和我家主上稟報，之後你們拓跋一族不會再是我們的合作對象！」

有了使者甲這麼開口，自然有其他國家的使者發話，很快就有不少國家表示不會再和拓跋一族有任何往來。

形勢急轉直下，拓跋一族的使者也沒有想到短短几句話的時間自己便成為眾矢之的。他就算是有了自家族長的暗示，不懼和朝廷開戰，也沒有想到會與這麼多邊境小國站到對立面。

皇上坐在主位上咳嗽了兩聲，場面慢慢安靜下來。

之前一直被控制在旁的宋清如掙脫開了侍衛的控制，站到了拓跋一族使者面前，長劍微微一挑，便割去了使者大半的頭髮。

「我看你這副樣子也不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既然這樣，你也不用參加壽宴了，回去告訴你們族長，拓跋宏我是不可能放回去的，到時候兩軍陣前，拓跋宏的人頭就是激勵我軍最好的方式！」

使者還沒有從宋清如隨意用劍的驚嚇中走出來，便聽到了這麼一番話，雙腿忍不住的顫抖。

只不過宋清如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時間，吩咐兩旁的侍衛將他架起，連帶著拓跋一族其他的使者一併扔出了皇宮。

沒了罪魁禍首，大殿裡面安靜無比。

「大家剛剛也見證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是拓跋一族辱我朝廷在先，又害我夫妻沒了孩子，所以這場仗避無可避。」宋清如的話擲地有聲「這場壽宴之後，我會披甲上陣，直取拓跋一族族長的項上人頭！」

其實皇上與宋清如都是一副十分和善的面目，平日里就算是發脾氣也不會這麼的上綱上線，所以見到宋清如這麼肅殺的模樣，大殿上的其他人也都是不敢作聲的。

氣氛沉寂了好一會，才有人開口「如今的事情顯然就是他們拓跋族欺人太甚，殿下想要出口氣也是應該的！」

其他人也跟著應和，一時間倒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任何一句宋清如的不是。

因為一群人的附和，大殿上面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商陸見狀又把宋清如往後拉了拉，擋住了他那張嚴肅的臉龐。

作為一國丞相，在引領氛圍這方面商陸自然是有些自己獨特的本事，趁著場面還比較緩和，他輕輕的帶過前面那些不愉快事情，將壽宴的氣氛推向輕鬆歡快的一邊。

「今天本來是皇上的壽宴，應當是舉國同慶的日子，結果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意外，倒是掃了大家的興，如今礙眼的人都不在了，大家吃個痛快、喝個痛快，今天不醉不歸！」

不管大家心中是如何想的，宋清如的話說在前頭，商陸的白臉又展示在後頭，大家不約而同的不再提及前事，氣氛就這樣慢慢的熱鬧起來。

顧念著還在別處休息的方錦書，宋清如與商陸獻上之後，倒是向皇上請罪，率先離開了大殿，留下皇上與皇後主持大局。

本身就已經開始放權給宋清如，遇上這種情況，皇上自然不會阻攔他的腳步，沒說兩句便讓他和商陸先行離開。

只不過幾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宋清如離開之後沒有多久，宴席上有一個人已然是臉色大變。

之前在太子府的時候，杜若就懷疑過方錦書身懷有孕一事的真假，雖然說請了自己信得過的大夫前往把脈，但畢竟沒有見到方錦書的人影，對於這件事情她還是心存疑惑的。

如今還沒等她查出個什麼來，方錦書這邊就說沒了孩子，而且弄出的動靜也不像是作假，這是不是說明她和宋清如已經破鏡重圓？

想到這裡，杜若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欺騙了一般，當初成婚的時候，宋清如與她說過的那些話還歷歷在目，如今宋清如卻和方錦書有了孩子，實在是諷刺的很！

杜若站在自己的角度剖析著這件事情，越想越覺得是方錦書對不起自己，可是她忘了，如果最開始不是方錦書想要放棄這樁婚事，宋清如是怎麼也不會找到她的。

宴席上的熱鬧仍舊在持續，皇上坐在主位上談笑風生，眾人都是言笑晏晏，一副大好的賓主盡歡的場面，落在杜若的眼中卻只有無盡的悲涼。

以前她還能夠很驕傲的說自己是太子府的女主人，可是如今占著太子妃身份的是方錦書，說懷有身孕的人也是方錦書，能夠讓宋清如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還是方錦書，而她，只不過是宋清如選擇的便宜之計而已。

杜若的心情並沒有傳達到宴會的其他人身上，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沒有任何人關注，好歹也是宋清如的側妃，而且還有李懷夕這一位表哥在，有心人自然會忍不住觀察她的情況。

在大殿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兩個使臣正在交頭接耳。

「這便是李公子說的那位表妹嘛，看上去也不怎麼樣！」使臣丙開口說到「我都不知道他辛辛苦苦計劃那麼多究竟值不值得了！」

「千金難買人家樂意！」使臣丁晃了晃腦袋「往日我們可是找不到機會拿捏李公子的，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他的軟肋，我們應該想的是怎麼獲取最大利益，而不是去操心別人值不值！」

「說的也是。」使臣丙點點頭「剛剛太子殿下和商丞相離開之後，我發現這位側妃的臉色可算不上好，看樣子聰明才智如李公子也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啊！」

聽到這話，使臣丁倒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繼續開口「不管人家心裡是怎麼想的，現在我們可不在自己地盤上，還是小心開口為妙。」

使臣丙最大的長處就是能夠聽進去話，見自傢伙伴已經這麼開口，他倒是喝了杯酒，沒有再多說其他。

大殿裡面的宴席還在繼續，歌舞昇平間滿是觥籌交錯，即使失去了宋清如和方錦書這兩個最大的關注點，使臣們也還是有著其他的任務。

再說拓跋一族的使者，他們被扔出了皇宮心中憤憤不平，但宋清如特意吩咐人在一邊看著，他們也別無他法，不過片刻，這群人就帶著自己的行李灰溜溜地逃離了京城。

此次出使並沒有將拓跋宏這個皇子成功帶回去，還惹怒了其他的邊境小國，拓跋一族的使者也有些憂愁回去之後該怎麼交代。

宮中壽宴雖然說還在繼續，但宋清如已經放話出去說到對付拓跋一族，自然有人在暗地裡開始準備了起來。

皇宮裡發生的事情沒過多久便傳到了李懷夕耳中，他本來是想利用這場壽宴算計方錦書，但不曾想事情竟一下子發展到這種地步。

「這拓跋一族的使者還真是沒用，人家把坑都挖好了，他們還傻傻的往裡跳！」李懷夕嘲諷的開口「還好當初我們沒有選擇這麼愚蠢的盟友！」

「還是公子高瞻遠矚。」書童在一邊笑著開口「如今太子已經放話要對拓跋一族發動戰爭，這不就是我們動手的好機會嗎？」

李懷夕嚴肅的搖了搖頭「雖然我們和其他國家有聯繫，但投敵叛國這種事情可是萬萬不能做的。」

「可是公子計劃了這麼久，不就是想將表小姐成功的帶回家嘛？」書童有些不解「要是我們趁著太子忙於戰事的這段時間鬧出點什麼幺蛾子，表小姐死心的幾率也會增大許多！」

「後院不平，軍心不穩。」李懷夕開口道「如果太子殿下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那要怎麼帶領手底下的眾多將士，到時候還不是會影響到這場戰爭！」

書童是看著自家公子一路籌謀過來的，先前李懷夕主動同其他國家的人達成合作，為的也是將方錦書陷於進退兩難之地，從而讓宋清如不得不出手相助，引得杜若對其死心，可是如今這個場景顯然是不可能的。

「難道公子就能夠眼睜睜地錯過這個機會？」

「機會以後再慢慢尋找就是。」李懷夕嘆了口氣「如今太子殿下已經將棋下的這麼大，那肯定就會做一些對朝廷有利的大動作，我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為了自己的兒女情長添亂！」

是啊，曾幾何時，李懷夕也是京城中最驕傲的少年人，卻因為家中變故，不得已跟隨一眾長輩遠走他鄉，從而失去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如果當初這的事情都未曾發生過，今天和宋清如商陸站在一起的，或許還有他李懷夕，而這局棋，說不定他也是其中的執子之人。

李懷夕已經將話說到了這種程度，書童自然不好再說其他，只能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等著李懷夕再度開口。

過了良久，李懷夕才再度開口「我一直覺得公主懷孕一事十分蹊蹺，你讓人去查一查這其中的問題。」

書童倒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小「應該不至於吧，今天皇宮裡面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要公主殿下真是假懷孕，豈不是在那麼盛大的場合做了欺君犯上的事情？」

「你可不要忘記了，當今皇上可是公主的親舅舅，要是公主真有什麼計劃，做舅舅的還能不配合？」李懷夕慢慢開口「之前太子和公主之間是怎麼個相處模式你我都清楚，怎麼可能突然和好如初！」

猶豫了一會，書童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深究的必要，與其查個清楚，我們不去幫太子殿下與公主一把！」

李懷夕並沒有制止書童，反而是讓他繼續開口，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